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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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太后嘴唇慘白,微微哆嗦著,你、你是你 云韶笑起來,溫柔地說:沒錯,是我哦,哥哥想讓我代替他去死,可他沒想到,我也早想他去死了呢。 西太后抬手一個巴掌扇過來,結果揮到一半,手腕被一把抓住。 云韶一把握住太后的手腕,笑容溫柔聲音更溫柔,輕聲道:我就主動向哥哥說,要代他去死,只要哥哥抱我一下,好感動呢,都快哭出來了。然后我就 她做了個拔出匕首的姿勢,另一只手抵在太后的小腹,就這樣刺過去了,這兒又沒有骨頭,很容易就刺進去啦。一刺進去,血就冒了出來,跟泉水一樣,血濺在我的手上,是guntang的。 西太后身子瑟瑟發抖,瞳孔緊縮,你這個瘋子、你親手殺了你哥哥,你不得好死! 云韶笑笑,又道:可惜,沒有殺功,要是當年我在匕首上淬毒多好。罷了,殺一遍就是了。 西太后只知道重復:你弒兄,你不得好死! 云韶笑容溫軟,紅唇輕啟:何止呢?父皇也是我殺的哦。 西太后瞪大雙眸,臉『色』驚惶,似乎不認識眼前的人,你是個披了人皮的惡魔。 云韶:母親該感謝我才是,若不是早早把父皇解決了,按照宮如意那瘋女人天天吹枕頭風的程度,現在皇位早沒我的份啦,那母親也早就被瘋女人給害了吧。 她松開西太后的手,重新站起來,不管被嚇到只知蜷在地上喃喃的女人,而是抬頭望眼頭頂諸天神佛。 佛堂金碧輝煌,十八羅漢橫眉怒目,三世菩薩冷眼旁觀。 檀香裊裊自鎏金銅爐升起,像那日行宮里的滾滾煙塵,她站在地獄燃起的血紅業火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似瘋似魔,如癡如狂。 西太后蜷到墻角,拿起鎏金香爐擲向她,弒父弒兄,你這個惡魔!瘋子!我要告訴所有人!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說罷,她朝門口沖去,然后門前不知何時出現兩個披甲是侍衛,擋住了她的路。 云韶對太后的尖叫謾罵置若罔聞,垂眸,撿起滾落在地上的香爐,重新放回供案上,恭敬地『插』進三支香。緊接著,她跪倒在蒲團上,對著漫天神佛,虔誠地閉上眼睛。 弒父弒兄、滿身血腥,愿諸多罪孽,加諸我身,勿勿傷鶯鶯一分。 第105章 微鶯在花影下睜眼, 輕聲嘆了口氣,手蓋住雙眸,斑駁的陽光漏下來, 灑在她的身上。 這時已經到了下午, 暮『色』四合,天邊卷起霓霞。 鶯鶯為何嘆氣?有人輕聲問。 微鶯支著身體半坐起來, 越清輝坐在旁邊圈椅, 手支著下巴, 靜靜看著她。 皇后怎么來了?微鶯打個哈欠, 『揉』了『揉』發紅的眼睛, 她剛睡醒, 眼里蒙上一層瀲滟的水光,春光花影像『揉』碎了灑在她的臉上, 白如凝脂的皮膚泛起動人的粉紅。 越清輝莞爾, 來看看你。 微鶯伸個懶腰,睡得太久,身子軟下來, 重新懶懶癱倒在椅子上, 娘娘沒等久吧。 越清輝:不久。 微鶯笑笑,昨夜風聲鶴唳, 以皇后的聰慧,應該猜到了吧。她趴在扶手上, 歪著腦袋,臉頰被壓出一條紅痕,娘娘有事嗎? 越清輝沉默片刻,慢慢道:不是什么大事,頓了頓, 她緩聲道:鶯鶯,要同你辭行。 微鶯心中一驚,身子支起,娘娘要去哪里?回南海了嗎? 越清輝搖頭,不,盛京。 微鶯:對啊,知道你從盛京出發,辭行,去哪里? 越清輝:盛京。 微鶯: 越清輝: 兩廂沉默,相對無言,過了半晌,微鶯尷尬地哈哈笑兩聲,那還真遠啊,綠蠟,去把去年的桂花酒挖出來,要為娘娘踐行!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 越清輝手扶了扶額,微微笑了一下,鶯鶯,不必這么麻煩了。 微鶯連忙擺手:哎,怎么能說是麻煩呢,她看了眼扛著鋤頭嘿咻嘿咻挖酒壇子的綠蠟,問:娘娘是因為今早宮門的事,才想要離開皇宮的嗎? 越清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只說:不久以后,你便會知道了,鶯鶯。 微鶯又問:那娘娘什么時候回來? 越清輝想想,大抵是不回來了。 她抬頭望著朱紅宮墻,琉璃瓦翹起,飛檐上潑上層閃亮的光?;蕦m像一座精致的牢籠,囚禁無數渴望自由的靈魂。 微鶯眼睛一亮,什么?娘娘不回來了? 越清輝垂下眸,怕她失落,又道:不過鶯鶯若是想我,可以 話未說話,便見微鶯一撫掌,十高興地說:那我不是可以皇后了? 越清輝:??? 莫名心塞。 微鶯憧憬當皇后以后的幸福生活,嘴角快樂地翹起,心道:嘿呀,可真是太好了!能夠上位啦。 越清輝:更心塞了。 微鶯歪頭看她,眼睛閃亮亮的,娘娘要不要去更遠一點的地方,看南海就不錯嘛,可以吃吃海鮮吹吹海風,還能在沙灘撿貝殼。 越清輝:鶯鶯,打住。 微鶯閉嘴,瞪圓眼睛看著她。 越清輝無奈地笑了一下,不會回來搶皇后的位置的,你安心唔,努力升上皇后,看好你哦。 微鶯翹起大拇指,皇后不愧是皇后,眼光真好!一能當上皇后,不辜負您的信任的! 越清輝嘆口氣,又忍不住莞爾,笑了起來。 這夜她們一同在月下飲酒,喝完酒后,越清輝走到門口,回頭望了微鶯一眼,突然停住腳步。 微鶯倚著欄桿,手提著一壺酒,懶懶散散地斂眉低眼,墨黑的發垂下臉側,雪白修長的脖頸勾出優雅的弧度,她站在那兒,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卻讓人覺得她并不心。 好像,嘴角翹起只是習慣了微笑,而不是真正的心。 越清輝心嘆了聲,轉身來到微鶯面前,站在檐下,手搭在玉砌的欄桿上,問:鶯鶯,在想什么? 微鶯看了她一眼,記憶總是不服氣的小姑娘,長成如今端正清冷的模樣。只是微鶯能夠看出,越清輝依舊是驕傲與不服氣的。 皇后如高山白雪,無情卻動人,有傲骨而無傲氣,是微鶯喜歡的模樣。 她心想,這也是自己帶出來的崽,比小皇帝要乖巧多了,回想她歷經的那些世界,每一位主角都是人中龍鳳,是用所有美好字眼堆砌而成的瓊玉,比皇帝美麗、耀眼、燦爛的,有許多。 然而她已經差不忘卻那些人的模樣,再想起,只有千篇一律的假面。而她的陛下,滿口謊言的小騙子,說謊時愛捏著袖子,總用一雙深黑濕漉的眼眸望著她,她閉上眼睛,還能記得皇帝眼角的小痣,低頭的心虛。 這樣生動而鮮活。 現在微鶯開始相信皇帝從前說的話了,原來對一個人上心以后,是會不自覺在意她的一點一滴,在意她每一個動作,就算某年某月,她披上其他皮囊來到自己身邊,也未必不能一眼就在萬千人海中認出她來。 微鶯忍不住笑了笑,摩挲著欄桿,心想,她走過這么世界,穿梭星河,過無數耀眼的星星,卻為星河里最黯淡不起眼的一顆駐足。 這顆星星又笨拙又狡猾,最愛撒謊,十句話九句都是假的。就算以前任務,遇到這種狡猾的主角,微鶯也是不喜的。 她愛驕傲耀眼,品行高潔,心地赤誠的人,正如眼前的越清輝一般。 但她還是覺得這顆星星好,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就像她生日時,父母送的那顆小星球,只是漫天星辰里不起眼的一顆,灰塵撲撲,又小又破,但她還是能在星海中,一眼就認出自己的星球。 是獨屬于她的世上,只有這顆星星,是她為閃耀,為她黯淡,為她熄滅。 微鶯漸漸意識到,她喜歡小星球,是因為上面有父母對她的感情,也有她對父母的眷戀,因為情感,這顆并不起眼的小星星,才顯得對她如此重要,如此耀眼。 在愛面前,所有的缺點都會被忽略,所有世俗的標準都不值一提,這顆星辰在她眼里如此耀眼,勝過天上明月。 微鶯笑了笑,在想皇后那年祭奠故人,難道時和他交情好? 越清輝搖頭:說不上好,不過,總比和現在的陛下好。 微鶯又問:那娘娘為何要幫陛下呢? 越清輝想想,沒有過像陛下這樣狠毒陰鷙,又傻得可憐的人,她彎了彎嘴角,看著微鶯:鶯鶯,不要懷疑太多,陛下或許每一句話都是假的,但喜歡你的心意,比什么都要真。 這夜越清輝離開后,長春宮門再未打過,皇帝也不怎么來找微鶯了。 微鶯獨自趴在欄桿上,心想,這陣子科舉忙,又要處理宮黨之事,陛下確實是太忙了。等到日頭漸漸沉下,她伸個懶腰,始一天的夜生活,準備去養心殿找找陛下。 但去養心殿卻撲了一個空,殿門口的侍衛向她透『露』,陛下下朝以后便出宮了,現在還未回來。 出宮? 微鶯有點意外,茫然地眨了眨眼,本來想轉身離,后來轉念又道,不如干脆出宮去找皇帝吧,她用自己聰明的腦瓜子想想,直奔城外宮府而去。 宮外,人頭攢動,滿座白衣,年輕的舉子們上街觀賞盛京的繁華,或聚在一起,贊揚陛下的恩德。 微鶯順利來到宮外,在街道上慢慢走著,看著眼前勃勃生機,覺得這座城市脫離原來的沉疴病骨,總算透『露』出一兩分的春意來。 這時,云韶坐在椅子上,思考宮鴻波的死法。 她撐著下巴,慢條斯理地接過茶盞,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看了會,突然笑了一下,說:年朕初入宮,若非老師護著,恐怕這時朕早就埋骨泉下,看不今日了。 宮鴻波垂首坐著,嘆口氣,陛下 云韶歪頭,問:老師何以犯下如此大錯呢? 她笑了一下,是太后『逼』你的罷,那從前,行宮里的一場大火,也是太后『逼』你的嗎? 宮鴻波臉『色』如死灰,癱坐在椅子上。 原來陛下什么都知道,這些年竟只是演戲隱忍,他在官場這么年,輸給了一個愛演戲的小孩子。他心中暗驚,新賬舊賬一起算,得砍幾個腦袋才能平息帝王的怒火? 沒曾想皇帝笑意更深,撫掌道:燒得好啊! 宮鴻波:??? 云韶:虧當年一把大火,朕才有今日,國舅真是朕的福星。 宮鴻波茫然地看著她。 云韶低頭抿了口茶,又道:只是,你們不該殺先生的。 宮鴻波瞇了瞇眼睛,低下了頭。 云韶輕輕嘆口氣,這也是太后做的吧,你們不該這樣做的,若是當年先生還活著,朕便也不會登上帝位了,她托著下巴,彎了彎眼睛,到時候,朕便可以與先生一齊縱馬天涯,太后也可以擁廬陵王登臨大寶,國舅滿腔抱負得以伸展,真圓滿呢。 宮鴻波不明白她說這些是為了什么,只好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心神不地聽著。 云韶慢慢道:朕曾經想過有朝一日得勢,要如何處置你們,年賜死我先生的那杯毒酒,叫做相見歡,毒入五臟,劇痛入骨,五臟六腑被毒腐蝕,而外表看上去依舊如常。朕一直都很想試試那杯酒,感受一下與先生同樣的痛苦??墒窍壬屛一钕氯?/br> 她彎起眼,笑容溫柔如春風,望著宮鴻波,國舅便替朕喝一口,好不好?嘗完記得告訴朕,到底有疼。 宮鴻波看著皇帝帶來的酒,苦笑一下,點了點頭,微臣遵命。 皇帝捧起酒,準備遞給宮鴻波時,福壽匆匆忙忙小跑過來,喊:陛下、陛下! 云韶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說了與國舅在商議大事,不許進來嗎? 福壽擺手,不是,他湊到皇帝身邊,小聲說:娘娘過來找陛下啦。 云韶聽到門外熟悉的聲音,手一抖,碧如春『色』的毒酒灑落在地。她惶惶然把毒酒倒在窗外,連帶被子一起丟下去,毒死大片青草。 陛下在和國舅議事嗎?微鶯笑『吟』『吟』地走過來,抱住皇帝的手臂。 云韶:唔,沒有什么大事。 微鶯順著敞的窗戶往外一看,瞥見一大叢枯萎的青草,在一片翠綠中顯得格外顯眼,枯草旁還有一個滾倒的酒杯。她回頭看眼青石地磚上的幾點水跡,心中幾了然,佯作不知問:陛下,為什么那撮草是黃『色』的呀? 云韶身形微僵,冷著臉,攥了攥袖子。 若是讓鶯鶯知曉她想毒殺宮鴻波若是讓鶯鶯知曉,她如此狠毒 她咬了咬下唇,說:朕也不知。 微鶯探出腦袋去望,咦,這樣子,好像是被什么東西『藥』成這樣的。 云韶道:那肯定是國舅在家偷偷給草木打『藥』。 宮鴻波: 微鶯:草。 她對上兩人的目光,笑笑:草草這么可愛,怎么可以『藥』草草! 宮鴻波:草。 第106章 微鶯攀著皇帝, 沒有骨頭一樣附在她身上,笑瞇瞇地說:陛與國舅討論正事罷,就當沒有在這里。 云韶端著包袱不肯放, 連帶聲音都和藹許多, 細聲細氣宮鴻波扯些有的沒的。 宮鴻波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額頭布滿冷汗, 心知等微鶯走后, 陛便立馬會脫下現在溫柔寬容偽裝, 變成暴君模樣。 他自知必死, 但自己的死, 總要為兩個女兒謀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