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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我長長舒了一口氣,被樓襲月攪得成一團亂麻的心緒也慢慢平復。低頭望見盆子里紅紅的血水,腦子里閃過樓襲月的那道傷口,我登時渾身一個激靈,慌忙把水倒掉了。擱下木盆,我正要起身,眼角忽然瞥見一道青色身影。 蘇莫飛似乎也瞧見了我,身形堪堪停下,與我對望了片刻,邁步走了過來。 我略微有些緊張地攥住了袖角,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自然些,牽起嘴角干笑道:“蘇公子,方才多謝你了。要不是你看出他們是冒充的,我就傻乎乎的跟著去了。對了,剛才怎么沒見你?你是去……”我嘴里不停地說著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因為我怕一安靜下來,就更加無所適從。 蘇莫飛凝視著我,黑亮的眼眸深處似乎有光在流動,他開口打斷了我的喋喋不休,“唐姑娘。”我登時噤聲,愣愣地盯著他。蘇莫飛臉色不是太好,可笑容依舊那么溫煦,笑著說:“其實就算我沒認出來,樓教主也及時趕到了,所以你不用謝我。”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而且,好像從我們遇見開始,你一直在對我說‘謝謝’。” 一陣難受毫無征兆地涌上我心頭。我望著面前的蘇莫飛,咬了咬嘴唇,幾不可聞地說了聲:“對不起……” 蘇莫飛頓時沉默了,眼眸的光芒黯淡下去,良久之后帶著微笑開口道:“藍影劍就拜托唐姑娘了。”“啊?”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蘇莫飛對我又笑了一笑,說:“藍影劍是掌門傳給在下的,不能這么就讓它蒙塵。” 聽出他肯讓劍奴修劍,我心中一喜,連連點頭,“好呀,等會兒我去問下師父。蘇公子在臨走前把劍給我,等修補好了,再給你送去。”蘇莫飛接話說:“不用麻煩送,在下來取。”我一聽也沒有多想,笑著應下了。 我們兩人便這么一路聊著往竹屋走。突然,我自心底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慌忙轉(zhuǎn)頭往一個地方打望去,登時渾身一僵。 樓襲月長身而立在竹屋前,一雙墨眸,靜靜地看著我倆。 我一瞧他不說不笑的樣子就心慌,忙跑過去拉住他解釋:“師父,蘇公子住在我隔壁,我們是巧好碰上就一起回來了。”樓襲月半斂下長睫,似笑非笑地摸了摸我的頭說:“小絮,你熱?怎么都出汗了。”一挑眸看過去,輕悠悠地瞅著蘇莫飛說:“正好,師父也正有事找蘇大俠。” 他擺脫了我的手,不急不緩地走向前,停步在蘇莫飛身前啟唇道:“多謝蘇大俠救了小絮。”蘇莫飛從容地抱拳回道:“樓教主不必言謝。”樓襲月輕輕搖頭,悅耳的嗓音言道:“不,該謝的。”回眸一瞥我,勾唇一笑:“小絮說呢?” 我急忙跟上去,說:“師父,蘇公子的劍在插-入崖壁時被折壞了,能讓劍奴修補下嗎?”樓襲月很干脆地點頭,“當然。只要蘇公子愿意。” 蘇莫飛與他對視,好一會兒才出聲道:“有勞樓教主。”樓襲月笑,“應該的,蘇大俠救了小絮要什么謝禮都不為過,況且只是區(qū)區(qū)小事。”語罷不再多說,伸臂拉過我的手,拽起就往屋內(nèi)走去。 當房門在我身后‘嘭’的一聲闔上時,我的肩膀顫了顫。 我知道樓襲月是故意的。樓襲月把我對蘇莫飛的所有感情,都歸結(jié)為我在感激他,連我真心想幫他修好藍影劍,也是因為他救了我。但是我心里明白,事實不是這樣的,可我沒法對蘇莫飛解釋清楚。當蘇莫飛聽見那句‘謝禮’時,眸底所有的神采都變成了灰色…… 我垂著腦袋,過了許久才小聲地道:“師父,我去拿吃的。”“站住。”樓襲月清冷的聲音止住我的腳步。他扳過我的身子讓我對著他,眸光定定地落在我臉上,帶著灼人的熱度,問我說:“唐絮,那個姓蘇的也值得你哭。” 我別過臉,哽咽著嗓子說:“我沒哭。”我沒想哭,可是眼淚仿佛失去了控制,自己不停的往下流。樓襲月的臉色更冷了一分,低沉著聲音一字一句地問:“你,在乎他?” 肩膀被他抓得生疼,我仍然執(zhí)拗著不吭聲。只怕一出口就哭出聲來。 樓襲月打量著我,突然冷笑起來,俊美的臉龐帶著難掩的怒色,“唐絮,我在崖底擔驚受怕地找了你的時候,你指不準跟他在一起多卿卿我我的吧?”他冷哼一聲,嗓門也高了幾分:“怕是巴不得我永遠找不到你。我的出現(xiàn)是不是讓你掃興透頂了?我是不是該識趣的把你送到他身邊去,成全你們?” 我使勁搖頭,淚水像斷線的珠子滾落,問他:“那你呢?” 樓襲月怔住。 我抬起頭紅著眼睛看他,任由淚水流著,全部豁出去了。“你呢?”我重復了一句,“當你抱著葉靈的時候,你和紫嫣親熱的時候,你把我送給趙單的時候,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嗎?”我哭喊著不停地說:“師父,我不是一只小貓啊,你高興時就逗逗我,不高興時隨手就丟掉。你從小就要我只在乎你,只想著你,我一直都是那樣的。可是我也希望我喜歡的人只看著我,只抱著我,只親吻我一個人。這些在你身上,就是奢求嗎?”說到最后,我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心口很疼,真的很疼。 這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自己低到塵土里的感情,快把我逼瘋了…… 我抓著樓襲月的衣襟,哭得不能自已。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手執(zhí)意地抬起我的下巴,細長的手指溫柔拭去我的眼淚。淚眼朦朧中,我仿佛看見樓襲月眸底激烈閃動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