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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生我的氣嗎?”“也許會有些。”葛小永小心地說。吳冉冉哭了半晚上,卻什么也沒說出來,他只知道她無意中吐露了周橋的一些私事,會給周橋帶來些麻煩。 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可相信只要跟工地無關就沒事。 電梯還沒到。 “周橋。”秦雨松忍不住叫住她。她回過頭,“嗯?” 他跨前一步,將她輕輕攪入懷中,她沒推開他。 “叮”,電梯到了,他放開她。 也許開始就覺得那是不長久的,所以才分外留戀。電梯緩緩下降,周橋深吸了口氣,早明白有今天,可離開時竟然還會難過,也許他表現得太好,她又過于相信自己的免疫力,才不知不覺中沉陷。 這不是她要的,她抬頭,努力眨掉睫毛上的淚花。 再見。 ☆、第三十九章 事實 由葛小永開車,假期高速暢通,他們風馳電掣地往南通而去。 周橋坐在后面,上車后和他倆打過招呼就閉上眼睛。吳冉冉不知道她是生氣,還是想休息,加上葛小永在旁邊,有許多話都不方便說。忐忑之余她更加懊惱,這個春節見過了葛小永的父母,又給他加了些分,要是因為自己一時失言,…她幾乎不敢想后果。葛小永注意到她的低落,輕咳一聲,用口型說“沒事”。 他燦爛的笑容撫慰了她。吳冉冉暗道,怕什么,愈是患得患失愈是容易出事。可話雖這么說,畢竟不能完全放下。而且一路周橋沒說話,讓她無法揣測想法,一顆心忽上忽下折騰得慌。 到了工地,車停在干燥的高處,保安在通往臨時辦公室的路上鋪了細石子。周橋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葛小永拉著吳冉冉跟在后,邊走邊向她介紹。吳冉冉望過去,平整好的土地刷地沖進視野,“這些都是?”葛小永說是啊,“圍墻圈著的地方都是。”吳冉冉知道周橋有錢,可大片土地遠比銀行卡刺激。她想,難怪過去人有了錢都想置地,視覺效果果然不同。 幾只白色大鳥振翅在遠處的草叢上飛過,吳冉冉一把抓住葛小永,指給他看,“這是什么鳥?”葛小永把手搭在眉毛上,瞄了兩分鐘,“大鳥。”吳冉冉氣得直拍他胳膊,“廢話!” 吳冉冉作好了吃苦的準備,所以穿著半新不舊的羽絨服,進了辦公室才發現前后各放著只柜式空調,這會正在努力向外送暖風。周橋脫了外套,一個人在搬桌子,葛小永趕緊上去搶了下來,搬到她指定的位置。 花了大半個小時收拾停當,周橋把吳冉冉的座位安排在出納后面,財務后勤在一排,葛小永和她坐另一排。進門筐里放著安全帽,靠墻是打印機和復印機的地盤,還有臺繪圖儀。雖然地面是水泥地,找平做得也不好,但猛地看上去很像基建指揮部了。 葛小永識相地避出去,吳冉冉明白早晚得面對,主動站到周橋桌邊,“周總,您有時間嗎?”周橋指了指打印機,那邊在緩緩出紙,吳冉冉連忙過去拿,原來是員工守則和崗位職責。 周橋把電腦推到旁邊,向吳冉冉微一點下巴,“坐。” 現在的賬是周橋自己在記,出納只負責跑銀行和現金報銷,吳冉冉來了可以接手制單和登賬的活。吳冉冉有些緊張,“以前在公司用的是集團的系統軟件,沒用過社會通用的財務軟件。”周橋擺手,“原理差不多,不會問我。” 交待完工作,吳冉冉心想既然活都派下來了,肯定不趕她走了,硬起頭皮說,“周總,向您匯報下昨晚的事。” 晚上七點左右崔芷芳打電話給她發牢sao,差不多聊了個把小時。她忍不住把周橋給了一筆錢叫她舉報顧冬海的事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倆的交情很深。否則小表姐不可能掏腰包幫秦總解圍,還照顧到他面子,不讓我告訴他是誰在幫忙。” 后來過了十點,她已經睡下了,崔芷芳又來電話說闖禍了。 “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筋搭錯,竟然立馬把事情傳開了。她打電話問我怎么辦,說秦總的母親知道了,她自己的媽知道了,還有您的父母也知道了。我那會想告訴您,但沒有勇氣…” 早猜到部分真相,果然事實跟預料中差不多,周橋靜靜地聽她說,“我替您感覺委屈,一時沖動脫口而出,…”在她的話變成反復的懺悔前,周橋輕敲了下桌子,示意到此為止,“差不多是時間去吃飯了,走吧。下午過來熟悉憑證,我們今天三點下班。好好工作,我這里每個人都有用。” 當初吳冉冉提出除了錢之外還要安排工作,周橋雖然意外,但不感覺難辦。以葛小永對吳冉冉的感情,放在身邊也不錯,可以讓他工作更勤奮,免得相隔兩地總是有所牽掛。二來雖然吳冉冉有腳踩兩條船的歷史,但工地也沒有比葛小永更強的男性,眼皮底下不信她還能作怪。 在旅館辦入住登記時,吳冉冉遲疑了片刻,“小永和我…”明人面前不打虛話,她和葛小永的關系周橋一清二楚。葛小永是包吃包住的待遇,這會她要再開間房,周橋會不會覺得她過于矯情? 周橋推過去入住登記表,“你也是我招來的員工,其他該有的待遇我也給。”吳冉冉心里一暖,連忙填表。 前臺幫他們把房間都安排在三樓,周橋還在上次那間房。 夜深人靜的心情比較復雜,和他是真的要分了?她受不了他父母,而他,應該又在生悶氣?送手機去他公司,他那張冷面孔,她記憶猶新。幸虧昨晚他控制得不錯,否則大半夜的鬧起來,太堵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