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但是池牧遙在這些年里每時每刻都在想,奚淮這種鋼鐵直男被迫日一個男人七年,恐怕會非常痛苦。 這種慢性侮辱才是最折磨人的,堪稱生不如死,且是心靈、身體上的雙重折磨,也難怪奚淮之后下手那么狠。 他早早便下定決心,不想奚淮經歷這樣的事情,這樣奚淮也不會像后來那么瘋魔。 但是現在,是奚淮愿意了嗎? 他還是搖頭:不要,你總有一日會出去的,不必為我做到如此。 奚淮冷哼了一聲:讓你來你便來,我也是不想你的腐rou折磨我,這樣還不如來個快活的。 當真? 怎么還像我逼迫你似的? 池牧遙撐起身子坐好,在心中掂量起來。 原主是用奚淮修煉到了筑基期巔峰,用了七年時間。 他不用,他只要到達筑基期即可,這樣恐怕需要的時間不多,于是回答:三年多或者四年,具體要看修煉后我一次能吸收多少靈力,一次后我便可計算出來。 按照他的學霸腦子,甚至可以計算出幾次雙修后,他可以提升到需要的修為,具體到究竟幾次、需要幾天。 那你來吧。奚淮說道。 顯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打算豁出去了。 池牧遙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上,還是不上? 這是一個問題。 上了,他可以活命,奚淮也能出去,出去后他逃跑了就是。 不上,他就此領盒飯,與世長辭。 之后的事情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奚淮急急地補充:不過你不要妄想雙修后我們便有了什么牽連,出去過后橋歸橋,路歸路,你我毫不相干。 這樣最好。池牧遙反而松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見池牧遙真不想跟他攀上關系,他反而不高興了,標準霸總文賤種的脾氣,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你都教我卿澤宗的功法了,還會發狂,頭頂還有龍角,很難猜嗎? 這修真界還有第二個十八歲修者有這些特征嗎? 那你不想和我扯上關系?你可知多少人巴不得我多看他們一眼? 這人什么毛??? 別人找你,你懶得理。 他不想找你,你還生氣了? 池牧遙不愿意,重新靠著墻壁,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平穩地呼吸準備入睡。 奚淮許久沒等到他的回答,追問:你想什么呢? 我想等死。 我都許你用了,你反而不愿意了? 我不是很想雙修。 奚淮反而不肯罷休起來:你不想雙修卻入了合歡宗,入的是情懷嗎? 保命而已。 現在又不想保命了? 嗯,相比之下還不如死了算了。再說,我也在合歡宗平穩生活了八十年,夠本了。 誰管你死活! 奚淮好不容易決定降心相從,想要救那老家伙一命,結果那老家伙還不領情? 他自己都意識到了,他總是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和好友聊著天,莫名其妙的下一刻就帶著好友去了錦瑟處,還跟一個女孩子問了名字。 問完,他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為什么要問,且問完名字又回了卿澤宗,這趟行程頗為詭異。 這次也是一樣,他從來也不是見義勇為的人,卻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救了人,還被連累得被關進了洞xue里。 相比較之下,同意和池牧遙修煉他還是深思熟慮過的,并不是莫名其妙的行為。 他被氣著了,躺在石床上氣得咬牙切齒。 心中燥郁,人也會發狂,脾氣上來后鐵鏈震顫。 池牧遙注意到了,趕緊起身到了奚淮身邊,問:怎么又復發了? 莫要與我說話! 我是怕你受委屈。 倒是我委屈你了。 沒池牧遙做了一個深呼吸,那,你等我吃些丹藥。 這位大少爺要是發了脾氣,他能從壽終正寢變為橫死街頭的死法。 他真的怕了禁制的反噬攻擊。 奚淮的脾氣平息下來了,問:什么丹藥? 他想的,恐怕是雙修前的輔助丹藥,誰知池牧遙說:壯 奚淮的臉色霎時一變,心情有些不悅。 緊接著聽到池牧遙補充:壯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奚淮:我當你要壯陽,結果你在壯膽? 池牧遙:喝了這碗三碗不過崗,和魔尊雙修就要拿出打虎的氣魄來! 第5章 同囚 我真的來了?池牧遙吃了丹藥后吞咽了一口唾沫,依舊擔心不已。 嗯。奚淮干脆闔眼,畢竟也不能動,便任由宰割了。 加油。池牧遙自己給自己打氣,動作輕柔的上了石床。 不過是上了個石床,卻上出了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魄來。 奚淮聽到這聲加油,險些氣得發了狂。 他仿佛不是一個被困著的人,而是會吞人的巨獸,張開血口獠牙正候著池牧遙呢。 待尋至其處,池牧遙乃止,不敢輒動,可謂極規矩之煉者。 奚淮已備,猶當有一黨之前期藉。 未成想,池牧遙二指并攏,聚之靈力后,二指按在奚淮心口處也。 一股溫之靈力從其心位始涌,從池牧遙之指,漸向下聚。 再回神時,既辦也,迅奚淮忽暗中開目,可惜依舊不見。 后為窸窸窣窣之聲,其能斷出于動池牧遙,但覺甚輕。 聚之意后,他也知會尤明,使之連池牧遙微之舉動,皆能感得。 池牧遙漸來,麗其衣服,甚輕甚柔,攜邂逅感。 池牧遙煉之心法講以弱制強,以柔化固。 待渠成,磐石散,復為柔水斟酌,即算法終。 奚淮本以為自己會厭惡,他在池牧遙修煉之初還在后悔。 可是,他卻幫助池牧遙完成了這場修煉。 他不確定池牧遙有沒有穩妥地吸收了全部靈力,因為池牧遙在修煉結束后,便哭暈在了他的懷里。 突兀地倒下,頭像是砸在他胸口的。 池牧遙的臉頰枕著他的胸口,臉頰上的淚水濕了他的衣襟。 也不知道池牧遙怎么哭得這么兇,淚水怎么這么多,似乎暈倒后還在抽噎。 他只能躺在石床上繼續躺著,靜靜等待池牧遙醒來。 確定池牧遙陷入了昏迷,狀態卻還好后,他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一直緊握的雙拳終于松開,接著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淪落為供給別人修煉的工具,還是如此極端的心法。 真的完成第一次修煉后,他卻變得古怪起來。 他頻頻試圖抬頭,想要看看池牧遙的情況,他竟然開始擔心這個笨蛋真的不會修煉,走火入魔了。 他聞到了空氣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濃郁的石楠花香,怕是池牧遙的修煉情況不容樂觀。 須臾,石楠花的味道逐漸少了,想來是被池牧遙吸收了。 只留下血腥味在空氣中若有若無。 池牧遙醒來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他緩過神來后趕緊撐起身子坐起來,意識到自己坐的地方不太穩妥后他趕緊起身,先是幫奚淮整理好衣服,才摸索著在黑暗里整理自己的衣服。 整理好了,池牧遙主動認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暈過去的。 沒事。奚淮回答的時候聲音有點啞,似乎是覺得渴。 池牧遙很懂事地到了奚淮身邊,給奚淮喂了一杯水,這才到了一邊的小石墩上盤膝坐下,衣袖一展后將手搭在膝蓋上,雙手掐出蓮花初綻的手訣,對奚淮說道:我要開始修煉了,吸收剛才你給的靈力。 嗯。 可能會比較久,吸收的比我想象的多。 池牧遙沒再說話,進入了打坐修煉的狀態。 兢兢業業,真真是沒有半分非分之想。他們二人只是達成了合作修煉的協議,并無其他多余的東西。 奚淮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 在洞xue內不知時間,他只能大致估計時日,約是過了十日池牧遙才收了盤膝的姿勢,呼出了一口濁氣。 奚淮朝著池牧遙的方向看過去,聽到池牧遙說道:我吸收好了。 進展如何? 稍等,我粗略估算一下。 池牧遙按照自己這一次吸收情況估算了一下,說道:最開始吸收會慢一些,后面可以提高效率,時間也可以縮短。所以,我們可能需要修煉一百三十二次,減去上一次,也就是還剩一百三十一次。用時需要九百四十四天,也就是兩年又二百一十四天。 這么多次?不能少一點嗎? 我會努力減少次數的,如果以后吸收熟練了說不定可以減少次數,我努力保持在一百二十次以內行嗎? 奚淮聽到這個數字只覺得眼前一黑,太多了,他不知道能不能有耐心堅持下來,最后也只能妥協:行吧。 不過,謝謝你,有了這次修煉吸收的靈力,讓我體內靈力充沛,已經不會像之前疲憊感那么重了。 池牧遙走到了奚淮身前,使用了一個小洗滌術。 終于能洗漱,奚淮松了一口氣。 池牧遙打坐吸收修為的期間他不能打擾,這十日的時間只有他一個人躺在石床上,無人說話,憋悶得很。 被關之前,奚淮都不是愛聊天的性格,硬生生被憋得話多起來。 奚淮問道:吸收我的靈力,你會覺得身體有灼傷的感覺嗎? 他的體內有虺龍焰,是靈契虺造成的反噬情況,每時每日都折磨著他與他的父親。 在被池牧遙吸走之后,他的身體神奇地釋然了一些,體內的一些虺龍焰雜質也被吸走了。 像是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過濾,吸走了會引發他發狂的部分,留下了能夠幫助他提升修為的部分。 這倒是一種意外收獲。 不會。池牧遙如實回答,我們吸收的是你的精元,從精元中分解出其中蘊含的靈力,與你那種直接輸送的形式不一樣。 你這樣可以化解虺龍焰帶來的侵擾,為何我父親沒有想到。 我想,怕是換成我師姐、師妹的話反而會受不住。我是男子,體內陽氣居多,不會被灼傷。若是她們的話,或多或少會被損害身體,甚至喪命。 說來也是,在見到池牧遙之前,怕是整個修真界都不知道合歡宗內居然還藏著一個男弟子。 池牧遙也真真是在合歡宗執事堂沒怎么離開過門派。 再想他爹,怕是也不會肯跟一名合歡宗男修修煉,就只能折磨他這個兒子了。 池牧遙再次上了石床,與奚淮說道:那我開始了? 嗯。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池牧遙已經不像第一次那般艱難了。 不過,這一次依舊哭得厲害,聽得奚淮抿著嘴唇,眉頭緊蹙。 結束后,池牧遙沒有再暈過去,卻也扶著石床緩了好久才能站穩。 他強撐著問奚淮:我再用小洗滌術給你洗一次? 嗯,洗完幫我把頭發重新綁一下,被你晃開了。 哦,好的。 池牧遙站在奚淮身前,調用小洗滌術將二人清洗干凈,接著走到了奚淮的頭頂位置,幫他整理頭發。 發冠拿下來后,池牧遙用手幫他重新攏好頭發,動作間,手指插進頭發的縫隙中,指腹劃過頭皮,動作輕柔,不覺得討厭,反而一陣喜歡。 池牧遙有幾次碰到了他右側額頭上的龍角,不習慣一個人有龍角,避開后幫他整理好了頭發,嘟囔道:你發量好多啊,你這種總生氣的人不應該脫發嗎? 這天,奚淮也不知道該怎么聊。 池牧遙已經習慣一個人絮絮叨叨的情況了,還能繼續說下去:你們年輕人就是太浮躁了,仗著年輕,肆意揮霍自己的身體 現在是你在揮霍。 池牧遙捧著他的頭發動作一頓,瞬間紅了一整張臉。 第6章 同囚 池牧遙和奚淮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協議。 奚淮以池牧遙宗門的心法協助他修煉,修煉至筑基期后破開禁制,奚淮可以離開這個洞xue,池牧遙也可將壽元再延長二百年。 歪打正著,成了雙贏的局面。 在奚淮被困住的情況下,池牧遙在修煉的時候一直非常規矩,沒有半分逾越。 他從來不會做多余的舉動,從開始修煉,再到修煉結束,他們二人之間接觸的只有那么一塊地方而已。 除了第一次他意外暈倒在奚淮懷里外,之后都是修煉結束后趕緊爬下石床,幫奚淮清洗干凈后,便獨自去一邊吸收靈力了。 奚淮最開始還有些應付的心思,想著修煉過一次少一次,后來也漸漸習慣了。 畢竟池牧遙吸收完靈力走向他了,他才能和池牧遙聊幾句,或者和池牧遙有所接觸,其他的時間他都只能躺在石床上等待,這竟然是他這段時間里唯一的娛樂。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卻在這時出現了意外奚淮又一次發狂。 奚淮生來便瘋。 他從出生起,體內便封印了一半虺的力量,是一種以身為祭,與神獸靈契的法子。 靈契后,他是神獸的主人,可以號令神獸為自己所用。 但是虺是在不情不愿的情況下被奚淮的父親靈契的,就算真的靈契了依舊鎮壓不住這神獸,還有被虺反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