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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璃按揉著昏沉疼痛的額頭順著地上修長的黑色身影望去,“藍舟墨?”又晃了晃腦袋看了看,“怎么你一個人,我們小師妹了?” 屋頂上的樂靈璣想發話,被少陽明阻止道:“沒用的,他們聽不到你說話。” 樂靈璣氣惱只得閉嘴,暗自想法破解他的控制術。 “藍舟墨”三字一出,沒有聽到藍舟墨的回復,清醒的人里面都已經打起精神,將藍舟墨團團圍住。 藍舟墨眼神掃視這群人,他們神色狐疑,緊緊盯著自己,仿佛一群狩獵的狼群。 深藍色袍子的男子率先開口:“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藍舟墨道:“差不多算吧。”聽他這話,在場的人心里不免生出一些恐慌,畢竟地上躺了十多條人命。 藍舟墨慢條斯理道:“不用這么緊張,問一下,是誰使了黑颶風?” 人群身后傳來低沉的□□,可是人群緊圍不讓靠近。 李清風與木婉璃走了過去,□□的是那位毀容黑袍人,他躺在地上,面前流了一灘鮮血,看上去性命堪憂。 木婉璃蹲下把了脈,而后對李清風搖搖頭。 他粗啞的嗓音道:“蠱已死,主必亡。我便是已滅亡的良人國的國師曹良。” 攸地,人群都回望過去,藍舟墨在人縫里看到了那張臉,他確定自己沒有招惹過此人。 藍舟墨道:“給我一個殺我的理由。” 曹良在笑聲中咳嗽,又在咳嗽中嘲笑。 血就流淌在嘴角,粗啞詭異的笑聲令誰也不敢上前扶他一扶。 曹良道:“報應!真是報應!” 他似乎在說藍舟墨,又似乎在說自己,又或者是良人國。 曹良撐著最后一口氣,回光返照氣勢逼人,道:“良人國如地上天官,一朝迎來負心漢,家破國亡終不回,你的惡賊父親就是那個負心漢。” 藍舟墨淡淡道:“你高估了,我的父親是水榭村一介草民,沒有那么大魅力。” 曹良在眾人目光下,慷慨激昂,道:“你的父親背叛道門,勾結魔尊、染指魔族圣女,轉身化作被欺壓的好兒郎,騙取良人國公主的信任,最后一夜之間火燒整個良人國,你們知道嗎,那場火燒了多久?撕心裂肺的痛嚎、尖叫響徹整個良人國,曾經令人羨慕的良人國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良人國的滅亡都有所耳聞,傳聞中良人國國富民安,鄰國相嫉,暗中多處使壞,最后漫天煙火燒亡良人國,那場火整整燒了三個月! 聽起來確實荒謬,沒想到真實情況更加荒謬! 曹良的身體就是被那場大伙燒得不成樣,他不是不愿用法術偽裝自己恐怖的模樣,而是做不到,他只能以此提醒自己的復仇之路。 少陽明告訴樂靈璣,在那場大火下僥幸存活下來的人,不禁心里創傷嚴重,更要命的是,后半輩子都要帶著醫治不了的潰爛痛苦折磨,有的無法承受雙重打擊,最后都選擇自戕。 那種殘留下來的燒傷不會擴張,永遠一副血rou潰爛的狀況,易容不了也醫治不好。 有人傳聞那場火是三昧真火。 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幸運了。 曹良冷笑道:“死了才好!活下來就只有仇恨,可惜,連罪魁禍首藍正也死了。那時我意欲自戕,卻偶然得知藍正這賤貨與魔女生了一個兒子,呵呵呵,畢生只求殺死藍正遺孤,以此告慰良人國無數冤魂。” 魔尊不就是離笙嗎?那圣女又是誰?如果所說屬實,此人藍正的確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樂靈璣一直看著藍舟墨的神色,這樣殘酷的事實還不如沒有的好。 藍舟墨依然筆直的站著,但是他神色清冷薄涼,一絲波動也沒有。 旁觀者更加認為藍氏家族的人個個如藍正一般冷漠無情,特別是朝廷里的世家。 崔、薛、柳三人已經只剩崔、薛兩人,柳元超不幸死于真人棋局當中。 薛泰也不想再有隱瞞,道:“藍正冷血無情道心不正,不是沒有來由,他的祖母.......” 崔無師阻攔道:“薛兄,這可是皇室秘密,不得外傳,否則一旦東窗事發,滅門九族。” 薛泰被崔無師嚴厲的話嚇到,頷首蹙眉,緊閉雙唇。 -------------------- 作者有話要說: 第92章 野子 都在看藍舟墨的反應! 就在此時,嗖—— 從人縫里破出暗器,直襲藍舟墨! 三支又細又長的繡花針,分別以藍舟墨眉心,左胸,下肢膝蓋飛速襲來,藍舟墨最快速度右移閃避。 三支鋒利針尖隨即回旋繞梁,逼得藍舟墨躍身而起,為了他們能清醒,他彈奏了《洗藏》,消耗了法力,此時更不能再讓眾人瞧出端倪。 藍舟墨成功避開襲擊,躍下時恍然發現三支針尖對準了一個公子著裝、卻散開長發的姑娘,他從上往下看不到對方容貌。 不管了! 藍舟墨縱身一躍,一掌推開了她,另一只手臂護在胸口。 這次一定完了! 正當藍舟墨以為必死無疑,三支尖銳細針在碰觸到他衣裳時陡然驟停。 片刻,針落墜地。 曹良似乎早已預測某一天有此一遭,使出絕命暗器,可惜他斃命了,使出的回旋繞梁也瞬間失力,藍舟墨算撿回一條命。 白子眼見突如其來的危險,又突如其來的化解,她看著藍舟墨怔忡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