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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于奇怪了, 趙棠皺眉:“王喜……你給我出去!” “怎么了殿下?” 王喜的聲音相比王通, 更多了幾分尖柔, “您這是心軟動不了手, 還是中藥手軟不能下手?” 他甚至桀桀笑出聲:“剛剛殿下不是還問奴婢,記不記得阮娘?當然,奴婢每日每夜都在想她, 比殿下還要想的厲害……” 他在自欺欺人, 趙桓搜集到的那部分王喜收著的阮娘書信,她已略看過。阮娘對王喜,只有小心翼翼跟恐懼。 看著這兩人, 王喜卻又止住了笑:“殿下有一點說的沒錯,是奴婢害死了她。可是罪魁禍首是您手里的襄王爺, 他拿住我們在一塊過的把柄……奴婢實在沒有辦法,才使了心思令她入宮。奴婢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襄王爺的吩咐。” 襄王瞪著他:“王喜,你活膩了!” “襄王殿下別急, 奴婢死之前都會拉著您一起的,”王喜眼里帶著瘋狂的恨意,還有幾分悲涼:“長公主!殺了他就能為阮娘報仇。奴婢這些日子給您露了那么多破綻,您都是看著的,您總不會沒有任何準備就入宮來,殺了他又何妨?外頭那些人也會亂……奴婢已經等這一天許久了。” 看他越走越近,襄王驚:“你做什……” 話還未說完,王喜已就著趙棠的手用力。 王喜的手冰冷。 他直接斷了襄王的生機,捅穿他的血rou跟喉管。 襄王徹底倒在趙棠的身前。 因為王喜的動作,他的血涌地更多了。 趙棠的手還有點勁,但推不開襄王。襄王雖然瘦弱,但到底是個男子,壓著沉甸甸的。 他一雙不瞑目的眼瞪著上方的王喜。 死了,但還沒有結束。趙棠很快意識到這一點。 這養心殿內,就只有他們。 解決襄王后,王喜似如釋重負,又似還身負千斤,怔怔地盯著手里的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瞬,卻是王喜掰開趙棠的手,將箭拔出來。血被他手里的箭帶出,在趙棠臉上落了nongnong的一道。 血濕潤潤沿著如瓷般的臉往下滑,尚有余熱,帶著血液特殊的味道。 王喜上癮了般,毫無預兆,箭尖對襄王的身體就扎起來。 不知壓抑了多久,王喜手里每一扎每一拔,都帶著他的憤怒與不滿。 … 如王喜所言,趙棠是有準備才會入宮的,可她想不到宮變那么快。 原本趙棠每日上朝議事之后,就會去養心殿,逗留的時辰不一,但超過一定時辰宮里沒消息出來,府中的侍衛就會有所行動。 宮中的變化,趙桓知道時,正迷迷糊糊臥在瀟湘閣中。 趙棠久不出宮,宮里內外消息不通,必然不簡單。不及洗漱,更衣后的趙桓直接去楚王府。 … 趙桓帶兵攻破宮門,向養心殿出發時,天色趨暗,抬眼是片寂寂的墨藍。 不下雪的天比下雪天還要冷,尤其是要入夜時。 自知道趙棠沒有消息,他被窩里蓄的周身溫暖就迅速褪去,眼下只有無盡的冷,還有咬著后槽牙才能抑制的懼怕。 西北軍營練出來的兵,禁衛軍便是能抵擋一二,也不能久戰。禁衛軍的人都驚,楚王跟四王爺關系那么好么?還讓自己的兵助力趙桓打進宮里來。 硬打不行,禁衛軍想到殿內的幼帝跟裕華長公主,語氣就強硬幾分:“四王爺謀反逼宮,爾等殺之,陛下及長公主殿下必有重賞!” 禁衛軍是守皇宮的,理所應當會守在殿外。可趙桓帶來的兵將卻名不正言不順,他們大可以因為護主呵斥趙桓。 趙桓卻不懼:“既然長公主在殿內,不妨將她放出來說話。” 禁衛軍分明清楚其中情形,但他們不知道里頭襄王有沒有拿到他要的東西。 襄王在里頭太久了。 見他們猶豫,趙桓更確定趙棠在里面:“孤看禁衛軍是有意欺瞞,聯合外人囚禁長公主及陛下。汝等最好放下兵刃舉手投降,否則楚王出府,召其他軍隊進城,你們禁衛軍便是有數百數千人,也抵擋不住!” 他示意兵將繼續往前,刀劍閃動間,禁衛軍節節敗退。 這樣不是辦法,禁衛軍一青臉將領朗聲道:“四王爺要看長公主,不如就先停下手來,稍后讓長公主出來便是。” 趙桓一抬手,兵將們就不再上前,只是維持著防守的姿態。 禁衛軍那青臉將領便轉身叩殿門,幾下后,不聞聲響,他心里咯噔一下。 幸而趙桓的兵將離得有點距離,青臉將領便謊作里頭有人應,他道了一聲“是”才推門進去。 跨步進殿,他機敏地先關好門。 入殿后,他才發現殿內昏暗至極,并沒有點燈,甚至火盆都是滅的,里頭跟外頭差不多冷。 更詭異的是,這里居然沒有聲音,寂靜地好像空無一人般。 可襄王及長公主分明是進來了,還有王喜公公留在這里。 青臉禁衛心中惴惴,但還是徐徐往里頭走。 一步又一步,乍見不遠懸著一個黑影,青臉禁衛剛繞開沒幾步,卻突然走回來。 他抬手抓住那黑影! 是人! 他愕然再抬頭,見掛著的人隱隱是王喜公公的臉! 青臉禁衛被唬地“啊”一聲。 急急后退幾步,他不知撞到什么東西,踉蹌幾乎倒地時,下意識地伸手一抓,只抓到類似與人腿一樣的東西,而且滿手的黏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