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池牧遙還真的認(rèn)真想了想,隨后回答:不知道。 奚淮突然被氣到了,加重了語氣問道:不知道? 池牧遙覺得非常荒唐,回答道:哪能總這么倒霉,每次到這個節(jié)骨眼都被抓進洞xue里,靠我修煉才能破開禁制?所以這個問題想了也沒用,不可能再發(fā)生一次。 偏生奚淮極為固執(zhí),執(zhí)意要問:如果真的遇到了呢? 說不定會吧。 奚淮只覺得氣血往天靈根涌,卻不知道為什么。 沒來由地生了一陣子氣,他突然說道:待你筑基期壽元不夠之時,可以去卿澤宗找我。 啊?池牧遙覺得非常震驚,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有的是天靈地寶,總能把你喂到金丹期,那樣你便又多了五百年壽元。 池牧遙聽完笑了,似乎毫不在意,枕著手臂笑瞇瞇地回答:其實能再活二百年我已經(jīng)覺得賺到了,其他的真的不奢求了。 若是不想與他人雙修,沒必要勉強來找我就好。 池牧遙卻沒懂他深一層的意思,畢竟他的話也沒說全,只是回答:我確實沒打算再與旁人雙修啊。 奚淮聽到了池牧遙的笑聲,突然有一陣莫名的好奇。 他想看看池牧遙笑的時候是什么樣的。 或者說,他好奇池牧遙到底長什么樣子。 但是他沒有直說,而是說道:你儲物空間里有沒有照明的法器或者寶器? 池牧遙有,但是他不想拿出來,畢竟他不想讓奚淮看到自己的長相,這樣出了洞xue后就不好逃走了。 于是他搖頭:沒有。 那我教你功法,在洞xue里點燃一團火,這樣也能照明,總是這么黑很壓抑。 洞xue就這么大,明火會燃燒氧氣,造成缺氧的狀況。 他說的是人話嗎?為什么聽不懂? 半晌,奚淮不死心地問:那能不能點燃一瞬間,我可以幫你看看傷口。 不用了,沒事的。池牧遙又軟綿綿地拒絕了。 池牧遙不肯讓他看,他偏偏在腦子里假想出了很多種池牧遙的樣子。 十七八歲少年的模樣,長相清秀,身材似乎纖細瘦弱,想來他不怎么出宗門,皮膚也十分白皙。 這樣纖細白皙的后背,此刻卻有著一道道的傷痕。 他在黑暗里為自己上藥時又是什么樣子的? 他突然好奇得心里暴躁起來,努力思考該怎么才能看到池牧遙的樣子。 可惜他還沒有想到,池牧遙便起身,腿上蓋著被子打坐運功,為自己療傷。 這種情況下奚淮都不會打擾,十分安靜,畢竟按照池牧遙的底子,稍微分心都有可能造成走火入魔。 又等了幾個時辰,池牧遙打坐完畢,奚淮終于能和他說話了。 可惜池牧遙打坐完畢便趕緊縮回到被子里,蜷縮著身體說道:這么冷的天,真的半刻都不想出被窩。 奚淮堅持不懈地哄騙道:可以生火取暖。 火會燃燒掉氧氣,哦,也就是空氣,到時候我們會更不舒服。 奚淮依舊不肯罷休:可 好啦,我要睡覺了。 又睡? 嗯,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我就喜歡多睡一會。 奚淮再次閉了嘴,算了,他身上有傷,讓他多休息一會。 * 奚淮不是傻子,詢問過幾次后便確定了,池牧遙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樣子。 他不解,追問之下池牧遙也不肯,也不解釋,他只能自己生悶氣。 不識好歹! 不識抬舉! 不看就不看! 或許是因為心中憋悶想找個發(fā)泄的途徑,他將一直想要說的話提了出來:你在修煉的時候能不能別嗯嗯哼哼的,叫得太厲害,聽著煩。 池牧遙披著毯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聽到這句話后鬧了張大紅臉,在黑暗里重重地點頭。 意識到奚淮看不到后,趕緊說道:嗯,好,我知道了。 這是池牧遙養(yǎng)好傷后二人第一次配合修煉。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池牧遙倒是不會那么生疏了,只是這次為了忍住聲音修煉進度緩慢。 奚淮原本還在配合著修煉,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起初他懷疑是池牧遙后背的傷口裂開了,卻想起池牧遙前兩日還在感嘆,他后背的傷口確實一點疤痕都沒留。疤痕都沒有,又怎么會裂開? 二人又不是第一次修煉,不該再次流血。 他蹙起眉,確定了血腥味飄來的位置突然明白過來,問道:喂,你不會咬著嘴唇把嘴唇咬破了吧? 池牧遙沒說話,只是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 這回他更加確定了,趕緊說道:你不必這么忍著,小點聲也行 然而池牧遙依舊沒出聲。 血腥味還在飄進他的鼻翼里,也不知道池牧遙這個小傻子咬得有多狠,后背的傷才好,嘴唇上便又有了新傷。 依舊是因為他造成的。 他并未想過會是這樣 阿九!阿九,我說了你不用忍著了,我不是覺得煩,我就是 就是聽到池牧遙的聲音就會燥熱難耐,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腦子也跟著亂糟糟的。 或許池牧遙不發(fā)出聲音了,他還能好些?不會這樣痛恨自己被束縛著? 如果問他什么聲音最能擾亂他的心性,那絕對是池牧遙在修煉時的聲音。 但是這話他說不出,骨鯁在喉,異常難受。 這時,池牧遙才特別小聲地問:我不是故意出聲的我慢慢改行嗎? 這個問題問得奚淮心口一顫。 竟然比池牧遙拒絕讓他看時更讓他難受。 不用改。奚淮握緊拳頭,真是受夠了池牧遙的傻氣,又有些受不了自己的怪異,你隨意便好,之前的話只是在逗你,是我不對。 真的? 嗯,我品性惡劣,你不必在意。他只能這樣解釋。 在此之后,池牧遙的確沒有再咬著嘴唇了,不過相比較之前聲音還是小了很多。 之前奚淮沒提,他還沒注意過,被提醒了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確實有些放肆。 然而忍著的代價就是,他又抽噎著修煉完了全程。 修煉完畢,池牧遙cao縱小洗滌術(shù)幫二人清洗干凈,披著毯子打坐后說道:我打坐吸收靈力了。 你過來。奚淮突然說道。 怎么了? 讓我摸摸你嘴唇,傷得重嗎? 沒事,不用了。 那你也過來,我想碰你一下,哪里都行,到我手這里來。 奚淮想碰池牧遙一下,哪里都行,他突然渴望得厲害。 阿九的指尖很涼,身上也很涼嗎? 阿九的手腕一定很細吧? 那嘴唇呢?是薄是厚?還在流血嗎? 但是池牧遙沒同意:不要。 為什么? 就是不要,我修煉了。池牧遙沒有再理他,開始打坐修煉。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的主角黑化:親人被人殺害,摯愛被人傷害。 我的攻黑化:憋的。 第8章 同囚 從提出想看池牧遙的要求后,奚淮提出的奇奇怪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諸如:躺著不舒服,希望池牧遙幫他揉揉腿。 他的頭發(fā)絲很硬,想看看池牧遙的頭發(fā)是不是也很硬。 他很熱,想讓池牧遙幫他敞開衣服等等。 池牧遙都沒理。 如此,又過了幾個月。 在一次修煉結(jié)束后,奚淮在池牧遙施展小洗滌術(shù)時詢問:為何你的修煉方式,和我所知的有些不太一樣? 池牧遙反問:你不是不太了解合歡宗心法嗎? 奚淮聽到池牧遙即將坐下打坐了,急急地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也和合歡宗的女弟子在一起過,我見他手臂和后背都有抓痕,為何我沒有? 因為你仰面躺著,我抓不到。 可他領(lǐng)口位置總有紅印,為何我這里從來都無事發(fā)生? 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幫你掐兩處出來。 明顯不是這樣。 奚淮有些惱,干脆直接問:你就不能在修煉前親我一下,或者碰碰其他的地方嗎? 這個要求讓池牧遙十分意外,接著回答:我不想親你,怕你咬了我的舌頭。 奚淮聽完沉默了一會,非常疑惑地問:為何親我,我會咬到你的舌頭?親我還要伸舌頭嗎? 池牧遙被問得錯愕在當(dāng)場。 多純潔的孩子啊,他明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些淺顯的事情,知曉親熱會有親,卻不知道如何為熱。 池牧遙啊池牧遙,你還有沒有點寒花晚節(jié)?你還要不要老臉?你看看你對這個孩子都做了些什么? 不能玷污了你。池牧遙突然握拳,堅定地說道。 什么?!奚淮格外不解,為什么事情朝著他意料不到的方向去了?我想讓你 不!我不能對你做那樣的事情!那樣的我和一個老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奚淮突然不懂池牧遙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怎么總是如此奇怪? 池牧遙盤膝坐在地面上,許久沒有進入打坐的狀態(tài),還在做自我檢討。 奚淮卻再次開口:既然已經(jīng)開始修煉了,為何不選擇讓人快活的方法?你的修煉技術(shù)沒有一點趣味,難不成你們合歡宗都是這么修煉的? 嗯。 你還真敢承認(rèn),你們合歡宗要是都是你這種技術(shù),怕是早早就滅門了。 其實也不怪奚淮說,池牧遙的修煉技術(shù)真的不怎么樣。 他很多次都是修煉到一半體力不支,接著自己休息片刻再繼續(xù),徒留奚淮一個人獨自硬撐。 還有一次沒坐穩(wěn),往后移了一些,險些把奚淮區(qū)分性別的物件一波帶走。 臍橙有危險,活爛需謹(jǐn)慎。 奚淮本不是什么好脾氣,也被他磨練出了極好的耐性。 他死鴨子嘴硬不承認(rèn):哪有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跟著宗門學(xué)習(xí)功法,或者是學(xué)習(xí)的方法不對,不然你的修煉技術(shù)怎么這么差?好幾次都是生生朝著斷了磨的,是不是斷了之后你就不用再辛苦修煉,一了百了了? 才沒有! 都已經(jīng)修煉了,還用折磨人的法子,你要是親我一下,我便不跟你計較。 對于一個男人,你不能說他不行。 對于一個曾經(jīng)的學(xué)霸,你不能說他的學(xué)習(xí)方法不對。 奚淮連續(xù)踩了雷。 池牧遙難得不高興了,兇巴巴地回答:我本就是被你連累了,若不是藥翁老者為了折磨你,怎會把我抓到洞xue來一起關(guān)著?我本可以不經(jīng)歷這些,此刻也和你一同被關(guān)著了,還要和你一起修煉破除禁制,我可曾與你抱怨過什么?現(xiàn)在你倒是嫌棄我技術(shù)不好了。 聽到他這么說,奚淮突然啞口無言。 他則是一股腦地將自己委屈都說了:你脾氣不好,總是亂發(fā)脾氣我都覺得沒什么,還理解你是身體難受才會如此,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合歡宗本就沒有男弟子,宗主都不知道該如何教我,我能自己完成這么多次修煉已實屬不易,你卻嫌棄上了。 我、我沒奚淮難得弱了氣場。 其實就是想你親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池牧遙又道:我知曉你自尊心強,進了洞xue后從未輕薄于你,想給你留個好名聲,你出去后也是干干凈凈的,也不會種下心魔。你愿意同我一起修煉,我也配合你,我還感謝你能讓我延長壽元。可你總是這般說我,我也會心中不快。 是我不對。奚淮終于道歉。 奚淮這人霸道慣了,從未禮讓過誰,也未曾跟誰低頭。 到了池牧遙身邊倒是沒了脾氣。 池牧遙盤膝坐在地面上,手搭在膝蓋上許久沒有掐訣。 獨自生了一會悶氣,他方才說道:那你以后不許這樣了。 嗯。 那我開始修煉了。 嗯。 池牧遙進入修煉狀態(tài)后,奚淮終于老實了。 不過是想池牧遙親親他,或者在雙修前多些別的什么,別直接運功讓他準(zhǔn)備就緒,總是讓人不滿足。 可惜弄巧成拙,反而惹池牧遙不高興了。 他最近非常苦惱,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怎么讓池牧遙聽話。 池牧遙看似脾氣柔軟,性子也好,可是執(zhí)拗的地方奚淮怎么做都沒用。求他、胡攪蠻纏、軟磨硬泡這么多次,他依舊不知道池牧遙長什么樣子,他們也沒有過其他的接觸。 他知道,僅僅是幾天一次的修煉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了。 十八歲血氣方剛的年紀(jì),初識人間滋味,那種鴻案鹿車的修煉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了。 他想嘗試更多。 跟池牧遙。 待池牧遙吸收完這次靈力,睜開眼睛突然覺得洞xue內(nèi)明亮了一些。 他的修為到煉氣中期了。 修為提升后,視力又提升了一個檔次,漆黑的洞xue里有了些許輪廓,他抬眼能夠看到哪里有石塊,石床在哪里,以及鐵鏈鑲嵌在洞壁的何處。 他能夠看到奚淮的輪廓,雖看不清五官,但是能看到側(cè)臉流暢的線條以及右側(cè)額頭的龍角。 修為境界提升后,身心都暢快了許多,不再是瀕死的狀態(tài),想來壽元也提升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