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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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錯入了一場回放的人生電影,不斷的膠片重放,所有的回憶,都關于少女白芳。最后,少女白芳嫣然一笑,鹿眼直直望過來,紅潤的嘴唇,吐出來的,是自己的名字。 雅姬jiejie。 這個畫面停止了,看著少女明媚的笑顏,月泉雅姬卻忍不住后退,她低聲喃喃道:天啊 然后,越發一步步后退。 時至今日,她才終于覺得了,自己對那個回憶的少女,做出了何等可怕的事情! 她利用她、出賣她、拋棄她、陷害她斷送了她整整一生的幸福。 而原因 連她都不得而解了。 這時,黑暗之中,緩步走來的少年,慢慢走到月泉雅姬的身邊,他一把揪住不斷后退的女人,強制將她揪到那個靜止的畫面旁。 強勢的女家主,第一反應居然是緊緊閉上眼睛。 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白辭,感到有趣極了。他笑了,嘴唇湊到她耳邊,語氣輕柔道:看來,我沒有猜錯。 剛才,他不斷提起月泉雅姬喜歡母親這一點,不是因為頓悟這個事實,而是在試探她的反應。而月泉雅姬除了否認以外,其實也在有意無意提起她的母親。 而且,是沒有目的地。 要知道,月泉雅姬是個很務實的女人,有著上位者的那種務實,絕不做無準備之仗。她開始提月泉蒼介當上家主,便是想找退路??墒窃谔崞鸢追家院?,她的求生欲就變得淡薄,一點也不想掙扎了。 那時候,白辭就很懷疑了。而現在,只不過坐實他猜測的那個真相。 月泉雅姬,很喜歡木下白芳,曾經。 喜歡又怎么樣呢?白辭很溫柔很溫柔地說道,喜歡她,還不是毀了她整個人生。 月泉雅姬猛然睜開眼,胳膊狂亂地揮舞著,掙開了少年的鉗制,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她睜大的眼睛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在回憶,在思索。 最終,她喃喃道:我到底做了什么 少年伸手,推了她一把,逼得她不由往前走了幾步,然后看到靜止畫面上,白芳燦然的笑容。 你毀了白芳的,一生。身后,是少年惡魔般的低語。 月泉雅姬昂起脖頸,仿佛垂死掙扎的鳥類,伸長了脖頸,看著那個畫面,然后小心地,慢慢地,伸出了手,想要觸碰那個畫面。 剛一觸及,畫面搖晃蕩漾起來,手指進入水中般,泛起陣陣漣漪。 她看不清那畫面了,看不清記憶中,少女的笑容。 一種遲來的感覺,終于再次洶涌了月泉雅姬貧瘠很久的內心。她意識到,真的是自己毀了少女白芳的一生。 那時候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怨恨著白芳嗎?怨恨她沒有遵守兒時的承諾。在她戀愛之時,自己想要拆散他們,甚至去追求愛德華,可是,也沒有阻止他們在一起。 自己是怨恨著啊,怨恨她拋棄了咒術界的一切,包括自己,奔赴新的生活。 憑什么,我還記得兒時的承諾,你卻不記得了呢? 雙手抱頭,月泉雅姬痛苦地發出啊啊的聲音,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居然毀了白芳 明明自己明明自己 顫抖的唇,沒有說下去的話。 月泉雅姬的眼睛里凝出水光,漸漸滲出淚來。 而身后的少年,靜靜地開口道:沒關系,你還有很多時間,去悔過。 然后,他冷漠地抽身而去。他將這個女人,永遠留在亡靈之海。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這幾天,在收整行李,告別一段時間的社畜生涯,即將放飛自我了。 而寫下今天更新開頭的時候,又是在機場。遙想當初,第三章機場,中期機場,連后期也在機場。這篇文與追連載的讀者,見證我的成長呀,而在宇宙星辰之中渺小的這么一個我,也因為這篇文章與許多小天使讀者們產生了交會的一瞬目光。 雖然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旅程,但是因為一篇文結緣過,還是很好啊。 所以,等正文完結的時候,搞一波抽獎回饋大家~ 正文完結大概還有四五章。 順便求預收我的二言《看上的后輩都不能撩》。 一句話簡介:女主角齋藤娜奈因為身份原因,將要孤獨終老了嚶! 【感謝時間】 感謝神明、月瑤光、糖醋祈月的地雷~!各位小天使,么么么么么么么噠~! 感謝白澤、 Yan、、琰夜、魔王哥哥、糖醋祈月的營養液~!各位小天使,么么么么噠~! 第94章 剖心 打開門, 白辭首先看見的,是伏黑惠。 他身邊的村上非墨正說著什么,黑發少年沉默地聽著,側著的臉, 薄唇緊抿。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伏黑惠回過頭, 看見了門內的人,他嘴唇翕動了幾下, 最終下定決心, 快步走了過來, 叫道:白辭。 瞟了他一眼,白辭淡淡道:叫前輩。 黑發少年倔強地抿緊唇,沒有聽從他的話,直接說道:我從村上前輩那里得知你最近做的事,已經這樣了, 你還要繼續嗎? 隱含的意義,是不贊同。 白辭輕輕巧巧地笑起來, 薄唇輕啟:為什么不呢。 聞言,村上非墨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郁悶表情,而伏黑惠選擇抬腳走近過來。原本黑發少年與白辭也不過三四米的距離, 現在他還在靠近。 白辭靜靜站著,無所謂, 也不在意的態度。 伏黑惠逼近白辭, 他眼眸里有深深的情緒被隱藏起來:五條老師他不會喜歡你這樣做的。 一句話,讓白辭的眼神也尖銳起來。他那雙散漫的墨藍眼睛,目光凝起來,如一把鋒利的刀鋒, 似乎要直直刺進伏黑惠的胸口。 下一秒,他又輕慢地笑了起來。眼睛瞇起,彎成一彎月牙,了無笑意。 他當然會不喜歡,所以我不會去做。白辭說道,只可惜,悟他,現在不在這里。 從這句話,伏黑惠想到了很多,然后,他終于明白,原來白辭真的不在乎其他人。連他那副可靠的前輩模樣,都是一種偽裝。 沉默半晌。 伏黑惠才抬起頭,直視著眼前的人,問他:你的溫柔、成熟、親和,都是偽裝? 說到最后,黑發少年喉嚨微微震顫,有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哽咽。 白辭冷睨了他一眼,毫無情緒波動地回道:你才知道。悟早就知道。 他的天真、溫柔、倔強,都是假象,都是披著的一層皮罷了。而在皮下,少年是偏執、冷血、漠然的怪物。可那又如何呢。 縱然白辭是這樣一個足以進入精神病學神經病學評估的怪人,五條悟還是愛他。所有人都喜歡白辭漂亮的外表、強大的能力、縝密的心思,卻還是有幾個人,猜測少年光鮮之下,那些黑暗的陰影。 可沒有人會在他身邊。無論他強大也好,無論他可怕也罷,沒有人留在他身邊。 只有一個人,會留在他身邊,會愛這樣一個真實的白辭。 八歲發高燒之時,他聽到另一個養父衛宮切嗣講起王子釋迦牟尼的故事,六月的荷花長存于心。那時,燒得迷迷糊糊的他,只覺得懷抱異常溫暖,異常安心。 而那個人,側臉貼向小孩燒紅的臉,那微涼的臉被渡上高溫的炙熱,是前所未有的親昵與熟稔。高燒之中,白辭費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那個人的模樣。 沒有看清。 多年以后,經過衛宮士郎的提醒,他做了個夢。 夢里的那時,那個人睜著眼睛看著自己,那雙眼睛像是在黎明薄霧里,仰頭看到的星光,模模糊糊,朦朦朧朧,又閃爍著獨有的光芒。 那雙眼睛眨了眨,笑了笑,然后便有星子悄然飄落。 夢中的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忍不住伸出手接住,那顆星子落在手掌里,發著光,是藍色的光。 于是,夢中的小孩,醒來的自己,記起了這個人是誰。 是悟啊。 而內心深處,他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因為,在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完全喜歡上五條悟了。 回憶如此美好動人,以至于少年忍不住牽起了唇角,由衷地露出了一個微笑。抬眼,看見的,卻是伏黑惠挫敗的表情。 然后他想到,五條悟還被封印在獄門疆里。 嘴角的笑容如叼著的煙燃起一星,轉瞬熄了。 他轉過頭,朝著村上非墨點點頭:你有事可以先走。 村上非墨抬頭想了想,道了聲算了,誠懇道:現在我也沒地方可以去,就留在這里。 丟下一句隨便你,白辭撥開擋在他面前的伏黑惠,伏黑惠被迫讓路。然后,他徑直往前走。 等他走遠,村上非墨看著一臉失落的伏黑惠,輕輕嘆了一聲:我跟你說了,白辭他已經瘋了。之于他,除了在意的人,壓根不會再去看一眼,也不會再去顧忌。 畢竟,在他眼里,其他人如路邊的小石子。一堆小石子,不爽時直接踢開,哪需要去看一眼呢。 伏黑惠抿緊唇,到了最后,用牙咬著唇,遲遲不肯放過自己。然后他眼中涌動無盡的悲哀,重重喘了一口氣,放棄了與自我的斗爭。 那除了五條老師,白辭他還在乎誰呢? 校長夜蛾正道。 少年行在走廊。 一如既往地,如一輛有著目的地的輕軌列車,朝著決定的方向而去。 剛才在亡靈之海里,趁著月泉雅姬崩潰,他趁機問了下打開獄門疆的方式,得到的,卻沒有新的消息。 獄門疆是特級咒具,目前由夏油杰掌握,也是他利用該咒具將五條悟封印進去。 這些消息,白辭早在第一時間便知道,隨后也確認了是真的??墒?,依舊無解。 然而目前不僅僅是這一件緊要的事,根據月泉家前任家主透露,被上層判處死刑的夜蛾正道,過兩天便要執行死刑。而他本人,目前關押在咒術高專。 現在,白辭在去往夜蛾正道關押地點的路上。 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解救悟,那至少,要先解救老頭子他。想到這,白辭的腳步不由變快,在走廊拐彎處,卻被一個人擋住。 腳步停住。 是你?白辭不由道。 縱然平日里冷靜,縱然已經知道這人死而復生,當真實的人出現在面前時,或許沒有人能不受到那種震撼的沖擊。 這個人穿著一身袈裟,黑發扎成,額頭上一圈黑色的縫合線。 這個人,叫夏油杰,是五條悟咒術高專的同班同學,此生唯一的摯友。 這個人,后來是詛咒師夏油杰,殺了自己父母叛逃,咒殺百人以上,一年前,被五條悟親手殺死。 所有腦內的認知,都來自過往,都是過去式。 可眼前的,是夏油杰。 他笑得一臉燦爛,打招呼道:好久不見,白辭。十年沒見,你完全從一個軟萌可愛的小團子,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無趣大人了。 面對他的評價,白辭保持著警惕,冷靜地打量著他,發現他與十年前記憶里的那個高專學生,身影重合。 十年前,白辭還只有六七歲,那時候的夏油杰是高專學生,出任務以后都會記得給他帶各地特產。 于是,他語氣軟軟地開口道:夏油哥哥,以前我最愛吃奈良的博多通饅頭,為此還牙疼,掉了顆牙,你還記得嗎? 夏油杰用手握住下巴,露出一點為難的表情,嘆氣道:哎呀呀小白辭不相信我呢。 紫色的眸光一閃,他聲音冷下來:奈良特產明明是本地腌菜,博多通饅頭是福岡的。而且不是你愛吃,是悟愛吃。你牙疼,是因為換牙的時間到了。 一句話里,三個語言陷阱。小白辭,你很會挖坑啊。說著,他鼓起掌來。 雙掌啪啪地響起來,響在這個寂靜的長廊。 然后,他話鋒一轉:你亂說一氣,是為了證明我是你回憶里的那個夏油杰嗎? 白辭不置可否。 夏油杰用手握住下巴,笑了一下,紫色細長的眼睛精光一閃,語氣卻是異常的溫和:現在,我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了嗎,小白辭? 白辭冷冷道:你不是夏油杰。 身穿袈裟的男人攤開了雙手,一副不解的模樣。 為什么要否定我呢?我就在這里啊。說著,他促狹一笑,難道是因為我封印了悟,讓你不開心嗎?從前,你就很喜歡悟,而不夠喜歡我。那時候我就想,這小孩真是奇怪啊,受得了悟那種糟糕自大的脾氣。 還是說,否定了我,就是否定了悟一年前殺了我的事實?面對摯友,最強也會失手。這點,也的確讓人幻滅啊。 白辭只是看著他,面上沒有絲毫動搖的神情。然后,他慢慢地開口道:如果是真的夏油哥哥,他不會想要傷害自己唯一的摯友。 似乎被這個天真的答案逗樂了,夏油杰哈了一聲,那么,我就讓你見識見識自己的術式,看你是否還這樣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