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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幾人面面相覷,露出為難之色。 眾人皆知這個賭約,到那天不少人都會將目光聚焦于秦謹言身上,他們哪有下手的機會啊? “怎么?你們做不到?”秦子軒性子急躁,本以為他想出的是個天才點子,卻根本沒人贊同他,反而顯得他像是個傻蛋,更是惱火不已。 “不敢,不敢,秦二爺說什么就是什么。”幾人知道觸到了秦子軒的霉頭,連連搖頭否認。 可秦子軒仍是覺著他們心底定是還在瞧不起他,暴躁地抬起腳,想要踢在他們身上。 “子軒。” 不遠處,身量較高的男子喊住了秦子軒。那幾個快要遭禍的人見到秦家大公子過來了,互相對視一眼,悄悄溜走。 秦子軒一見秦子墨,身上那點怒氣也被壓了下來,熱情地招手:“大哥,你來了。” 由于他近來暴飲暴食,胖了不少,穿在身上的衣袍也被脹起,若不是他身上還穿著那件秦家的紫袍,不然無人能在他身上看到京城上幾家的貴氣。 秦子墨掩去臉上的嫌惡之態,唇角邊勾起一抹假笑,指指一側隱蔽的樹林。 秦子軒立刻意會到了大哥的意思,自己先進來隱蔽的樹林。 一雙美玉雕琢般的手捏著枝頭,將繁雜的落葉置開,秦子墨才踏入樹林中,眼皮一掀,便看到蠢笨的二弟傻笑著等他。 “大哥找我有何事?”秦子軒沒了之前無理取鬧之態,憨笑著問道。 秦子墨淡淡一瞥外面,見沒了人影,才說道:“聽聞最近秦謹言立了賭約,以堂考為試,可有此事?” 聽到秦謹言的名字,秦子軒臉上的興奮顯而易見:“是有此事,大哥,要不到時候找幾個把他綁了,揍得他沒法動彈,他顧及他娘還在秦家,定不敢將此事聲張,這樣……” “蠢貨!”秦子墨眼內沒有情緒,冷斥道。 頓時秦子軒噤了聲,怯怯地看向一直拿主意的秦子墨,囁嚅道:“大哥,此計不好嗎?” 秦子墨想起少年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迸發出的恨意,再看看眼前腦子簡單的二弟,心里頓生厭煩之意:“找人揍一頓,就能了結這件事嗎?” 要不是因為這個蠢貨還有利用的價值,否則與他交談都是一種浪費時間。 看著一向對他都鼓勵的大哥緊皺眉間,秦子軒心底有些害怕,弱弱道:“大哥,那我應該怎么做?” 秦子墨壓下眼底的不耐煩,說道:“你只要按著我說的去做就好了。” “大哥請說。”秦子軒局促不安地把手絞在一起。 秦子墨可謂是秦家除家主秦朗之外,最高深莫測的人,他相信大哥不會害他。 秦子墨眼底微閃,附耳于秦子軒,將一步步嚴密的計劃細細說來…… 聽完,秦子軒眼前一亮,果然還是大哥厲害。這樣以來,秦謹言再也沒有機會再留在藏云書塾了。 第24章 昭昭 心跳聲 微薄的晨曦透過云霧而來,似拂上柔紗一般,慢慢驅趕烏色。 于藏云書塾就讀的寒門子弟幾乎在第一聲雞鳴未出的時候就已起身了,他們與那些貴族子弟不同,堂考意味著第一次淘汰,而藏云書塾是他們好不容易考進去的,誰都不想因此而回到最初的原點。 原先堂考是藏云書塾最嚴苛的學考制度,在藏云書塾起初建立之時,立下的規矩,無論是誰,只要堂考于最后三十位,那這三十位學子將面臨退學的風險。 后來卻因為上幾家的利益一度退讓,最后改為只對考進來的寒門子弟生效。不過堂考依舊是最有含金量的一場考試,前朝的幾位宰相當初在堂考中都有不低的位次。 即便是那些公子小姐,若是名次靠前,也算是在為家族爭光。 寒門子弟已在去藏云書塾的路上了,希望能在臨考前再擠出一點時間,而此時,少年已捧著一本書,坐在藏云書塾之內了。 他于寅時就已起身,在京城還是一片靜謐時,他便到了藏云書塾了。 本來睡得這般少,他應是會感到困倦的,可是他腦中卻是一片清朗,再難入眠。 已來回溫習兩遍后,外頭才陸陸續續有了些腳步聲,他們踏著晨露而來,為錦繡前程而搏。 不過現在時候還早,也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人來了,但是因為太早起床,哈欠聲此起彼伏。 “哈——” 小姑娘懶洋洋地邊打著哈欠,邊將一摞書冊疊于桌上,碰撞出了細微的聲響。 聽到后頭的動靜,少年幾乎是在瞬間轉身,眸里漾著些驚喜,又轉變為絲絲縷縷的笑意:“你怎么來得這么早?” “哈——”許昭昭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泌出些未睡醒的淚水,聲音也因未全醒而糯糯的,聽著讓人想到入口即化的軟糖:“今日是堂考之日,還是你應賭之日,當然要來早一點。” 瞧著女孩困得都快要睜不開眼,頭還一低一低地往下沉,幾次都快撞到桌面,又迷迷糊糊地抬起來,睡眼惺忪,秦謹言心底幾味交雜,既是有些歡喜,卻也有些心疼。 他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四周,見暫時只有他和許昭昭在這里,淡淡松下一口氣,分了些余光看著許昭昭。 女孩好久都沒起得這么早,手中無力地拿著書冊,嘗試著去讀,可沒讀幾句,卻又困意上頭,下巴低壓著,快趴到桌上時,又豁然清醒些,繼續強撐著讀書,來回往復幾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