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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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帶來的暴風雪中色澤忽而鎏金變化,金羽和冰晶遍布天際,山風逼退惡妖層層疊疊的翅羽,把它擊退到兩個女妖的攻擊范圍里。 九個黑色的鳥頭節節升起,和翅膀一樣如開扇般高昂,無形的音波從它的咽喉中擴散,震撼整片桐林! 距離太近,安倍晴明被這樣的聲音擊退了一步,唔! 他捂住胸口,氣血翻涌。 千萬晶羽落下,孔武的式神將手中的武器猛地投擲出去,削斷了一顆黑鳥頭顱。 但鬼車鳥無止境地哀嚎,鮮血淋漓,好似要把平安京的兇災喚醒,聲音一陣強似一陣。 結著嚴霜的地面開始皸裂。 就差最后一擊 年輕的陰陽師撐住自己,喘息抬頭,努力緩解目眩的感覺。 小菊的呼喊仍在繼續,老人倒下了,少女淚水淋漓,在白藏主的結界里死死抓著父親的手。 最后一擊 陰陽師咬住下唇,用疼痛刺激自己。 一只手扶住了安倍晴明的肩膀。 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他從沒有對青年有所防備過。 賀茂朝義從他的身上拿出了那根血色的羽毛,然后輕輕向鬼鳥投擲了出去。 二者間距離很遠,但風雪乘住了羽毛,婉轉遠去。 看著這一幕,年輕的陰陽師突然瞳孔一震。 他明白了! 賀茂朝義慢慢開口:火焰的溫度因人心而異 安倍晴明伸出雙手,釋放靈力,氣流激蕩起他的衣擺。 任何陰陽術式的手決他都爛熟于心! 少年聲音明澈:天圓地方,律令九章! 青年聲音悠悠:這是你在被誅戮時放出的一片羽,平安京千百人向之祈福,遞上自己誠摯的心愿 五道劃過空氣的靈力軌跡冰藍澄澈,在兩人的聲音中形成印符,逐漸巨大明亮,徐徐升起。 吾今下筆,萬鬼伏藏! 又經白狐之子、未來將如平安之月的陰陽師攜帶,經過我的手放出上面所承載的人心與決意,希望能與這一人的妄念相抗。 怨氣涌動如河流的尖嘯聲里,青年垂眸,陰陽師抬眼。 該醒了。 急急,如律令! 血色的羽毛在鬼哭般的哀嚎中飛到了鬼鳥的身前,突然燃起一絲光亮。 兩人聲線交錯:鳳凰火。 絕麗的火焰沖天而起,漆黑的桐林光芒大盛。 漆黑一片的鬼車鳥在碰到燃燒起來的羽毛時,發出最后一聲邪惡的嘶鳴,長而大的身軀從中心裂開了金色的裂縫,像是這片羽毛引燃了它軀體內部的心臟。 涅槃的火焰被點燃了。 一片片更勝金黃的鎏金赤羽在火中舒展,新生的焰鳥在流竄的溶金中緩緩舒展了自己的身軀。 烈焰攜帶的滾滾熱浪撲面而來,桐林中像是點亮了一顆璀璨的太陽,但在熱浪觸及到陰陽師皮膚的時候,他啞然,感受到了一種令人無不動容的溫暖。 青年的衣擺獵獵作響,他抬手作出遠望的姿態,只能看到溶日般的一團火焰,刺目無比。 小菊的父親突然在地上大聲哀嚎起來,發出尖利的叫喊。 新生的鳳鳥沖天而起,火焰拖曳在祂的身后。 祂駐足垂首,用赤紅而無悲喜的雙目看向泡桐林中的人們。 安倍晴明看到鳳鳥俯身而下,伸長脖頸,老人身上的詛咒已經侵入骨髓,難以祓除,但鳳鳥的眼中映出了少女的身影。 小菊淚水漣漣,趴在父親的身上抬頭看著巨大美麗的鳥兒。 請救救我的父親她哭著祈求。 火焰中,有一只纖細的手伸出,撫摸了一下少女的額頭。 鬼車鳥既是兇惡的大妖,也是祥瑞的鳳凰。人言施予的詛咒影響著萬物,祂的火焰因人心而異。 可古時候有一種說法: 鳳凰來島,島上的人們更相信鳳凰喜愛棲息泡桐樹,所以家中女孩出生時,都在門前栽下一株泡桐花,等到女兒出嫁時,就拿來作出陪嫁的箱子,意喻吉祥連綿、萬事順遂。 火羽飛舞。 老人痛苦的哀嚎平息了下去,就像是平安京中每一個患上鳥啼疾的病人,被祓除了苦難。 鳳凰飛起,祂涅槃而生,要帶著火焰疾行,送出福報。 漫天燃燒的金赤色羽毛從天飄落,年輕的陰陽師抬頭,張開了扇子,接下了一片羽毛。 一如剛剛接下了一片飄雪。 看著鎏金的羽毛,白發的少年心中一動,不知覺地望向賀茂朝義,心中仿佛也燃燒著火焰。 瑰麗的風火下,黑發的青年不動聲色地收攏了一邊手掌蓋在袖下,與他對望。 恭喜。他笑了笑,由衷說道。 式神,鳳凰火、雪女。 誓約締成。 醍醐寺后高山,一個僧人站在崖岸,天地間仍是曙光來臨前的極暗,就連月色都被遮蓋,然而不遠處的森林中忽然有熱烈的火焰大亮起來。 風旋吹散灰靄,他摘下斗笠,同樣看到了那點燃了天際的火光,語氣滄桑,嘆息了一句。 真可惜 熹微的光照亮了他額前的如針線縫過的猙獰傷痕。 不過還算是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他話音一轉,目光越遠,看向森林那處鳥飛起的地方,然后沉沉地發出嘶啞的笑聲,大晦日就要到了,不知道源氏那邊的蛇怎么樣了。 正月元日。 連日都有白雪的天氣破例般地放晴,朱雀大道人煙興盛,通往佛寺參拜的牛車絡繹不絕,人山人海。 佛寺的鐘聲響起時,不畏寒早開的紅梅枝頭上停了鶯鳥,小小的明黃鳥喙擷著赤色的花瓣,撲扇翅膀時將這一片花放入人海。 花瓣經過了虔誠信徒點起的香火,落進了清澈的池水里,激起圈圈漣漪。 白發的陰陽師身著禮服,走過寫有黑金吉紋的巨大紅燈籠之下,站在參道高處,萬眾矚目。 他緩緩展開扇面,像是捧住了什么,微笑垂眼,輕聲念咒。 一抹金紅色的焰火在天穹倏而顯現。 參道上的人們遙遙望去,眼中的光也跟著明滅。 烈烈金紅的祥瑞之鳥高飛而來,發出了悠遠的鳴叫。 長尾流連,翙羽蹁躚,瑰麗的火焰長尾漫漫騰高,染盡云霞萬千。 群人高呼,天地間盡是光明,輝耀這平安之京。 新年初詣 神明啊,請保佑我 風輕輕吹拂著在雪還未化時就冒出了芽的細枝。 正月元日,青年沒有前往佛寺參拜,也沒有坐在賀茂家后山上的房屋里。 他來到了一個神社。 神社深處游人稀少,他坐在一個紅色的檐廊下,望著群山與更遠處一片喜慶的京都。 叮! 當! 看到平安京之上所有的云層像是被火點燃,烈烈金紅,青年拿起了身邊放的紅色酒盞,輕呡了一口。 你喝酒還是那么小心。 神社內,臉上映著火光的刀匠開口,像是要教育他,元日就該開心一點,喝酒、祈福、初詣,猜著那些貴族會不會因為入宮時牛車的順序吵起架,對著神像大聲地說神明大人,新的一年,請保佑我 他每說一個詞,就擊打了一下手中的器具,語氣里有一種憤慨。 賀茂朝義淡笑,所以元日奉命來神社造刀,你心有不滿嗎? 你可別胡說,我怎么敢啊! 刀匠奉天皇命來神社鍛刀,已經在這里住了好些時日了。他做了許許多多失敗品,在剛入冬時還做了一個火爐。 他為火種苦惱了近乎一個雪季,終于在友人帶來的一株特殊的火下,再度點起了鍛刀爐。 你說,這把刀會被賞賜什么名字?刀匠忍不住思索起來。 賀茂朝義又喝了一口酒,我怎么會知道。 不過,他含笑,仿佛酒香留在唇齒間經久不散,應該會和這個神社有關系吧。 那也太隨便了,不如想點什么故事一起說上去。 刀匠在苦惱,不知道自己的新作會得到一個什么名字。 黑發的青年在笑,他其實已經知道這把刀叫什么名字了。 古時候的人,對鬼神之流深信不疑,但有時候也聽風就是雨,把一切無法解釋的異動都歸咎于此,動不動就是有怪異和妖魅作亂、神明顯靈。 尤其是在這種盛大的節日里,萬事萬物都有靈而現。 一個常與鐵和火相伴的刀匠奉命去神社鍛打刀劍,若他說,自己在打造刀劍的重要關頭時,看見一只狐貍從森林里蹦蹦跳跳路過自己眼前,狐貍的毛飄進火爐,神社代表性的金穗飾物在一旁輕輕晃動。 利刃淬火而出,如京城天空的金紅色彩。 此番此景,那就必須是神明保佑,豐兆加護。 然常握刀者多為男性,為表意氣,如此便是 小狐丸。 明紅色的神社屋檐下掛有冒了新葉的垂枝,在隨風輕輕晃動。 青年慢慢舉起紅色的酒盞,笑敬遠天那一抹金紅。 庭坪中的大陰陽師舉杯,金紅衣紋在月下光彩流溢。 天地風霜盡,乾坤氣象和。 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恭賀新禧。 敬祝春安。 第97章 裝神弄鬼 你叫什么名字嗯?真人? 因為人類誕生的詛咒? 有趣,有趣。 你的誕生,也就證明和你相反的存在要出現了。 山野中的咒力蠢蠢欲動,看來是要離開東京一陣子了。 不過走之前,還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帶走一個同樣令我滿意的人。 12月24日。 在節日的氣氛下東京是一座熱鬧的城市,即便是白天,豎起了各大液晶屏幕的街頭也能憑借著光污染迷花一個又一個男人女人們的眼睛。 眾所周知,在日本,黑道是合法的,很多組織被稱之為:會社,像是人力資源部一般的存在。 遇見事情,會社出人解決,得到報酬,會社得以繼續運轉下去,和公司沒什么兩樣。 不入流的混混可不能和這樣的會社混作一談,后者甚至可以說是正經工作人士,還享有固定社保。 當然各行各業都會有混出頭的垃圾和龍首,黑道就更不用說了,當一個人得到了金錢和權利的時候,在暴力和專橫的環境下變爛是很正常的,會被人嫉妒、怨恨也是常有的事,那么在詛咒滋生的環境中,會和咒術師有接觸就更正常了。 嘮完了,言歸正傳。 對詛咒這樣的存在,有大部分人將信將疑,可少數一些已經混到一定地步,坐在寸金寸土的首都中心豎立的大廈高處的人,此時正和兩個咒術師一起坐在落地窗前玩花札,俯視白日下匆忙繁碌的東京。 雖然是落地窗,但其實整個房間搞的是和式的裝潢,榻榻米障子門,巨大的浮世繪裝飾成一整面墻,櫻花木地板上墊有地毯小桌,工藝精美的茶壺在火爐上燒。 總之怎么貴怎么來,怎么好看怎么來,傳統倡導的物哀美學都在現代暴發戶味道下變了一個模樣,和講究時代風格的地獄里的某座城是不能比的。 尤其是玩花札的三個人一個是上了年紀正在微笑的老人家,兩個是才十來歲的少女。 老人家是坪山會社的社長,愛好很獨特,養有很多個女兒,瞇著眼睛看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表情,一看就是真老色痞了,可以讓人吐出隔夜飯的那種。 如果是一般黑道打工人,都能知道這位社長最喜歡的一個:大小姐得了一種奇怪的病。 得病后沒幾天,坪山會長就向社交圈里名聲漸大的佛祖發出了邀請。 坪山會社還是很有資產的,又是黑道里一個比較大的組織,聽說對方手上也有不少古物,夏油杰勉為其難地登門想要給他解決這件事。 可沒想到在因為其他事務拖了幾天,菜菜子和美美子先他一步到來前,坪山大小姐的瘋狂癥狀已經被其他人解決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手里攥著花札,相互看了一眼,問,我們想要見一見那個咒術師。 能解決詛咒的只有咒術師。 其實到現在,坪山會長還是屬于不大相信怪力亂神存在的狀態,尤其是夏油杰在社交圈里佛祖菩薩名號一堆,他就更覺得對方是個裝神弄鬼的邪教頭子。 他們一個邪教一個黑道,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們兩個小meimei親自送上門來,那可就不能裝作看不到了。 坪山會長把自己要找人治病的初衷扔到一邊,笑瞇瞇和她們說道,呀,不過是個赤腳醫生而已,沒想到那位夏油大師身邊還有你們這樣的少女在呀,要不給老夫一點面子 菜菜子并不想給他面子,冷言冷語,術式都會留下有痕跡的,普通人往往都看不到咒力剩下的殘穢。 美美子接話,姐妹倆臉上的冷漠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你的身上有著很多殘穢,如果夏油大人來的話,還能救你一命。 坪山會長臉色一沉,你們在胡說八道什么! 話音剛落,空曠的和室里,忽然揚起了一陣大風。 她們說你如果不交代那個咒術師的下落,你就要死了。 坪山會長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踹翻到了地上,他咋咋呼呼地抬頭,才發現自己剛剛坐的位置旁邊的落地窗上突然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缺口像是被什么啃噬出來的,在他每一次眨眼的時候,都會消失掉一大塊玻璃。 夏油杰搭載著扁而長的半透明浮空咒靈徒步走進這個房間里,不帶任何感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老人,濃郁的紫色殘穢遍布他的周身,幾乎要遮擋住他的臉,然而對方還在不知好歹地破開大罵。 喂!你!你怎么進來的! 保安!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