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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上平時沒什么大事,街頭有人殺雞毛沒拔干凈能一直傳到街尾。周圍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思謝覺得打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譴責。 她靈光一閃,說:“我把糖人給你,我們兩清好不?” 小胖墩哭聲停頓,睜開一只眼,發現糖人的仙桃已經被吃完,繼續崩潰大哭。 思謝抓抓脖子,不知所措。 一身男兒打扮的顧蘇見前面一群人圍著什么,臉上都是迷之笑意,結果擠進去發現是一個小胖子在哭。 ???她不是很懂這里人的笑點。 待弄清緣由,顧蘇哭笑不得,在她看來多簡單的事,這一大一小僵持了這么久。 顧蘇熱心道:“我來修,保證給你修好,不哭了。” 小胖子將信將疑,思謝卻仿佛神兵降臨,立馬把摧殘得不成樣的風車遞給她。 顧蘇在趙斤驚疑的目光中掏出工具和材料,敲敲補補,沒一會兒,就恢復如新。 顧蘇蹲在小胖子面前,撥動了下,“看,有沒有轉得更快?” 小胖墩吸吸鼻子,破涕為笑,“謝謝小哥哥。”然后瞪了一眼思謝鉆出人群。 思謝訕訕的,“對不起。” 一個小娃娃鉆到顧蘇面前,大著膽子道:“哥哥,能,能幫我修一下嗎?”她舉起一個木鐲子,上面被什么東西咬壞了一角。 “是爹爹親手做的,可是被壞老鼠了。” 顧蘇粲然一笑,“行。”她把咬壞的地方磨平之后,鐲子缺了一大口子,再用顏色相近的木頭接上,絲毫看不出拼接的痕跡。 “你屬什么呀?”顧蘇猜,“是小老虎嗎?我給你刻一只小老虎怎么樣?” 小女娃點點頭。 周圍吃瓜群眾仿佛瞬間想起家里有什么年久失修的東西,紛紛道-- “我家小孩也有個腰鼓,你能修一下嗎?” “哎我也有……” 顧蘇一一答應,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顧蘇手藝好,動作快,在有人差點把床板拆下來讓她修的時候,她拍拍身上的木屑,抱歉又不容反駁道:“我今日還有事情,就先到這兒了。再來我可要收費。” 一聽要收銀子,大家散得比什么都快。唔,他家的床板不修也還能用,沒必要花這個錢。 “你怎么還沒走?” 思謝用熱切的目光注視著顧蘇,恩人啊!如果她早些遇見恩人,那…… 不行她沒有恩人混不下這江湖! “你……你收我為徒吧!”思謝幾乎要跪下。 顧蘇看著眼前這活潑俏皮,細皮嫩rou的小姑娘,懷疑她是大戶人家跑出來的大小姐。委婉拒絕道:“我行程匆忙,居無定所,又是男子,實在不適合。姑娘收回這話吧。” 行程匆忙?居無定所?這不是和她不謀而合!思謝湊近顧蘇的脖子,確認道:“我是女的,你也是,不存在男女授受不親。” 顧蘇不自在捂著脖子道:“你我萍水相逢,不要太草率。” 思謝看清顧蘇是個心軟的人,她在仙山混的如魚得水備受寵愛,就是因為她摸清了每個人的脾氣。 她對著恩人大倒苦水,說了自己這一路的坎坷,擦著淚水表示不跟著你我活不下去啊…… 思謝看顧蘇有點動搖,再接再厲,展示了自己天生神力,以一打十,還十分狗腿地把師父給的瓶瓶罐罐拿出來獻殷勤。 顧蘇無緣無故就很喜歡這個小姑娘,既然理念相和,作伴也未嘗不可。 她才不是被那些神奇的藥打動! “你別叫我師父,叫顧蘇就好。” “好的,哥哥。” 顧蘇:“……” ----------- 燕澤。 燕萊坐在輪椅上,劍眉星目,氣質卓然。他斂著眉,氣勢卻壓過場內任何一個站著的大臣。 “軍營里面兵器幾年未換,將士們上場殺敵無異于以卵擊石。” “燕澤豐饒,鐵礦銅礦卻不多,而大宣境內卻極為盛產。” “上次致信大宣皇帝,其他來往倒是同意,唯獨對礦場這一點把得嚴實,說什么不愿見兩國兵刃相接,大宣承諾絕不率先開戰,鑄劍為犁才是重中之重……” 哼。 燕萊摩挲著輪椅的把手,自己手里有兵器才是最安心,其他的全是屁話。但他不愿和大宣交惡,若非必要,或者有八成的把握,他不會出手。 又有人道:“探子在沼安發現了一座鐵礦,其離我邊境只有三天腳程。” 燕萊心思一動,“沼安?連符?” 商人重利是天性,他可不信連家有多清白。只有誘餌拋得不準,沒有不上鉤的商人。 “可……據說,連符和大宣皇帝有往來,怕是不愿意和我們合作。被發現就是砍頭的大罪。” 怎么樣才能說服連符成了一個問題。能發展這么強大的商業,不是宵小之輩,要是表面達成合作,轉頭賣給大宣皇帝邀功,燕澤難以自處。 一個靠著五個女兒和上級聯姻往上爬的大臣站出來,暗示道,“連家有個獨女,普通之下最是心軟,據說是連路邊的小貓淋了雨也要抱回家的地步。” 燕萊敲著輪椅,發出清脆的咔噠聲,其余大臣寒毛直豎,紛紛怒視站在前面的人。 他們王就算折了腿也是驚才絕艷,天下第一等人,用路邊的阿貓阿狗來比,是嫌腦袋太重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