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第二天傍晚,在天色即將要黑的時候,林燃和江野才從駕校出來。顧生輝的電話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了,催他倆趕緊回去,他太陽沒落山就到了孟家巷了,外婆飯菜都要做好了,他倆還沒回來,完全不把他當(dāng)回事嘛。 不過晚飯之后,兩位學(xué)霸還是盡心盡力的給顧生輝補課,顧生輝成績也不是太差,在市一中也是中上游的水平,再努力努力,就是二本隨便挑,一本搭邊走的選手,要不是林燃突然轉(zhuǎn)學(xué),顧生輝這高三一年天天跟在林燃身邊的話,估計好一點的大學(xué)是不成問題的。 顧生輝一直待到十一點才被林燃攆回去,走之前林燃把之前整理好的各科重點給了顧生輝,自從上次期中考試之后,顧生輝哀嚎說自己成績下降之后,林燃就抽時間給他整理了,一直到現(xiàn)在才給他,顧生輝簡直感動的一塌糊涂,要不是實在哭不出來,顧生輝真想給他擠幾滴眼淚。 周六放學(xué)被一群人圍了之后,林燃詐了他們,他倆以為周一上學(xué)還會遇見那群人,還好那群人沒再找來,他倆還慶幸來著,可是中午的時候就慶幸不出來了。 那群要錢的混蛋沒有找到江野,警察找到了他。第三節(jié) 課下課之后,江野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煩躁的掛斷了,以為是陳星云打過來的,他不想接,他太煩陳星云這樣了。 可是電話掛斷之后,就收到了來自這個號碼的短信:我是城西公安分局的警察,你是江野吧,我們有些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江野仔細的琢磨這條短信,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還是回個電話吧,如果是陳星云或者是騙子,他立馬掛斷就行了。 江野回撥了那個號碼,林燃就站在他身邊,剛剛那條短信他也看見了,感覺上來說不會是騙子。 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江野? 是。 我是城西分局的,陳星云是你母親? 不是。江野否認,他微微的蹙起眉頭,果然還是關(guān)于陳星云的。 電話那頭的人也沒有著急的搬出證據(jù)證明江野和陳星云的關(guān)系,只是說:我們在你學(xué)校門口,方便的話跟我們回局里一趟,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了解。 如果不方便呢?江野問。 你是高三學(xué)生,我們不想通過學(xué)校來找到你。電話那邊頓了頓,接著說:陳星云死了。 我知道了。江野神色如常,好像陳星云死了這件事他早知道一樣,對他的心里造不成任何的波動,他掛了電話就去辦公室找林葳蕤請了假,林燃不放心,非要跟他一起去,江野也沒有阻止,兩個人出了校門,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輛警車。 到了警局,林燃這個事外人員被支到邊緣地帶,江野則是跟著兩位警察進了詢問室。 其中一位警察姓劉,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向江野出示了警官證。劉警官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資料,抬頭開始詢問江野:陳星云是你母親? 不是。江野再次否定,他擰著眉,有些煩躁的說: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了。 劉警官問:可是據(jù)我們了解到的資料,陳星云是你的監(jiān)護人。 江野道:您也說了,只是監(jiān)護人,其他什么關(guān)系也不是,我現(xiàn)在成年了,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你對她的死亡一點也不意外嗎?劉警官看著江野:這句話我在接到你回撥的電話的時候就想問了,你怎么能那么淡定。 有那么一兩秒的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當(dāng)我出了校門看見警車的時候,就明白過來這是真的。江野實話實話:畢竟她打我罵我,虐待了我十年,突然一下死了,正常人都會驚訝的那么一兩秒,也只是一兩秒而已。 劉警官好像對于陳星云虐待他的事情沒有驚訝一絲一毫,他說:周六晚五點到周日早上,你在干什么? 江野眉間一動,看向?qū)γ娴膭⒕伲耗惆盐耶?dāng)嫌疑人在審? 沒有,只是了解一下。劉警官說:江野,你最好交代清楚,這對我們案件的進展會有很大的幫助。 江野冷笑了一聲:你們讓我來只是配合一下調(diào)查,如果你把我當(dāng)嫌疑人,那可就是另外一種意思了。 劉警官顯然不在意江野的態(tài)度,他敲了敲桌面,語氣溫和的說:我希望你能說清楚,因為我們已經(jīng)去過陳星云所在的小區(qū)了解過,你和她的關(guān)系一直很糟糕。 江野問:這能說明什么? 最好不要說明什么。劉警官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說:說說吧,周六晚到周日早上,你在哪?。 江野說:周六傍晚放學(xué)和朋友去吃了晚飯,大概在八點半左右結(jié)束,而后九點到今夜酒吧打工,那天晚上因為是平安夜,下班有點遲,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四點了。 四點之后呢? 當(dāng)然是睡覺了。江野笑著說:警官,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調(diào)查,我每一個時間點都有人作證。 我們當(dāng)然會去確認的。劉警官說:但是睡覺沒有人作證,你現(xiàn)在住那?法醫(yī)的尸檢報告上說死亡時間是凌晨三點到五點之間,我怎么知道你四點之后有沒有見過死者。 睡覺有人證明。 誰? 我男朋友,林燃。江野笑著說:就是在外面等我的帥哥,他是我男朋友,我們一直睡在一起,他可以證明。 劉警官顯然很驚訝,他愣了半天,轉(zhuǎn)向身邊的同事兩個人小聲的討論了一下,那名同事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又回來了。 劉警官繼續(xù)問: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和陳星云之間有什么恩怨?她虐待你,這個我們已經(jīng)從社區(qū)了解到了,其他的呢? 江野張了張嘴,最后還是無奈的把那些陳星云和他之間的怨恨和警察交代了一遍,等出了詢問室之后,就看見了林燃站在外面,他無聲的走了過去,直接抱著了林燃,林燃回抱住他,安慰道:沒事的,例行詢問罷了。 嗯,我知道。江野沉悶的聲音在林燃耳邊響起:讓我抱一會兒。 劉警官和他的同事跟在后面走了出來,干咳了兩聲,對門外抱著的兩個人說:暫時沒有什么問題了,先回去,但是不容許離開本市,有什么事情還會傳喚你的。 我一個高三學(xué)生能去哪?江野拉著林燃抬腳就要走。 等一下。劉警官叫住了他:江野,你不想去看看她? 江野頭也不回的道:沒必要,我不想見她,她也不想見我,估計見到我,能把她氣的變成厲鬼。 江野拉著林燃逃也似的離開了公安局,劉警官站在那看著江野的身影,無奈的嘆聲氣,找人和他一起出警去了。 第60章 拘捕 是傳喚還是拘捕,給個準(zhǔn)話。 林燃知道江野的情況不太好, 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見江野這樣了,暴躁、陰鷙,壓抑了太多不安的情緒。他一直牽著江野的手, 把人帶到公安局門口的花壇邊, 也不顧來來往往的人群, 拉著江野坐在花壇邊,緊緊的抱著他, 安慰他。 江野, 這不是你的錯, 你不要鉆死胡同里去。林燃溫聲的說:她命該如此怨不得別人, 如果她自己不自甘墮落, 她不賭錢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阿野,這一切都與你無關(guān)的。 我知道,可是我......阿燃, 我好像做錯事了。江野把頭抵在林燃的肩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才抬頭看著林燃,眼里的暴躁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沒做錯, 不給她錢是對了,給了就是無底洞, 遲早還是會有這么一天的。林燃捧著江野的臉毫無忌憚的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拉著他起身:我們?nèi)コ燥埡貌缓茫课茵I死了。 江野這才看了眼時間, 已經(jīng)十二點半了,他倆早上吃的很早, 餓的也早,這會兒怕是早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林燃拉著江野起身:走吧,男朋友請你吃好吃的。 林燃依舊牽著江野往前走, 眼睛盯著路邊的店鋪,看看有沒有什么好吃的。江野任由著他牽著,癡迷的盯著林燃的后背,他想起了前天晚上在酒吧上班的時候,其實是見過陳星云的,也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造成什么誤會,他剛剛沒有和警察說,是覺得沒有必要,大概還有另一方面,是不想提及陳星云來找他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如果警察知道那些內(nèi)容,他說不定真的會被懷疑有重大嫌疑的。 林燃找了家餃子館,大概是真的餓了,一大碗的餃子居然都吃光了,按平時的習(xí)慣,鐵定要留一小半給江野。而江野今天卻只吃了一半,林燃知道他沒什么胃口,吃不完就算了,偶爾浪費一次也沒什么。 林燃付完錢繼續(xù)和江野坐在小餐館里,他側(cè)過頭看著江野,笑著問他:你是不是和他們說我是你男朋友了? 嗯,說了。江野終于露出了一個笑臉:他們問我睡覺的時候有沒有人證明我在睡覺,我說有啊,我男朋友,外面等我的那位大帥哥。 林燃咯咯的笑了好久,伸手?jǐn)堊〗埃衷谒亩渖夏罅四螅耗信笥眩闩1疲莾晌痪炷樕欢ê芫剩渲幸粋€中途出來找我問話,那表情感覺就是恨鐵不成鋼,如果是他自家的兒子肯定要上去踹一腳的沖動。 擱誰家兒子和個男生在一起都會想要踹幾腳吧,這很正常。江野拉過林燃的手放在手心來回的揉捏著,兩個人突然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手牽著手靜靜的看著彼此,很久之后,江野才道:林燃,如果我身陷囹圄,你一定要救我,千次萬次都要拉住我。 林燃不知道江野怎么突然說到這些,他揉了揉江野扎手的短毛,笑著說:我一定會的,砸鍋賣鐵,窮盡一切方法,我都會拉住你。 那沒必要。江野笑了幾聲,把腦袋抵在林燃的肩上:我開玩笑的,我不會讓自己犯錯,也不會讓你難過的。 兩個人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正好趕上下午的第一節(jié) 課。不過林燃一直惴惴不安,他很怕江野再接到電話,或者警察出現(xiàn)在教室的門口來把江野帶走,他知道江野瞞了他一些事情,可是他又理所當(dāng)然的認為這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他的心里就是不安,強烈的不安。 林燃覺得自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晚自習(xí)第一節(jié) 課下課,江野的手機上來了個電話,林燃心慌了起來,他比江野還激動,見到江野的手機在震動,立馬抓了過來,是個陌生號碼。江野瞅了一眼,他認識,上午劉警官打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記住這個號碼了。 江野淡定的接通電話:喂,劉警官。 江野。劉警官很佩服江野的淡定:我們在學(xué)校門口,趁著現(xiàn)在不是放學(xué)時間,出來吧。 江野走出了教室,在遠離教室的地方停了下來,而后問道:是傳喚還是拘捕,給個準(zhǔn)話。 劉警官道:拘捕,你倒是挺淡定的,早知道了吧。江野,你中午的時候就應(yīng)該說實話,我們也就沒必要再跑一趟了。 江野極其冷靜道:我中午說了實話了啊,我沒說的,是你們沒問。 你應(yīng)該主動交代!劉警官嚴(yán)厲道:現(xiàn)在出來!我們不想驚動學(xué)校,現(xiàn)在只是拘捕,你也不要想逃。 我為什么要逃,我又沒犯罪。江野看著身邊已經(jīng)急的團團轉(zhuǎn)的林燃,伸手在他腦袋上撫摸了兩下,笑著說:麻煩等幾分鐘,我去和班主任請個長假。 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拘捕你!林燃死死的抓著江野的衣襟,眼里的慌亂和害怕清晰可見,他壓制著自己的怒火,盯著江野看:你他媽是不是瞞了我什么? 江野抓住他的手,帶著他往辦公樓走去:別生氣,我和你說清楚。其實陳星云死的那天晚上她去酒吧找過我,我們發(fā)生了一些爭執(zhí),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在推拉之中她抓破了我的手臂,警方查到了吧,不過沒事,你別擔(dān)心,她的死與我無關(guān)。 我當(dāng)然知道與你無關(guān)!可是我......我不忍心你被警察帶走,江野。林燃克制著自己沒有抱住江野,但是聲音里已經(jīng)帶著顫抖和哽咽。 江野心疼了,他從來都知道林燃對于他來說就像是命一樣重要,懵懂初開的時候就覺得對他的感情來勢兇猛,真正走到他身邊,和他在一起,才無比喟嘆,除非生死離別,要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林燃離開。 我沒事,真的,等他們調(diào)查清楚之后就會放我出來的。江野摟著林燃,趁著將要拐進走廊之前的那一瞬間的黑暗,熾熱的吻瞬間就壓了過來,還沒等林燃回應(yīng),江野就先一步撤回了,他笑著說:我可能要好幾天抱不到你了,想想就睡不著覺了。 你在那種地方還想睡得著嗎!林燃氣的捶了他一下:你上午的時候就應(yīng)該把事情交代清楚,說不定他們一個下午找到新證據(jù)了,你就不會被拘捕了。cao! 江野哄道:別氣,我中午的時候還是抱有僥幸心理的,想著本來就沒什么也沒必要交代的那么清楚,所以就沒說,還有就是,我不得不承認我對陳星云的死有些抗拒,不知道因為什么,總之我并沒有因為怨恨她,她現(xiàn)在死了我就開心了,反而是一種說不上的來的情緒,很煩躁。 知道你很煩躁,中午出了警局差點就犯病了。林燃想了想,決定向張冬臨求助:我找張冬臨吧,我不想你在那種地方待上幾天,誰知道那些警察什么時候才能找到證據(jù)證明你的清白,我讓張冬臨先把你弄出來,你今晚先委屈一下,我等會就給他打電話。 林燃,阿燃,沒必要,你討厭他要死,別主動去找。江野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我進去和林葳蕤說一聲,你先回教室吧。 林燃哪能回教室,江野云淡風(fēng)輕的,他可不行。他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被警察帶走,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這次是非去不可,雖然他相信江野無罪,可是他不相信那些警察啊,萬一查個十天半月的都沒有查過結(jié)果啊,那么江野難到要一直在拘留所里嗎? 林燃忍不了。 里面的江野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林葳蕤說了,林葳蕤簡直比林燃還著急,她在辦公室里來回的走著,甚至要打電話給她老公:我給陶老師打電話,你在初中的時候不就是他幫的你,我問問他,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