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楊康舉手示意插句話:你爸離婚的對象是另外一個女人? 林燃坦然的說:對,他娶的小三,現在又不要了,渣男。 哦。楊康低頭繼續喝奶茶,剩下的就不是他想八卦的了。 林燃都不關心,江野自然也不會關心,三個人的話題很快就轉移到班里幾位保送的同學身上。 楊康時常混班級群,他知道的清楚:班長通過了,還有其他幾位,包括胡成宇,是北京的大學,不過不是清北,其實按他的成績參加高考的話,清北應該是沒問題的,頂多是不熱門的專業。 林燃倒是理解胡成宇:他在班級里不招人待見,還不如早點拿到保送名額在家待著多好,省的天天來學校還添堵。 那倒也是。楊康看了眼不遠處的店員,小聲的說:他上次在班級里說你是同性戀的事,我當時都嚇死了,生怕他在整個高三年級說你的事。 他不敢。江野把手中的空杯子扔進垃圾桶,站了起來,眼神看向窗外,漫不經心的說:只要他爸還在區政府上班,他就不敢。 林燃想起來之前胡成宇造謠江野的時候,突然就主動出來承認錯誤,當時他還懷疑過到底是因為什么,后來和江野在一起之后,也沒有想過要問這個問題,如今提起來,八成是江野這家伙抓住了他的軟肋,所以胡成宇即使知道他是同性戀,甚至懷疑他和江野在一起了,也不敢在整個年級大肆宣揚。 林燃戳了戳江野,沖他眨了眨眼。 江野轉過臉來看著林燃,笑著說:是,你想的沒錯,所以他不敢。 楊康看著他倆眉來眼去的,急道:你倆又打什么啞謎啊,體諒一下,我可和你們沒有心靈感應。 你不需要知道。林燃關愛的拍了拍楊康的肩,起身向店員要了兩杯奶茶帶給趙佳益,然后三個人又翻回了學校。 家長會陸陸續續的結束了,好多班級的家長已經離開了,但是一班還沒結束,因為一班在一樓,好多同學都已經站在走廊或者外面的小花壇邊上等待,里面的林葳蕤還在慷慨激昂的說著什么,周喻和趙佳益站在門邊上,看起來也那么的郎才女貌。 楊康看見他倆又替趙佳益難過:班長也保送了,我們省最好的大學,估計過完年她就不會再出現在教室了吧,可是趙佳益這家伙還沒把人追到呢。 林燃說:急什么,我看周喻對他又不是不喜歡的,等到了大學再追唄,讓趙佳益也往南城考,他又不是不行。 楊康點點頭:也對,他可以的,說不定努力努力還能和班長一個學校。 楊康突然擠進林燃和江野的中間,雙手各自摟住他倆,有些傷感的說:我和趙佳益玩的最好了,他如果為愛往南城考,我估計不能和他一起了,我想往北京考,到時候你倆可得繼續和我在一起,我怕我到陌生的地方會不適應,不用同專業,同學校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 當然有可能,你可是年級前十啊。林燃笑著說:到時候我們還會在一起的。 嗯,這樣想想,也不是那么的懼怕高考后的離別。 林燃道:沒有離別,只是一段新的開始。 第69章 小三 她肯定是找你聊關于財產的事情的 林葳蕤終于結束了演講, 最后交代了幾句之后,就宣布家長會結束了。一班的同學們紛紛的迎上去各找各媽,而后各家父母交代了幾句, 就離開了。 林燃和江野一起迎上了林承驍和張冬臨, 林燃叫了聲舅舅, 隨后又不情不愿的叫了聲爸。張冬臨冷著臉看著他倆,諷刺道:你倒是真是我親生的, 用著人朝前用不著朝后這些劣性還真像。 林燃當著周圍同學的面沒有混蛋, 只是淡淡一笑:要不您回家好好的教育一下你另外一個兒子, 畢竟我自我感覺還是很優秀的, 還沒有需要您挑剔的毛病。 張冬臨看了一眼林燃身邊的江野, 冷冷的哼的一聲:可是有個最嚴重的毛病,改不了了。 林燃擰著眉看著張冬臨:這不是毛病,也不需要改。我好聲好氣的叫你一聲爸, 能不能別蹬鼻子上臉?多cao心一下你自己家的事情吧。 張冬臨斜睨著他,考慮到這是在學校, 只好不能發作,可是張冬臨嘴不饒人, 把火發到了林承驍的身上:真是外甥多像舅,沒想到這個也像。 林承驍子反應了一秒就明白張冬臨的意思, 他視線掃過兩個少年,倒是不太驚訝:像我總比像你強, 張冬臨,別在這給孩子丟人了, 別的家長都走完了,等會還要上課。 張冬臨哼了一聲,抬腳往校門口走去, 林承驍好像不甘心屈于他身后,大步跟上,兩個人并肩走到了一起。 江野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倆離開的背影,側過頭去問林燃:舅舅是不是有求于你爸?我怎么覺得他今天面對你爸脾氣很好,被損了也沒有生氣。 林燃嘖了一聲,側過頭看著江野:我以為你會問我舅舅知道了要怎么辦呢?你的關注點怎么和正常人不一樣? 江野把手搭在林燃肩上,十分篤定的說:舅舅他是同類人,難道還能為難你和我? 那倒是。林燃見離上課還有幾分鐘,拉著江野坐到花壇上:我覺得舅舅是真的想回國了,他在給自己鋪路,而最能用上的人自然是張冬臨這個前姐夫。我剛剛說了,我舅舅不是那種和怨恨的人老死不相往來的人,他是個權衡利弊懂得取舍的人,這點我倒是和他很像。 江野笑道:你可真行,兩個小時之內自夸了兩遍,知道你八面玲瓏了行了吧,上課了,走吧,男朋友。 林燃莞爾,跟著江野往教室走去。 林燃原本以為張冬臨離婚這事對自己來說就是個八卦,可聽可不聽的,不甚在意。沒想到居然最后還能扯上自己,也是夠讓他火大的。 高三補課到年二十八,今年是三十除夕,也就是年前還有兩天的時間帶弟弟meimei去摘草莓。林燃都計劃好了,正好叫上顧生輝和楊康他們一起,就當是年前一次聚會了,年后初三就上課了,肯定是沒時間玩了。 結果放假的前一天,林燃中午吃飯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讓林燃不爽的是,對方居然是張超然的mama。 對方態度溫和的道:喂,林燃嗎?我是你孫阿姨。 林燃腦子里短暫的搜尋了幾秒,想不起來他有認識的人姓孫了,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對方好像沉默了一秒,隨后又笑著道:我是你爸的現任妻子,孫露。 林燃剛聽到你爸兩個字就想把電話掐了,和他爸有關的肯定是那個小三,可是他忍住了,他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找他干嘛:有事? 孫露的語氣一直很溫和,盡量表現出自己很和善:是這樣的,阿姨想見你一面,咱們約個地點,我有事和你說。 沒空。林燃冷冷道:我和你應該沒什么好聊的,要是你兒子來我還能招呼他兩下,可是你來,我不打女人的。 那邊顯然一滯,林燃感覺到她在強忍著怒氣,半晌之后還是溫聲的說:林燃,你也不想我去你學校找你吧,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林燃忍著爆粗口:你和張冬臨離婚不要牽扯到我,你也不必要挾我,你就算來學校了我也不怕,難道我會怕一個小三上位的女人? 林燃說完就掛了電話,氣的把手機扔在了餐桌上,快要滑到邊緣的時候被江野按住了。 江野問道:你爸那個小三? 林燃氣呼呼的說:是,她居然打電話給我說要見一面,有事找我,我和她又什么可聊的,她是和張冬臨離婚,又不是和我分家產,關我他媽的什么屁事。 江野把手機塞進他的口袋,一邊繼續吃飯一邊說:她可能真的是要和你談分家產的事情,你爸不是給了你他公司的股份嘛,你上次還當著張超然面挑釁來著,她肯定是找你聊關于財產的事情的。 林燃說:那本來就是我的,怎么滴?她一個后來的還想撿現成的啊,公司是我媽和張冬臨一起建立的,名字都叫秋冬律師事務所,跟她有一毛錢關系啊?她只是后來憑借各種不要臉的本事嫁給了張冬臨而已,想要股份沒門,別說我不同意,就是張冬臨那個老狐貍都不會同意的,要不然也不會鬧到打官司。 江野說:可是她也有兒子的,她肯定會為她兒子爭取更多的財產的,可能還會不擇手段。 那與我無關,她爭可以,張冬臨給不給是一回事,我敢打包票,張冬臨不會給的。林燃陷入腦補狗血中:按理說張超然也是他兒子,即使張超然哪哪都不招張冬臨喜歡,那也是他的種,怎么會突然要離婚,且鬧到要打官司,難道是那個女人貪得無厭要的太多了?還是張超然不是張冬臨的親生兒子?他被綠了?白給人家養了那么多年的娃? 江野無奈的戳了戳林燃的腦袋:收收你的腦洞吧,張冬臨是什么人啊?他會白給人家養娃,我更傾向于那個女人想要的太多了。 坐在對面的楊康搓著手,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問了出來:我上次就想問你了,燃哥,張冬臨是我知道的那個張冬臨嗎?我們市乃至整個省律師界的扛把子?他是你爸? 是,張冬臨那個老混蛋是我爸。林燃并不覺得張冬臨有那么牛逼,再怎么是個風云人物,也是個渣男。 楊康到底還是驚愕了一下,對林燃豎起了大拇指:原來我燃哥居然是隱形大佬,我得好好的抱好你的大腿。 林燃笑著說:抱大腿不行,那是我男朋友的專屬,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就行了。 楊康諂媚的說:行!沒問題,大佬。 可是林燃低估了孫露的臉皮厚度,因為明天放假,下午上完最后一節課就放學了,短暫的假期正式開始。林燃本來高高興興的和江野他們往校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討論明天去摘草莓定在什么時候,結果在往公交站走去的路上看見了一輛miniCooper,旁邊站著一位一眼望去就知道全身上下全身奢侈品的女人,看見林燃好像在分辨什么,然后立馬走了上來。 孫露攔住被寒風吹的縮著腦袋的林燃,笑靨如花的說:林燃,我是你孫姨。 我不認識你。林燃抬腳就走,他是真的不認識孫露,當年林晚秋發現張冬臨出軌之后就帶著他回了孟家巷,后來的一段時間他連張冬臨都沒有見到,再后來林晚秋去世,他一直記恨著張冬臨,就別說會見到孫露這個小三了。 孫露高跟鞋蹬蹬的追上了他,伸手拉住林燃的手臂,被他身邊的江野拂開了。孫露盯著江野看了幾秒,她雖然帶著墨鏡,但是江野依舊能感受到她視線的不友好。 孫露哀求道:林燃,我真的就只想和你說幾句話,我們找個咖啡館? 林燃往江野前面站了站,擋住了孫露的視線,他冷冷的瞧著她:不用了,和你去咖啡館我覺得渾身難受,既然是幾句話,那就在這里說吧。 孫露又看了一眼江野。 林燃煩了,他大聲道:愛說不說,我沒有耐心聽你們那些事。 孫露急忙道:林燃,我就是想讓你在張冬臨面前幫我們說幾句好話,我......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林燃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孫露抬手擦了一下眼角,但是沒有摘掉墨鏡,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裝的,她哽咽道:是你爸爸非要離婚的,還不給我們娘倆留一分錢,非要弄的我凈身出戶,我可以凈身出戶,可是阿然不能啊,他畢竟是你爸的兒子,哪有父親這樣對孩子的?我這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他有權有勢,我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來找你了。 林燃冷笑了一聲:你腦子但凡正常一點都不可能來找我,你是張冬臨的出軌對象,就是因為你我媽最后才抑郁而終的,我能忍住不揍你,但是你這異想天開的,怕不是腦子真的不好。 孫露也沒有生氣,她當然也知道突然來找林燃根本就是最后的辦法,誰叫張冬臨那個老狐貍抓住了她的把柄,她只能忍氣吞聲的來求林燃,畢竟她手里也有林燃的把柄:我知道張冬臨把公司的股份分給了你,我只求他能給張超然也留一點,不需要很多,夠他以后生活的就行。 林燃簡直無語,他上下看了看孫露,確定她是個正常人,你臉皮可真厚,你與其在這求我,不如去求張冬臨,比起張冬臨,我應該是那個更加恨你的人吧,我能站在這里聽你說話,已經是我涵養的極限了。 孫露從包里拿出一只信封遞給林燃,林燃沒有接,雙手插在口袋里,斜睨著她:怎么?要挾我的東西? 孫露顯然一愣,沒想到林燃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不得不拿出來試試了,你看了就知道。 林燃接過來打開,果然是一沓照片,他一張張的看過,原來是他和江野接吻的照片,不知道是哪個夜晚,兩個人下了公交車從站牌走到孟家巷的場景,因為晚上四下無人,他倆有時候就很放肆的牽手擁抱接吻,沒想到還被孫露派人拍了照片,不過很模糊,畢竟是晚上,但是還是能看得出是他倆。 林燃嘖了一聲,很平靜的收起照片,把信封遞給江野:看看我倆的艷照。 江野當然不可能以為真的是艷照,他打開粗略的看了一眼,笑著說:一點也不刺激。 孫露有些錯愕,沒想到他倆居然是這種態度,她預料之中的恐慌并沒有在他倆身上出現,面對如此自然的兩個人,她居然有種深深的失敗感,難道她真的用錯了方法? 林燃抬起頭對她說:張冬臨知道的,這威脅不了我,你不如去威脅一下張冬臨,或許他會在意自己親兒子是同性戀這件事,說不定就會分你兒子一杯羹了。 我......孫露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林燃看穿她的心思:你不敢,你知道張冬臨是什么樣的人,不會受你要挾的,真不巧,我也不會受你要挾。 孫露失去了一開始的溫和,她大聲道:你就不怕這些照片在你現在的學校瘋傳嗎?你倆可都是成績好的學生,就不怕別人對你指指點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