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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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呆立著的白辭,長長吐息了一口氣,喃喃道:原來。 話音剛落,一行淚順著白辭的眼角,蜿蜒而下。那面玻璃內,觀察的夜蛾正道暗自納罕,有些心軟,準備進門讓白辭退出來不再參與,卻看見五條悟望著自己這扇玻璃,朝著這擺了擺手,示意沒必要。 原來他早就知道。 白辭顫抖著唇,吐出那個字:悟。 千言萬語,都在這個字里。 是什么時候知道的?白辭問。 五條悟垂眸想了想,不復平時的不正經,語氣很鄭重地說道:某次執行任務,接觸了個叫獄門疆的特級咒具,我被關進去了幾日,那幾日便有了這些記憶。 開始,以為是幻境。可自行逃脫出獄門疆以后,我把它毀壞,卻還是不斷持續浮現新的記憶。 默然聽著,白辭首先注意到的,還是那面玻璃內監視的夜蛾正道,繼而想起上層,最后是自己的祖母。 洶涌的記憶如潮水,嘩嘩地在腦內作響。 在另一個時空,自己出生便失去了父母與祖母,被夜蛾正道收養,然后小時候遇到了五條悟。 在另一個時空,無敵的最強,是自己的戀人,而自己與他經歷相知相伴,生死離別,從此一生相隨。 在另一個時空,自己恣意妄為,不高興上層打壓便動手殺他們,只因后盾是五條悟與養父夜蛾正道。 原來,自己也有不曾孤單的日子,始終有人并肩而行,不快樂時還有肩膀相靠。 可是,白辭再次想到自己的祖母。蒼老的祖母,一個人支撐著木下一族的榮耀,四季里大半躺在床上養病,等待著自己這個唯一的曾孫歸來。 白辭狠狠閉上了眼睛。 唇邊逸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你就當這些,都是假的。 最后,他對五條悟說。 作者有話要說:村上非墨就是另一個時空的白辭。 村上非墨的名字,本身就對應著木下白辭嘛。村上對木下,非墨(黑)對的,便是白這個字。 不知道有沒有小可愛猜到呢。猜不到也很正常吧,畢竟我也沒怎么明寫啦哈哈哈。感謝在20210410 17:39:43~20210411 17:20: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芋泥卷、月瑤光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甜文讓人快樂、咕咕咕還在嗎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澤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9章 番外村上非墨(下) 夜晚, 無星,無月。 漆黑的天地,仿佛是個鐵制的囚籠。 一襲黑衣從黑夜里走來,比黑夜更深。 而另一襲袈裟本該金光閃爍, 奈何這夜里, 折射不出光, 也是一般黑。 二人約在橫濱碼頭,碼頭岸邊, 因為只有城市的燈火倒映, 粼粼的水光映出斑斕的霓虹, 倒像是各色絞殺在一起,觸目驚心。 可立在碼頭的村上非墨臉色淡淡,看著對面的夏油杰道:你遲到了。 花時間查你想要的東西。說著,身穿袈裟腳踏木屐的夏油杰抬手,揚了揚手里捏著的文件。 走近了, 他丟給村上非墨。村上非墨接過,翻了翻, 沒有道謝,從黑色風衣外兜里摸出一張卡,丟給夏油杰, 轉身就走。 你不幫著五條悟他們嗎?夏油杰問道。 村上非墨停頓腳步,沒有回頭, 只是說:他現在都從獄門疆放出來了, 對付你是早晚的事,你不用太著急。 身后夏油杰笑起來:真的嗎,他不該派你過來對付我嗎,木下白辭? 或者說, 另一個時空的木下白辭? 面對被戳穿的身份,村上非墨首先低頭,翻了翻手中的資料,都是些時空穿梭的資料。這個夏油杰能戳穿自己身份,只能說明自己給的暗示足夠明顯。 他沒有回身,等著夏油杰先動。 據他所知,真夏油杰一年前因制造百鬼夜行,襲擊母校咒術高專,最后被摯友五條悟所殺。計劃直白粗暴的,簡直傻白甜。 目前復活的這個,知道利用自己夏油杰的身份,激起五條悟的遲疑,從而導致最強被封印進獄門疆一段時間,心機反而深沉了許多。 很可能不是一個人。 所以這一刻,村上非墨沒有率先行動,反而是等著這個夏油杰先動。 最后,他等到了背后一刀。 精準的位置,直刺心臟,剜心刮骨般的疼痛。 與此同時,忍受著疼痛,村上非墨按動了風衣兜里的按鈕。 嘭! 碼頭被爆炸摧毀。 被熱浪與氣流掀飛的村上非墨,從半空追落到河流里。 河水刺骨冰冷,溺亡感更是讓人覺得難受。河面粼粼微光,城市的霓虹倒映在上,像是顏色繽紛的星辰。有一點微微藍的光,藍得發寒,讓他想起了那天醉酒時,五條悟的眼睛。 阿斯蒂氣泡酒,市價不足一萬日元。 想想另一個時空的自己百萬的羅曼康帝,整整擺滿一個雙排酒柜冰箱,白辭就忍不住低罵一聲。 即罵自己敗家,又罵現在的自己沒出息。想想,還是裝進禮品盒里,細心地扎好長方形禮盒的蝴蝶結。 等送給五條悟時,他拆解掉長形禮盒,從中取出這瓶阿斯蒂,長長的瓶頸還扎著粉色蝴蝶結。見狀,五條悟哇了一聲,往上撥了撥自己的墨鏡,露出蒼藍眼睛,朝著白辭擠擠眼。 兩個蝴蝶結哦,是在暗示我什么吧。 指的是長形禮盒,以及酒瓶上的,蝴蝶結。 白辭眼觀鼻,鼻觀心,誠實地搖了搖頭。 初次見面以后,上層拿住他祖母這點,幾次三番逼著白辭跟五條悟接觸,希望他從中周旋勸說。明面是說緩解下最強與上層的緊繃關系,然而他自己清楚,不過是做夾在中間的炮灰。 可是,他還是再三來陽光房看望五條悟。二十四歲的白辭是不允許自己做無理由的事情,捫心自問過多次,得出答案:一半是為了被上層掌控的祖母,另一半則是 他說不清,也許是知道了也不肯說。 唯一能承認的,是五條悟真的是那種,他從前生活未遇到過的人。 既然如此,我們來喝酒。便如此刻,面對白辭的拒絕,五條悟依舊興沖沖地,如一個孩子般大聲提議,說著便去找酒杯容器,絲毫不管人答不答應。 夜蛾正道說過,五條悟是不能沾酒精的。于是白辭抬手,妄圖阻止:等一下 ?大大的問號出現在五條悟的臉上,他兩根手指并攏,夾了夾兩個透明杯的杯壁,杯壁互相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我記得你不能喝酒。白辭僵硬地說道。除了第一次,他便沒再叫五條悟的名字過。 叫什么都不合適,索性什么都不叫,哪怕被認作無理沒規矩也無所謂。 然而,五條悟壓根不在意這個,他唇角一勾:好高興白辭你記得我不能喝酒啊他拉長了聲音,濃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地,狡黠得很。 既然這樣,你喝,我倒酒給你。 面對這個提議,白辭呆呆道:啊? 這種要求,不就是部門聚餐時部長對下屬的要求嗎! 哎呀我也是第一次斟酒給別人,第一次哦第一次。偏偏罪魁禍首還在反復強調,露出一臉求夸夸的可愛表情。 行了! 無言地推了下玻璃杯,淺色的氣泡酒被斟滿,白辭一飲而盡,然后手指彈了下杯壁,示意再滿上。 而他臉上充滿著爸爸真的煩了,世界還是毀滅吧的疲憊感。要不是陽光房外上層的監視,白辭可能就要翻臉拂袖而去。 玻璃杯再次被續滿。白辭握住杯,一仰脖,又喝光了。 氣泡酒度數很低,一瓶的量其實也不大。可一杯又一杯,永遠都在續滿,如生活的本質。 以為空了,可還要繼續,最后到了嘴里,盡是苦澀。 總之,這事要怪五條悟,怪他任性得很。喝到最后,白辭暈暈乎乎的,單手撐著腦袋,感到一陣陣醉酒的眩暈。 不算什么大事,小場面。部門聚餐喝醉也不是第一回,主要是強裝鎮定,表示自己沒醉。戲得演足,人得淡定,否則每次醒來就不是在自己的床了,可能是女社長的床,亦或者其他男女同事的床了。 而且,醉酒這回事,很多時候不過是感性與理性調換,平時里多理性的人,被酒精沖了腦子,理性的閥關也被沖破了。 五條悟叫著白辭,撐著頭的白辭猛地一甩頭,仰臉看著眼前人,手一指,抱怨脫口而出:都怪你。 以為指著五條悟的手指,其實指著一旁的柜子。五條悟想笑,又有點陰謀得逞的得意,抓了他的手指,縱容道:好,都怪我。 我本來,我本來好好地白辭說著,起了身,跌跌撞撞上前幾步,眼看要撞到柜子,五條悟一個閃身閃過去擋在他面前。 本該撞南墻的白辭,撞到了五條悟的胸膛。他尚不得解什么情況,瞇了瞇眼,仰面看見五條悟,伸出手,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揪住他的衣領,揪緊。 有祖母和我本來夠了。白辭說著,迷迷糊糊想了一下,然后朝虛空點了個頭,肯定了自己剛才的話,真的夠了。 所以,為什么要讓他知道另一個時空的自己?知道他,原本也可以得到幸福? 真的夠了。最后,白辭甩了甩頭,晶瑩剔透的液體從眼眶脫離,在空氣里紛飛。 他跌跌撞撞往后退幾步,眼看要被沙發腳絆倒,五條悟一個健步,眼疾手快地摟住他的腰。 然后,順勢把人往懷里帶。 他揉揉白辭的腦袋,柔軟的黑發,跟另一個時空里,一模一樣的觸感。那些在掌中攤開的細碎黑發,像是水中的黑色水藻,這一刻棲伏在他手中,下一瞬,便要隨流水而離開。 白辭沒有反抗,許是醉了,許是二十四年始終只是靠著自己苦苦支撐,得到的安慰,是那么的少。 二十四歲的他,不是另一個時空里,那個純粹的懷滿熱忱的,十八歲的白辭了。 二人貼近,天地寂靜。而能感受到的是,五條悟胸膛的起伏,以及彼此的溫度。 五條悟喉結滾動了一下,幾不可察地太息一聲。胸膛微微收起,像是一塊凹陷下去的沙發靠背。有那么一秒,白辭身體前傾,想要靠上去。 腳下的一雙鞋子,成了顛倒翻轉的帆船。往前傾了一下,然后重心踩向后面。 洶涌的情緒潮水,也不過那一刻。 腳下的小小帆船平靜下來。明明彼此相隔不足兩厘米,可白辭卻有本事,把這不足兩厘米的距離,隔成天塹。 他靜靜立著,仿佛一座不再有情緒的雕像。 白辭。五條悟喚道,然后捧住他的頭,像捧住一朵花一樣,吻上了他的唇。 白辭仰頭,看見了陽光房最上面的那面玻璃。最上面的玻璃外,已是黑沉沉的夜晚,天色如鐵。他繼續睜著眼望,發覺那沉沉的天色,不是如鐵般堅硬且冷酷,而是滲透著將落未落的雨水。 夜幕滲透雨水,而白辭伸出手,想要推開突然吻上來的五條悟。 他以為他有所預謀。可是那副墨鏡咯著白辭的臉,壓著他的臉頰眼眶,讓他不舒服,同時也看見五條悟閉眼皺眉。 原來不是蓄謀。只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吻。 因為那般意外,以至于接吻的任何一方,都得受著墨鏡咯臉的不適感。 白辭伸出的手觸及五條悟的胸膛,便忽然心軟。他推不開這張暖暖的嘴,何況此時,只有五條悟一人抱緊了他這具孤獨身軀。 一吻將盡,兩張唇還是分開。 彼此都有點喘息,而白辭率先開口:剛才,喝醉了。 一瓶阿斯氣泡酒,其實不夠人醉的。然而喝醉了是個很好的借口,便如失戀的男女同事撒酒瘋,非要拉著白辭要個親親一樣。 一句喝醉了,便可以翻篇。 可五條悟不是別人。 面對白辭的話,他表情很平靜,然后輕輕笑了起來。 白辭,你喜歡我。他肯定道。 雖說你奪走了我初吻,但太篤定還是不好。于是白辭開口反駁道:這個應該是個反問句,你喜歡我嗎? 喜歡。五條悟再次肯定地答道。 白辭詫異地睜大了眼。 他皺眉,臉上剛才被墨鏡咯著的眼眶臉頰很疼,下意識抬手撫摸剛才壓出來的印子,然后道:就算這樣 腦內搜刮著平日職場里拒絕的社交辭令,卻看見對面的五條悟也在抬手撫摸臉上壓出來的印子,仿佛一面鏡子。然后,意識到五條悟被墨鏡也狠咯著了,他噗嗤一聲笑出聲。 ?戴墨鏡的五條悟疑惑地看過來,看見他笑了,忽然咧嘴一笑。 然后,一個大長腿邁了過來。 他摘下墨鏡,冰藍眼睛從觀測宇宙萬物到凝視一人:我們私奔吧。 啊?什么情況? 只來得及發出這一聲疑惑,五條悟便把白辭抱住,然后低頭看著懷里的白辭,仿佛看著一個宇宙。 他沉聲道:準備好了。 然后屈膝一下,抱著懷里的白辭躥上去,即將躥到陽光房最頂面的玻璃時,一抬手,一招打碎了玻璃。 玻璃嘩啦啦地碎裂,這碎裂的聲音在白辭耳朵里,竟出乎意料地清脆動聽,仿佛心中的桎梏已經被打破。 然后,他感受到了清風與天光,還有遠方的潮汐。剛才玻璃打碎的時候,五條悟的一只大手始終蓋在白辭的腦袋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