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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充滿誠意地邀請,薊云橋心動到不行,腳尖蠢蠢欲動,臉上還得繃著。謝晏當看不出她眼里的掙扎,率先離開,“朕好像聽見有獵物掉進陷阱的聲音,先去看看。” 沒走兩步,薊云橋果然跟上。謝晏心里偷笑,停下里等她。 到了樹林,陷阱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獵物。薊云橋知道自己被騙了,真是一點自制力也沒有! 謝晏拉住薊云橋,“朕抱你到樹上等,這里野物很多,不用等多久。” 月光照進樹林,投下影影綽綽的光斑,二人在樹上屏息以待。謝晏盯著薊云橋因興奮期待而骨碌碌轉的眼珠,眼角狹長開闔盡是風情,心里一動。 薊云橋覺察謝晏熾熱的視線,裝作不悅地瞪回去,突然一陣風簌簌吹響樹林,枯葉從頭頂飄落,她感覺鼻子有點癢,唇瓣微張,一個噴嚏正在醞釀著。謝晏猝不及防低下頭,準確無誤堵住了她的嘴,還趁機把舌頭伸進去勾著薊云橋癡纏。 薊云橋大腦瞬間放空,什么也想不起來,做不出任何反應,呆呆地讓謝晏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呼吸緊促,臉色漲紅。 謝晏看她再吻下去快窒息了才依依不舍退出,兩人的唇舌間拉出一條銀絲,在寂靜樹林,清亮月光下,顯得既純潔又yin|靡。 謝晏忍不住快速親了下嘴角,聲音里帶著饜足的笑意:“笨。” 這句話放佛開啟了某個開關,薊云橋總算從被定住的狀態回過神來,跳起來惱羞成怒:“謝晏!你干什么?” 薊云橋忘了自己現在在樹上,跳起來的后果就是掉下去。謝晏眼疾手快撈緊她,但樹杈打滑,兩人一起摔在厚厚的枯葉層上。 薊云橋壓在謝晏身上,驚魂未定,但時刻記得算賬,“混蛋,你才笨!” 謝晏從胸腔里溢出愉悅的笑聲,“朕只是看你要打噴嚏,怕你嚇跑了獵物。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然而語氣完全不是這回事。 他一指陷阱,果然里面有只羽毛光亮的山雞正在死命撲騰。 “你……你不能用手嗎?”薊云橋弱弱反駁。 謝晏把手搭在她腰上,“當時不是要抱著你沒空。” 她算明白了,多說一句謝晏就多一個動手動腳的理由。薊云橋手腳并用爬起來,蹲在陷阱旁邊,咬牙切齒,“野雞燉豆腐,陛下今晚口福不錯啊。” 謝晏知道她意有所指,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野雞哪有豆腐好吃。 陛下不敢說。 謝晏想給薊云橋露一手,從侍衛手里接過一整塊雞翅膀,鐵叉叉著在火上翻烤,時不時撒點調料。薊云橋還挺期待,她給謝晏做了幾次飯,居然還能有還回來的時候。 “嘗嘗。” 謝晏遞給她,滿懷期待。薊云橋一口咬下去,臉色就變了,老天這是加了多少鹽?薊云橋咯嘰咯嘰嚼著真正的鹽皮分離雞翅,算了,第一次嘛,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鼓勵一下。 薊云橋啞著嗓子,“我給你烤一串吧。” 謝晏:“好。” 當晚,謝晏吃著美滋滋流油的金黃雞翅,薊云橋啃著的干巴巴咸淡不均。但兩人心里都挺滿意,不足為外人道也。 一路到京城,薊云橋都沒找到什么機會離開,謝晏沒有政務,心神分了一大半在她身上,跟看犯人似的。 進了城門,薊云橋有點絕望,以為接下來要直接進宮。沒想到謝晏停下來跟她說帶她逛逛。 出城時薊云橋目光黏在街上撕不下來,謝晏都看在眼里,但趕路緊急,謝晏也沒時間讓她看個舒服。 繁華的皇城街上,各種酒樓客棧小攤小店琳瑯滿目。謝晏徑直帶著她走向一個幾張桌椅簡單搭起來的小攤,老板是一對年輕的夫妻,賣餛飩的。 “母親在世時,若有不開心,父親便會從宮外買一碗熱乎乎的餛飩哄她。我看你這兩日心情不佳,我這方面腦子笨,不會哄人,只能借父親的法子來使使。” 謝晏為她擋開擠上來的人群,不等伙計拉開椅子,自己用帕子擦拭一遍,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薊云橋不自在地落座,謝晏在另一側坐下,對伙計道:“兩碗餛飩。” “好嘞,客官您稍等。”兩位看上去便身份不凡的人物光臨這小攤子,伙計手腳麻利,猶如抹油。 老板聞聲看過來,覺得高大威嚴的錦衣男子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他哪有機會接觸什么達官貴人,但要說最尊貴的,還是以前他爹娘開這餛飩攤子時,聽說先皇過來買過。八歲的他端著餛飩上來時,先皇還賞了他一片金葉子。 薊云橋不安地絞著手,先皇哄先后的同款餛飩,她如何能吃? 她一個注定要走的人,不能再給謝晏希望,否則先皇先后在天之靈,怕是要夜里找她算賬。人夫妻兩唯一的好兒子,被她這么欺負。 兩碗餛飩上桌,香氣四溢,皮透rou鮮,清湯味美,點綴蔥花。薊云橋用湯匙撩著一粒粒飽滿餛飩,心里想著對策。 第31章 溜了溜了 她心不在焉, 冷不防后背被什么東西砸到, 手一抖, 整碗餛飩全部灑在裙子上。 一個小孩抱著破藤球滿臉愧疚地站在一邊, 眼里淚光閃閃。趕來的婦人不住地薊云橋道歉, 她孩子怕是沖撞了貴人, 看這一身上等衣料, 掏空家底也賠不起。 她把孩子護在身后,左掏右摸,只找到幾個銅板, 塞給薊云橋,“夫人等等,孩他爹在后面, 我們一定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