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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一如既往,靈氣稀薄。 漯河岸邊早已等候許多人,發(fā)現(xiàn)是自家人上岸,忙歡歡喜喜地帶走了。樂窈和逐不宜習慣了冷遇,倒是沒期待會有人來接,逐不宜抱劍上岸,一個瞬移離開了。 這讓早已等候在岸邊的幾位血魔宗長老,撲了個空。 逐不宜帶著樂窈逛了三日魔界的市集,痛痛快快玩夠了,才帶著買來的一堆寶貝,不緊不慢地回到血魔宗。 才到宗門口,便有兩個長老熱情如火的上來,好一通噓寒問暖,跟樂窈第一次跟逐不宜回血魔宗的冷淡待遇,隔了兩個天地。 長老仿若沒看見逐不宜臉色的冷淡,熱情未減。 大公子在千宗法會上拿回金丹,渡過元嬰劫,還誅滅了一只銀魔的事跡,已傳遍各大勢力。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九州第一天才換人了,由滄瀾派的古玉楨,變成了魔界的逐不宜。 對,是魔界的逐不宜,而不是他們血魔宗的,這讓血魔宗的長老們十分遺憾,但也沒法抱怨,種什么因,得什么果。宗門冷漠,宗主不管不顧,任由花銀蓮磋磨,沒結(jié)仇就不錯了。 長老們?nèi)缃裰幌M芎痛蠊泳徍完P(guān)系,讓大公子對血魔宗有所留戀。 為讓逐不宜高興,兩個長老說了花銀蓮的事。 前幾日,有弟子去血寒牢送飯,卻發(fā)現(xiàn)花銀蓮不知為何,突然發(fā)了瘋似的自盡,舌頭咬掉半截,血吐了滿臉,險些就自盡了,但這違背了執(zhí)法堂定下的懲罰,于是宗門所有藥師出動,硬是將花銀蓮從瀕危狀態(tài)拉了回來,說要坐一輩子牢,少一天一個時辰一刻鐘,都不行。 說的樂窈都唏噓不止。 成王敗寇,莫過于此。 幾個月前,花銀蓮還是高高在上的宗主夫人,為了奉承她,便要打壓逐不宜,連一個送飯的仆人都敢對大公子不敬,現(xiàn)在,誰能想到,她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凄慘歸凄慘,卻不值得同情,花銀蓮對逐不宜兄妹兩下手之時,又何曾心軟過呢。 逐不宜對長老們的算盤心如明鏡,淡嗤了一聲,沒多少興趣,留下一句,“吾要閉關(guān)。”便帶著自己的劍,徑直回了小重山。 逐不宜回到小重山后,當著兩位長老的面,開啟了護山大陣。閉關(guān)期間,禁止所有人上山。 隨后,便回到小木屋,清掃一番,進入閉關(guān)狀態(tài)。 千宗法會的事結(jié)束,逐不宜不能再浪,必須消停一段時日,鞏固元嬰,消化天道饋贈。 逐不宜閉關(guān)期間,樂窈便在山中閑逛。她發(fā)現(xiàn)小重山外總有一隊弟子守候,殷切地等待逐不宜出關(guān)。 有時,她帶九霄劍出來曬曬太陽,接近護山大陣時,總有人朝她招手。 九霄劍內(nèi)有一個生了靈智的劍靈的事,也隨著銀魔照無痕的誅滅傳開,于是,宗門有些人將主意打到九霄劍上,逐不宜油鹽不進,但求一求九霄劍,也許管用呢。 樂窈很快讓用事實告訴他們,不管用,不管用。 九霄劍在眾人面前晃悠一圈,任憑對方說得口干舌燥,她都一副沒聽到的樣子,仿若無事地走開,有時,還會誤解對方的意思。 對方說:“九霄求你給大公子帶個話巴拉巴拉……” 九霄劍嗡了嗡表示明白,當場表演了個劍劈大石,一道劍光閃過,石頭碎為渣渣。 九霄劍飄到那人跟前,嗡嗡地詢問,夠不夠,不夠再劈一顆? 那人搖搖頭,不,不是這個意思—— 九霄劍于是轉(zhuǎn)身回去,轟轟轟連碎三顆巨石。 那人:“……!!!” 看到山下弟子驚悚的表情,沒人聽到樂窈嘎嘎的鵝笑聲。 于是,漸漸有人理解了大公子那句話,“九霄劍靈很不好溝通,有自己的主意,常常不聽這個主人使喚……” 這不是不好溝通,是壓根不能溝通,九霄劍靈跟三歲小娃娃一樣。 怪不得,它連大公子的話也常常不聽。 樂窈逗弄了那些人一番,玩得不亦樂乎。有時也會在山下遇見逐宗久,這男人什么也不做,只是望妻石一般,望著小重山呆呆發(fā)愣,身影孤獨。 兩任老婆沒了,三個孩子,一個被害早夭,一個與邪魔勾結(jié),一個銀魔化身,最后一個也遲早會與他斷絕關(guān)系……汲營半生,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孑然一身。 逐宗久發(fā)呆夠了,會對著九霄劍述說一些事情。 樂窈懶得聽。 真當本劍是三歲小孩了! 她對逐宗久印象最差,不聽他說一句話,扭頭就走。 逐不宜閉關(guān)大半月,在星慈老祖出關(guān)前十日,走出了小木屋。 轟—— 隨著小重山一道元嬰期威壓蕩開,山鳥紛飛,在山下苦苦守候的人,終于看到大公子下山。 逐不宜一身寶藍長衫,長發(fā)以玉簪束起,俊美無儔。 才短短半月,再見到大公子,只覺得通身氣勢愈發(fā)神秘。 “不宜。”樂窈從山中某一處,聽聞動靜后,笑吟吟趕來。 逐不宜冰冷面色頓時溫和,將飛來的九霄劍握在手中,看向自家劍靈。 樂窈將這半月發(fā)生的事說給逐不宜,自己無聊時逗山下弟子,假裝聽不懂他們說話,還有逐宗久…… 逐不宜笑著聽她說,當聽到逐宗久時,笑容頓了頓,露出諷刺。 “別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