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不挖墳了,戀愛吧(26)
不等顧知歡一行人反應過來,一個綠油油的身影在顧二之后被扔了進來。 剛要爬起來的顧二猝不及防被砸了一腦袋,毫無防備地再次往后一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綠!!!”小粉卻是看清楚了后者,她慌忙跑過去,也不管顧二是不是還躺在地上,一腳踩在顧二肩膀,把小綠抱了起來。 顧二本就受了傷,被小粉這么一踩,瞬間臉色一白,差點暈了過去:“……滾下去。” 小粉根本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她保持著一只腳踩住顧二的姿勢,蹲下去檢查小綠,發現小綠只是昏迷之后,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 顧知歡卻是握著黑金古刀,神色凝重地盯著洞口。 “老婆?”韓越一直盯著顧知歡,自然發現了她的嚴肅。 “有人。”顧知歡看了一眼還蹲在顧二身上的小粉,沉聲道:“你們過來。” 小粉這一路習慣了聽顧知歡的話,因此,她抱著小綠屁顛屁顛地跑到顧知歡身后。 顧知歡看向沒有動的韓越:“你也站我身后。” 墓室里發生的一切,顯然已經超過了韓越從前的認知。 他點了點頭,然后站到了顧知歡身前。 “……” “排好隊形了?”洞口,“秦妄”的聲音不緊不慢地想起。 他像是完全沒有把洞里面的人和僵尸放在眼里,任由他們嚴陣以待,負著手信步閑庭從墓道盡頭走來。 顧二看見他,臉色變得格外難看,顯然左肩膀的傷就是拜“秦妄”所賜。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顧家的易容術?”顧二捂著肩膀,咬牙切齒地問道。 不過他傷得極重,躺在地上爬不起來,氣勢上已經輸了一大截。 “秦妄”近乎施舍地瞥了地上的顧二一眼,在他快要噴火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地回道:“我是你爹啊。” “我日你爺爺!”秦妄氣昏了頭。 “秦妄”慢悠悠地停在顧二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這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你到底是誰?”顧二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到一個靠易容混進來的人手里。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也算是見過不少下三濫的手段,但是這個人易容成秦妄,居然連顧知歡都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顧二腦袋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顧家什么時候有這一號人。 “秦妄”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你爹。” 顧二:“……” “他是顧昉。”顧知歡突然開了口,打斷了這兩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的對話。 “顧昉是什么玩意——”顧二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近乎驚恐地盯著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嘴唇張了一下,想要說什么,又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許久,他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來:“……爹。” “乖。”顧昉居然還對他笑了笑。 顧二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不夠用了。 顧昉為什么要易容成秦妄? 既然胡來邀請了顧家,顧昉正大光明進來也無妨。 更重要的是—— “爹,你剛才開槍打我干嘛!!!”顧二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 顧昉看顧二的眼神已經不足以用看傻子來形容了。 他掃了一圈場上的人和僵尸,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顧知歡身上,總算露出了些許興致:“你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 “氣味。”顧知歡回道。 自從韓越說她身上有奇怪的香味之后,顧知歡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以她的小心謹慎,平日里接觸過的人里面,就連張老都沒有辦法對她動手。 唯一可能的人只有顧昉。 顧昉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上的強者有很多,看不順眼顧家的也很多,為什么不懷疑別人呢?” 他似乎很有聊天的興致。 通常情況下,只有勝券在握的人才會享受這種接近勝利的滋味。 顧知歡有不少想明白的事情,也一直順著顧昉的話聊了下去。 她警惕地盯著顧昉:“但是,這五年監視我的人只有你一個。” 顧昉露出了贊賞的神色:“你果然察覺到了。” 顧知歡握著黑金古刀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她是五年前來到這個世界的,她原本以為顧昉和自己是普通的養父女關系,直到第一次發現到顧昉的眼線。 她沒有打草驚蛇,一方面顧知歡深知顧昉的能力,她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贏他,另一方面,顧知歡至今不明白顧昉為什么要監視她。 她的身上有什么東西嗎? 思及此,顧知歡露出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我是您養大的,我不可能對顧家有二心。” “你不用套我的話。”顧昉擺了擺手:“我可以不傷害你,也不傷害這座墓里的所有僵尸,但是我需要從這里面帶走一樣東西。” “想都不要想!”韓越冷哼一聲。 這可都是他攢下來的家當。 他擼起袖子,往后一撈,把小粉抓了過來:“上!咬死他!就是他抓走的小綠!” 小粉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張牙舞爪地撲上去為小綠報仇,她的牙齒咯咯打顫:“我好像認識他……好熟悉的味道……” 韓越一頭霧水:“你一個在墓里混吃等死的僵尸跟個盜墓賊有什么關系?” “他……他來過。”小粉五官都快擠成了一團。 她活得太久,很多記憶都有些混亂了。 哪怕昨天發生的事情,小粉也需要好半天才能理清楚頭緒。 顧昉歪頭看向了她。 小粉被他這么一看,忍不住一個哆嗦,瞬間全想起來了:“小紫!他是那個殺了小紫的盜墓賊!” 顧知歡猛地一抬頭,快要把所有事情都串成了一條線。 “小僵尸,腦子不怎么樣,鼻子挺靈的。”顧昉笑著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年過半百的臉。 大抵是歲月不饒人,顧昉缺了一條胳膊,年輕時盜墓又落下不少毛病,這個在道上赫赫有名的“黃金指”身上透著一股難掩的朽氣。 只是一雙眼睛銳利得仿佛久居懸崖的雄鷹。 顧二昏沉沉的腦子終于再次活躍起來:“這是當年您出事的那個墓?” 顧昉幽幽嘆了口氣:“是啊,真是懷念啊。當初就是在這個墓里,我斷了一臂,還失去了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