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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并非是許昭昭不想說,而是沒法說。先不說這件事的真相有多么荒誕, 單是蘇裊是原書女主這點,就讓許昭昭不敢輕易動她。 可是秋獵之時,人馬眾多,爺爺必不能時時刻刻注意著她,而唯一可以嘗試的辦法,就是試圖告訴秦謹言,蘇裊身上有些問題,若是她有反常,必然與蘇裊脫不開關系。 “那日蘇裊約我到湖畔,說是知道舞弊內情,結果說至一半時,她的絲帕掉至湖畔邊,她說畏水,我便去撿了,但突起一陣怪風,將樹枝吹斷,打到我身上,我便掉入湖中。” 許昭昭斟酌著字句,將當日情形娓娓道來。 “突起一陣怪風?” 秦謹言抓住了這個字眼,蹙眉反問道。在之前昭昭還從沒提起過這個。 小姑娘見少年隱隱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有些激動地手指揪著衣裙,道:“這或許是天命吧,讓我與蘇裊的命格相沖,總而言之,秋獵時,你千萬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那日的窒息與絕望之感,她至今回想起來還會全身發顫,可是她卻什么辦法都沒有。現在也只能胡謅一個命格的理由,想讓少年知道她與蘇裊兩人必不能單獨相處。 少年心思細膩,又怎能對小姑娘害怕得身子都在微微發抖而視而不見,他微微抬手,想安撫似地摸摸她的頭,目光凝了半瞬,手卻沒有落下,又收了回去,只化作一聲清咳,道:“好。” 他又怎么會扔下她而不顧,反倒是他時常患得患失,害怕小姑娘扔下了他。 不過......秦謹言想起那日蘇裊臉上閃過的失望與心虛,心底不自覺一緊,這件事絕不是昭昭說的什么命格相沖這么簡單,昭昭不肯說,定是蘇裊背后所潛藏的勢力讓她不能去說。 究竟有什么會讓昭昭連對許閣老都不敢說出口,而這個蘇裊,他必是要找個時機一探究竟。 ** 初秋,微感涼意。 于高山巋然,長草掛松之下,宮中的儀衛手執黃面儀仗,于成帝兩側,御前開路的御林軍身著緇衣棉甲,手握令旗,而他們前方還有兩位身披重甲的大將手按在腰側的佩劍,保護成帝的安全。 而在成帝之后,則是一干女眷,由騎馬侍衛緊隨禁衛軍護在前后。而各位世家則按位次而分,最先行的是秦、云兩大家族,后而行的便是各大小的世家,一路氣勢恢宏。 秦謹言身穿騎裝,發辮高束,以一玉冠束起,騎于高馬之上,手握韁繩,遠目眺望。前方叢林密布,鳥獸飛跳,確實是狩獵的好地方。 他的身側馬車里,小姑娘掀起車簾,好奇地眺望遠方,果真如她之前想象一般,隨行近百千人,盡顯帝王之尊。 許昭昭見前路遙遠,不見盡頭,不由問道:“我們還要走多久啊?” “還有一個時辰便能到了。”伴著馬蹄聲,秦謹言輕拉韁繩,以使自己與許昭昭并驅。 見時候還早,許昭昭放下車簾,在馬車里小睡一會兒。等醒來時,已快到了皇家獵場。 一下馬車,因著離得甚遠,只能依稀看見成帝一身明黃的龍袍被文武百官簇擁其中,身后女眷也紛紛下了馬車,最先在前面的便是三皇子的親母,當朝受盡恩寵的鄭貴妃先是在成帝前一個福身,而后被成帝摟入懷中,其后是其余的三位妃嬪,此次皇后身體抱恙,并未前來。 見群臣站位,也頗為得趣。許閣老,呂大人等一干老臣站在皇帝的左手側,而一派新起之秀,包括秦、云兩家站在成帝的右手邊。兩邊似乎界線分明,互不相擾。 而呂大人卻見到一絲違和之相,在秦家的最末端,似乎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此人不就是被趕出藏云書塾的莫陽秋,沒想到短短時間,竟轉投秦家門下。 呂大人猛地皺眉,看來一切都如當時秦謹言的檄文上的暗喻之言,朝中早不似從前一般,如今看似風平浪靜,底下卻是暗藏風波。秦、云、舊派三者持著微妙之態,明面上一派和諧,內地里卻是互相牽制,這不僅是因為三邊為自己利益所至,這個局面也是成帝想要看見的。 而藏云書塾作為一個為蒼云王朝輸送良才之地,更是要摸透圣上的意思,在三者中維系一個平衡。秦子軒一事,對他卑劣的行為大怒是一回事,但同時也是為打壓秦家在藏云書塾之勢,以保藏云書塾中立之身。之前秦家在藏云書塾實在太過囂張,若藏云書塾一再縱容,遲早會讓圣上起了疑心。 秦朗也深諳此道,因此知曉秦子軒所為之后,并不似從前一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是以仗責三十,并令其禁閉思過,這不單是只是表面上簡簡單單的懲罰,而是做給圣上看。 秦家這幾年風頭過盛,隱隱有超過云家之嫌。說不定秦朗還得謝謝自己的這個五兒子,秦謹言給了他一番提醒,秦朗剛好能以小施懲戒,來減圣上的疑心。 成帝摟著貴妃,上了些年紀的他眼尾已有了不少細紋,可眼神仍是炯炯有神,不難看出年輕時應也是一個俊朗神武之人。他俯視一干跪拜的眾臣,心底甚是滿意,命道:“眾愛卿請起。” 得到圣上的命令,眾人才敢起身。許昭昭雖然離皇上有些遠,但仍需跪拜,聽見大太監傳達皇帝的意思,她才敢起身。 百千人跪拜之景,真是令人震撼。即便她不想跪,可那個氣勢已逼著她不得不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