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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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鶯眼皮又開始發燙,被一吻灼傷后,殘余的熱度依舊縈繞不散。她重新拿起冰涼的毛巾,敷著眼睛,躺在竹躺椅上,雙手合攏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安詳。 蕭千雪訝然看著她,不明白鶯鶯為什么雙眼敷著毛巾,突然躺下來了。安詳得像是已經入了土。 鶯鶯?我、我不要東珠啦,我只是隨口問問,你沒事吧? 微鶯沒有回答,只是在想為什么自己獨獨不想送出這盒東珠,為什么,那么多賞賜中,只有這盒東珠是特殊的? 蕭千雪在她耳畔擔憂地絮叨:鶯鶯,你怎么啦?抱歉抱歉,我不該突然提這樣的要求,這不是想打件好看的首飾送人嘛,咦,難道其他的東珠也是別人送你的? 微鶯嗯了聲,突然像想到什么,掀開毛巾,定定看著蕭千雪。 蕭千雪被她看得渾身發毛,鶯鶯? 微鶯:我明白啦! 蕭千雪心頭犯憷,蹙眉問:你明白什么啦? 微鶯坐在躺椅上,雙手抱住膝蓋,下巴抵在上面,長發披散兩側,跟著躺椅一晃一晃,乖乖巧巧的。她心想,原來她不想把東珠轉手給別人,是因為這盒東珠都是云韶送她的,而不是皇帝賞賜的。 是送,不是賞。 是云韶,不是陛下。 賞賜這個詞,是君王居高臨下地恩賜,而接受賞賜的人,必須跪在地上叩頭謝恩,她不喜歡。況且深宮中,誰都被皇帝給賞賜過,但讓云韶紅著臉支吾解下金冠東珠,雙手捧上送出的,只有她一個。 所以這是不一樣的。 蕭千雪:鶯鶯? 完遼!感覺自己觸發什么奇怪的機關,鶯鶯開始變得不對勁遼。 她伸手就去往微鶯后脖頸那兒摸,嘗試找到微鶯說的聰明人才能看見的隱藏開關,再給摁回來。 微鶯后頸一癢,連忙把身子往旁縮,茫然看著她:你在干什么? 蕭千雪:你在想什么? 對視片刻,微鶯伸手捏了把她的臉,面無表情地把自己剛才的結論說出來,比起她的云淡風輕,蕭千雪則一臉驚恐,瞪大眼睛,嘴唇顫抖,時不時蹦出句云州臟話。 臥槽,這盒東珠都是陛下送你的? 額滴親娘咧,你怎么不早說!萬一我真拿去打首飾,陛下不得把我給鯊了呀。 天吶,你們什么時候搞上的,一起去養心殿的時候,不是在給陛下磨墨嗎? 微鶯被問得腦袋疼,最頭疼的是,蕭千雪根本不在意她研究出來的送賞定理,而是不停在盤問她和皇帝什么時候搞出這么一大盒東珠來的。 蕭千雪捧胸,心頭抽疼,看著這盒東珠,就像看著閨蜜突然蹦出來的崽子。乖乖,一顆一次,這得多少次啊?她看向微鶯的眼神霎時充滿了敬畏:鶯鶯,你辛苦了! 微鶯:啊?還行吧。 蕭千雪蹲下來,也用雙狗狗眼熱切地看著她:鶯鶯,你是不是喜歡陛下呀? 微鶯皺眉,不解地問了句:喜歡? 蕭千雪連忙點頭:對鴨對鴨,喜歡!你肯定喜歡他吧!她苦著小臉:可是賢妃jiejie叮囑過我們,千萬不要對陛下動真感情,真正喜歡就想要獨占,誰能獨占陛下呢? 蕭千雪發愁地看著小姐妹,開始為她忐忑的情路擔憂起來。 微鶯:哈?我不喜歡她呀。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蕭千雪又說:可是不喜歡的話,你為什么要收下他送的東珠呢? 微鶯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很少見地,沒有反應過來。 蕭千雪撓了撓臉頰,繼續她那套送和賞的區別說道:陛下賞我們的東西,我們沒有辦法拒絕,但是別人送你的東西,不喜歡的話,你是可以拒絕的呀。如果不是喜歡,為什么要收呢? 微鶯想半天,一巴掌糊在蕭千雪腦袋上。蕭千雪啊地叫一聲,捂住腦袋:鶯鶯,你干什么? 啊?微鶯老實巴交,很真誠地說:沒什么,就是拍順手了。她余光掠到一道身影,笑了笑:千雪,來了樂子。 蕭千雪扭頭:樂子?什么樂子? 樂子穿得花枝招展,像只開屏孔雀,氣洶洶走來。 蕭千雪看見這人就樂了,招手:婕妤,來坐坐呀? 宮貝奴:哼。 這兩天宮貝奴快被氣炸了,誰都知道她在避暑山莊被打屁股的事!都怪這兩個人到處說,現在麗嬪來濃華殿請安的時候,都要不自覺看一看她的屁股了。 宮貝奴:氣成河豚。 她用眼刀子不停剜微鶯她們,如果眼神能鯊人,現在這兩個估計已經被凌遲了。 微鶯咸魚癱,不想起來,招了招手,笑:婕妤,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宮貝奴氣得眼尾發紅,眸中盈盈浮現一抹水光,兇巴巴地咬著手絹,瞪她們。 微鶯眨巴眨巴眼:喝杯茶嗎? 宮貝奴:瞪。 蕭千雪小聲說:鶯鶯,她看上去不太對勁的樣子。 宮貝奴:瞪。 微鶯便不打算管她了,讓綠蠟換了條毛巾,繼續敷著眼睛,躺在竹椅上,就想這么一直咸魚癱下去。她只是一條不愿動腦沉迷享受的小咸魚罷遼。 但是這幅不搭理的模樣反而讓宮貝奴更生氣了。 宮貝奴氣得兩腮鼓鼓,心想,現在出息了,連看都不看她了! 氣成一堆河豚! 你們為什么要把避暑山莊的事到處說?她大聲質問,說著,又有些委屈巴巴:讓這么多人笑話我。 可惡極了。 她原來還覺得段微鶯人不錯,那時還提醒她和尚的事,這個人怎么可以這樣? 宮貝奴整個人都要氣腫了,眼里淚蒙蒙的,泫然欲泣地說:都怪你們! 蕭千雪張口想說她幾句,被微鶯一把拉住了。 一般來說,微鶯看見女孩子落淚,心中總是有幾分舍不得的,也許是和以前住在福利院的經歷相關,那時她受總委屈蹲在臺階上哭唧唧的時候,很想有個人來揉揉她的腦袋安慰她。但是沒有人來。 微鶯站起來,看著宮貝奴。 她比宮貝奴高出小半個頭,還站在高一階的走廊上,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人,壓迫感十足。 宮貝奴被看得后退幾步,像只焉巴巴的孔雀,華麗的尾羽都垂下來,心虛地嘟囔:你看、看我干什么? 微鶯沉默著抬起手,在少女詫異的目光中,緩慢地落在她的腦袋上,rua了兩把,像哄小孩似的,說道:別在這里大呼小叫,乖。 rua了rua,她想,還是皇帝rua起來最舒服。 也許是因為皇帝對著自己的時候總是柔順的,而對面的少女則是常常炸毛,摸起來手感不好。 蕭千雪咬手絹:鶯鶯連宮貝奴都rua了! 突然變酸! 宮貝奴的反應更大,瞪圓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聲音顫抖:你、你干嘛呀! 微鶯笑:看你可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宮貝奴頓住,臉頰微微泛粉,大聲說:我辛苦弄的發髻被你揉散了! 微鶯好脾氣地笑:去我房里我給你再弄好? 過了許久,宮貝奴才從鼻孔擠出一個哼字,罵:誰稀罕你弄了。 微鶯笑意更深,捧著茶杯笑瞇瞇地看著少女,忍不住又彎了彎嘴角。 宮貝奴瞪大眼:你笑什么?是在笑話我嗎?都怪你到處亂說 被微鶯和蕭千雪的笑容刺激到,她激動之下,不小心伸手碰翻桌上的盒子,沒有蓋嚴實的木盒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東珠落了一地。 微鶯的笑容僵住了。 第60章 珠子嘩啦一聲散開, 掉得到處都是。 蕭千雪驚呼出聲,連忙蹲下去撿,把東珠攏起來。微鶯先把今日從金冠解下的那顆東珠從地上撿起, 撣了撣灰塵,重新放回盒子里。 垂眸看去, 有些珠子已經掉到地磚縫隙之中,染上泥土灰塵, 不復原來盈盈光華。 宮貝奴心虛地退了一步, 大聲說:不就一盒破珠子嘛,你們神經兮兮的干嘛?大不了我賠你們就是了。 微鶯淡淡瞥她一眼,把還半趴在地上撿東珠的蕭千雪拉起來。 蕭千雪:鶯鶯,我來撿吧, 還有好多在地上呢。 微鶯把毛巾遞給她:擦擦手,臟成什么樣了。說著,看向愣愣站在那兒的少女,笑了笑:你把珠子撿起來吧。 宮貝奴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微鶯把蕭千雪臟兮兮的兩只爪子擦得白白凈凈,也沒再看宮貝奴,說:誰把珠子弄掉的誰去撿,這個道理很難弄懂么? 宮貝奴再次氣成河豚,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從小到大,誰這么兇過她?連jiejie和父親都不曾罵過她, 這個女人、這個鄉下來的病癆鬼居然敢這樣教訓她。 不就是打翻一盒珠子, 你兇干嘛, 再說明明是你們先到處亂說的!她氣得圓滾滾,語氣兇巴巴:要不是你們到處說那件事,我會過來嗎? 蕭千雪看眼快炸開的少女,又小心瞥眼依舊在笑的微鶯, 覺得不大妙,便把毛巾再次放在水盆里,小聲說:我來吧我來吧,都掉在這里,應該不會丟的。 宮貝奴:呵,就算丟了,我再還回來就是,不就幾顆破珠子嗎? 蕭千雪心想,說不定還真賠不起,這可是陛下腦袋頂上摘下來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眼微鶯,彎下腰想再把地上東珠給撿起來,被重新給攔住了。 微鶯彎著眼笑,望向宮貝奴,柔聲道:我們有亂說嗎? 宮貝奴被她看得心虛,氣焰萎了不少,聲音變小:那、那也不該到處說。 微鶯又道:做了什么事,連承擔后果的勇氣都沒有嗎? 宮貝奴:變河豚! 段微鶯,你好大的膽子,現在我是婕妤,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微鶯笑了笑,慢悠悠躺回竹椅上,從系統兌了張事與愿違出來,拿著卡牌好脾氣地問:婕妤,麻煩你把地上的東珠撿起來,好不好? 宮貝奴:不好!你在想什么,我才不會做這些下人做的事! 說完,她就很誠實地蹲下身體,開始扒拉地磚縫隙里掉的東珠。 蕭千雪傻住了,呆呆看著這幕,婕妤? 沒想到婕妤口里說著不要,身體卻這么誠實。 微鶯雙手捧起茶杯,躺在竹椅上,看著宮貝奴一臉不甘不愿地開始撿東珠。她抿了口茶,偏頭看眼蕭千雪:千雪,坐下來喝點茶吧。 蕭千雪在旁邊的竹椅慢慢坐下,問:鶯鶯,這樣沒有問題嗎? 微鶯眨巴眨巴眼:什么問題? 蕭千雪:她都哭了哎。 宮貝奴半跪在地上,手指從地磚縫隙扣出兩顆珠子,放回盒子里。她小臉發紅,淚珠從臉頰滾滾落下,滴答滴答掉在地磚上。 她咬緊唇,把嘴唇咬得發白。 長這么大,還沒有人敢這樣對過她!肯定是她們又在使用妖法了,上次她還幫段微鶯說話,嗚嗚,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 等時間過去,她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無法無天的人! 宮貝奴默默在心里畫圈圈,嫌棄地看著自己的手,感受到手指和濕潤冰涼的泥土接觸,委屈得眼淚都出來了。從小到大,她哪做過這樣的事? 都怪她們,討厭死了,嗚嗚。 微鶯捧著茶,笑笑,柔聲問:婕妤準備好了嗎? 宮貝奴沒有說話,蕭千雪替她問了:什么準備好了? 微鶯笑道:鶯鶯的思想與道德小課堂開課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白月光熟練工,微鶯遇到過的熊孩子很多,治熊孩子,除了要耐心地感化,用愛不停的澆灌外,還需要一點其他的辦法,思想教育是必須的。 治熊孩子,她是墜專業噠! 卡牌時間過去,宮貝奴還蹲在地上恍恍惚惚。 微鶯挑眉:所以,知道錯了嗎? 宮貝奴咬著唇,淚珠在眼圈里打滾,倔強地不說一句話,但還在低著頭翻找地上的東珠。 蕭千雪聽完鶯鶯的小課堂,也變得恍恍惚惚,鶯鶯 微鶯喝口茶水潤了潤嗓子:什么? 蕭千雪:你剛才,好像我從前的夫子哦。 夫子都沒她這么會洗腦。 微鶯笑著放下茶盞,沒法,遇到的熊孩子太多。她瞥眼盒里的東珠,看起來撿得差不多了,宮貝奴低著頭把盒子放在桌上,吸吸鼻子:都在這里了。 微鶯拿起浸水的毛巾:擦擦手。 宮貝奴眼圈發紅,幽怨地看微鶯一眼,伸出臟兮兮的雙手。 金玉富貴半輩子,她的手從沒有這樣臟過,白皙嬌嫩的手指沾滿泥土,指甲尖尖也變得灰灰的了。 宮貝奴撇嘴:委屈,想哭。 微鶯垂著頭,耐心給她把手擦干凈,擦去泥土,露出白嫩的肌膚。 這盒東珠撿得七七八八,就算還有漏下的,到時候再找找就行,只是讓這位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受委屈了。 這樣想著,微鶯抬起眸,對上少女紅通通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一下。 宮貝奴炸毛:你笑什么? 微鶯指了指臉頰,這里黑黑的。 宮貝奴下意識伸手去摸,一邊哭一邊兇巴巴放狠話:你們給我等著,我、我一定要報仇! 好好好,報仇報仇。微鶯去重新打了盆干凈的水過來,拿出條新手帕,浸在水里擰干,來,我給你擦擦。 蕭千雪繼續目瞪口呆。 本來以為按照宮貝奴這祖宗的性子,哭成這個樣子,肯定不會讓她們兩好過,還以為她站起來會用臟兮兮的小黑手給她倆一人一巴掌,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