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河靠在車邊，看著樊玉泉被押上長城的車：“不了，把那小子送回學(xué)校，我就回大院了，回去早點(diǎn)休息，有利于骨骼恢復(fù)。”王清河微抬了下受傷的手。

    焦安國無聲的笑了笑，他說的不去長城，是不去長城工作的意思。這次要不是王清河及時反映過來，這兩人就真的逍遙法外了。

    王清河真的很適合這一行，但焦安國明白度，王清河是個通透的人，她不可能沒聽懂焦安國話里的意思。

    她這樣說，也算是一種拒絕吧。

    “成吧，那我們回去了，金先生應(yīng)該也把人帶回來了，還得連夜審問，剛交上去的報(bào)告，又得重寫。”

    王清河拍了拍焦安國的肩膀：“加油，焦副，早日坐上正局的位置，到時候請我吃飯啊。”

    “一定一定，忘記誰也不能忘記你。”

    回X大的路上，柳明明一直在問東問西，關(guān)于這兩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又是怎么里外配合，騙過了所有人的。

    王清河懶得說，就讓他問秦勝廣。

    “小明子，你知道樊家的佛血為什么這么厲害嗎？”

    柳明明很好奇，把頭都伸到前座來了：“為什么？”

    “因?yàn)樗麄兣伦约旱难煌庾迦说恢倍际峭褰Y(jié)婚，也就是現(xiàn)代人所說的近親結(jié)婚。樊依然的母親嫁給了自己的堂哥，而樊玉泉的父親娶了自己的親表妹，他們那一家子的關(guān)系，理都理不清。反正這樊玉泉是樊依然的堂哥，興許也有幾分之一的表哥關(guān)系。”

    “樊依然在樊家鬧天鬧地，我們看著她是正常的，可她的行為，對于樊家人來說，那就是天生反骨，朽木難雕，這也是為什么樊依然跑了好幾年，樊家也沒去找人。”

    “這樊家啊，還有個后輩，叫樊珍，前段時間得心臟病死了。這家人以前蠻大家人，道上人見了都要給幾分薄面，可惜就是因?yàn)榻H結(jié)婚，樊家人都死得很早，生出來的孩子，多數(shù)也夭折了。到了這一代，只剩下樊珍，樊玉泉，樊依然三個后輩。樊珍死了，樊家無人嫁給樊玉泉，這可是要斷后啊。所以這樊老爺子，才四下托人尋找樊依然。”

    “樊依然就急了，樊家雖然失勢，但家底還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樊依然知道老爺子就是個老頑固，為了延續(xù)樊家的香火，不管她逃到哪里，都會找到她。所以就想了個金蟬脫殼的法子，用季氏盤，來給自己換命。至于樊玉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策反的。”

    柳明明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坐回去，沉默了一會兒，在這些話中理出了一條線，怔怔的說：“好殘忍。”

    “或許在很久以前，佛血對于樊家來說，是恩賜，但慢慢的就變成詛咒了。每一個樊家人，從出生開始，命運(yùn)就注定了，這確實(shí)殘忍。樊玉泉看起來老實(shí)，其實(shí)也很想離開樊家，在那種家里面，誰能待得下去。”前排的王清河幽幽開口。

    “不過，樊依然怎么知道季氏盤在秋山古墓里的？你不是說那東西以前是金照山上的嘛。”秦勝廣問。

    王清河閉目養(yǎng)神，聞言眼皮都不抬一下，說：“可能和蛙鬼上面的人有關(guān)系。”

    柳明明又把頭湊上前：“那老板，你查嘛？”

    王清河眉梢一挑：“嗯？”

    秦勝廣在一旁笑說：“王清河從來不多管閑事，長城拿錢讓她查案，案子結(jié)了，其他的事，和她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讓她做白手買賣，不可能。不過金先生好像在查，王清河，你不幫幫他？”

    “他的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王清河摘得很干凈。

    這些事是柳明明以前從沒接觸過，他好像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又好像，才真正認(rèn)識到自己生活的世界。他默默坐著消化，車?yán)锝K于安靜了。

    到了火鍋店門口，柳明明正要進(jìn)去，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

    “老板，我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好像看見一群怪物，長得像狗。”

    王清河撐著車窗，說：“那就是狗，不過是死了的狗，人死了可以變成鬼，動物死了也是一樣的。”

    “行了，還了圍裙就回去，有時間就過來上班，沒時間就不來，不用請假，每個月15號發(fā)工資，工資多少，”王清河頓了頓：“待定。”

    “好勒。”柳明明說完就往火鍋店走。

    王清河和秦勝廣開著車回去，穿過南沙城繁華的街道，秦勝廣突然說：“王清河，這街有點(diǎn)不對啊，以前哪有這么多鬼犬。”

    在等紅綠燈，王清河四處看了一眼。這里是商區(qū)，人流密集，鬼犬雖然兇惡，但是最怕生人，不應(yīng)該在這里出現(xiàn)。

    “可能是附近又有什么地方死人了，有時候就會出現(xiàn)這種異常情況。”

    秦勝廣當(dāng)然也不愿意往壞處想，兩人開著車駛離鬧市區(qū)，來到人少的地方。

    這里的綠化種了好些年，樹冠幾乎蓋滿了整個街面，路燈被樹擋住了，只漏下來很少的光。周圍都是住戶，時間不早了，街上沒什么人。

    這條街遠(yuǎn)比鬧市開得順暢，秦勝廣卻踩了腳剎車。

    王清河正要說話，秦勝廣噓了一聲，這片紙皮似乎更白了一些。

    她順勢看去，同樣也是竦然一驚。

    那里，又有一片鬼潮。

    好在車?yán)飩渲臇|西不少，王清河拿出數(shù)張黑符，捻動手訣，黑符就繞著車貼了好幾圈。

    雖然鬼潮不是往這個方向走，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把生人靈體的氣息掩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