第42頁
書迷正在閱讀:論普通的我如何學(xué)會自信[無限]、白月光往后稍稍、天堂七宗罪[刑偵]、農(nóng)戶、談戀愛不如結(jié)婚、文娛我做主、我死后成了全世界的白月光、我男友是朵黑玫瑰、向陽花、病美人今天掉馬了嗎
“你還有臉跟我提離婚?”何父一聽,矛、頭瞬間對準(zhǔn)了何母,“你跟這個兔崽子住的可是我何家出錢買的房子,讓你每月還個房貸怎么了?!這不也要還完了么?” “我跟小隨這就搬出去住,過去我都不計較了,如果你還算個人,請你能放過我們,別再去找我們。”何母望向何隨,“小隨,你愿意跟mama走嗎?” 何隨當(dāng)然愿意,他早就想擺脫這樣一個賭鬼父親。如果沒有了父親糾纏,那么他與鄭修然就可以毫無顧忌地繼續(xù)當(dāng)朋友,甚至是…… 即便不是他想要的關(guān)系,能有他陪在身邊已經(jīng)很好了。 何隨在何父的咒罵聲中跟母親收拾好了行李,當(dāng)晚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館住下。 何隨躺在旅館的床上,床板很硬,房間里還傳來陣陣異味,但他心里卻在期待往后的日子,擺脫了何父,母親會越來越好,他跟鄭修然肯定也是。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樣順利和簡單。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何父在學(xué)校門口蹲到了被司機(jī)送來上學(xué)的鄭修然。 何父跟鄭修然要了一大筆錢,鄭修然說給他可以,但前提是他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何隨面前,何父滿口答應(yīng)。 何隨原本一無所知,卻在從班主任辦公室回來路上被班里幾個男生堵在了樓梯角落。 “有什么事?”何隨從小到大沒少挨打,他見來者不善,卻沒露出懼色。 其中一個男生譏笑道,“你好意思問我們?你那個撿破爛兒還是干什么的爹又來問鄭修然要錢了你知道嗎?你平時跟鄭修然走得那么近,就是為了今天吧?” 何隨瞳孔一縮,“你說什么?” “你裝什么?要不是你告訴你那個爹鄭修然是誰,他能來學(xué)校找他?都好幾次了,你們家沒錢怪不到別人頭上,討飯也不能逮著心善的人下手吧?鄭修然家是有錢,但沒義務(wù)接濟(jì)你們。” 何隨猛地推開了圍著他的幾個男生,飛奔去教室。 見了正埋頭做卷子的鄭修然,他走去鄭修然身邊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他以為母親跟那個男人離了婚,他們就能徹底自由了,他憤怒、愧疚、難堪,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沒臉面對鄭修然。 一片陰影砸下,鄭修然轉(zhuǎn)過頭看到是何隨,仰著頭沖他露齒一笑,“何隨,你找我?” “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鄭修然看了看四周,教室里人多的確不方便說話,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噢,行吧。” “他來找你要錢了?”走到寬闊的儲物柜區(qū),何隨駐足問道。 鄭修然見何隨背對著自己,繞到他跟前,“你聽誰說的?” “這不重要,”何隨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盀槭裁床桓嬖V我呢?你不用給他錢的,就算他是我父親,你也沒義務(wù)那么做。更何況他跟我媽馬上就要離婚了,你別想從他身上見到回頭錢。他找你要了多少?雖然我現(xiàn)在沒有錢還你,日后不管多久,我都會還清的。修然,對不起,我……他的事情,我來解決,以后他如果再找上你,直接報警處理。” 換作之前,驕傲的何隨可能反而要發(fā)一通脾氣,更有可能跟他打一架,可現(xiàn)在的何隨低下了頭,因為一個人渣對他說抱歉,鄭修然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這一切與何隨無關(guān),他是無辜的,鄭修然從同學(xué)那里聽說了何隨那位“父親”的故事,一想到何隨這么多年過的是什么日子,他就很心疼。 “何隨,我沒想過要任何人還,我們家雖然不缺錢,可我也不是傻子,不是什么人都能來找我要錢,要是我不想給,我大可以讓司機(jī)將人趕走,日后上學(xué)帶上保鏢,”鄭修然頓了頓,“我給他錢是因為我想到了你,我想到你在遇到我之前要與這樣一位父親朝夕共處,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我就覺得很對不起你。給他的錢就當(dāng)是對我沒有早些遇到你的補(bǔ)償,你別把這樣的小事記在心上好不好?我希望你一直開開心心的,你值得每天的好心情。你高興了,我才能高興,你能明白嗎?” 何隨的心臟忽然砰砰地亂跳起來,他知道這時候不該這么沒出息,可聽見自己的心事似乎有了回音,他很難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 “我,可是……”他一抬頭,望進(jìn)鄭修然盈滿真誠、關(guān)切的眼睛,忽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有可是,”鄭修然道,“我們都年輕,還有很長的未來,如果你一定要將那么點(diǎn)錢放在心上,那我等你有天功成名就,帶著滿身榮耀回來,請我吃大餐。” 何隨擠出一點(diǎn)笑容,語氣鄭重道,“好,一定會的。” 這天晚上,何隨做了一個夢。 不是什么衣錦還鄉(xiāng)的美夢。 他聽見鄭修然說“你高興了,我才能高興”,可耳邊一直又有吵吵嚷嚷的雜音,他仔細(xì)去聽,才發(fā)現(xiàn)是白天那幾位男同學(xué)。 “何隨啊何隨,你爸都來學(xué)校找修然要錢了,丟人丟到這里來了,你怎么還有臉站在鄭修然身邊?” “你不配跟鄭修然做朋友。” “怪不得一直往修然眼前湊,原來是圖人家家里有錢,你要缺錢你說一聲啊,我們?nèi)嗳私M織給你捐款好不好?哈哈哈哈。” 從夢中驚醒,何隨抬手摸到滿頭冷汗。 他下了床,坐到桌前打開了臺燈。 抽屜中放了一個很舊的日記本,他念高中以后就沒記過日記,但當(dāng)時買回來的時候很喜歡,就一直放在抽屜中珍藏。他翻了翻初中時自己的日記,筆跡稚嫩,整頁的豪言壯語,令他自己都哭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