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言意蹙了一下眉頭，“向瑩瑩又在那造謠我呢？”

    “不是。”夏渺笑著說道：“今天你家大魔王不是來了學校嗎，然后有很多學生偷偷拍了他，在討論關于他的盛世美顏。”

    “大家都以為大魔王是你哥，聊著聊著不就扯到你身上來了，然后就有正義使者把向瑩瑩做的那些事都給說出來了，現在估計全校都知道向瑩瑩干的好事了。”

    “這么快。”言意略有些遺憾，“本來我還打算周末的時候自己發帖揭示一下她的惡劣行徑來著。”

    “我覺得你已經不用再揭示了，反正學校的人都知道她做的好事了。”

    “那這周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夏渺嘆息，“這么多的試卷，怎么可能好好休息。”

    ……

    高三的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快，有時候感覺才剛剛睡醒，一眨眼的功夫，一天就過去了。

    言意的成績倒是越來越好，尤其最后一次期末考的時候，成績還拿到了全校十幾名。

    “言言，你這學期進步也太大了吧。”夏渺捧著奶茶，由衷地夸道。

    “再不進步，我怕司蘊寒都要自閉了，每周末都給我講題，也不知道從哪里給我找來那么多試卷。”

    “嘿嘿，大魔王對你還是挺好的。”

    江城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言意凍得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她詢問道：“渺渺，你下周三有事沒？”

    夏渺看了一眼日歷，“有，我爸給我安排了一下藝考的培訓，寒假我得去學習一下。你怎么突然問這個，有什么事嗎？”

    “下周三k神有一種比賽，應該是退役前最后一場比賽了，我打算過去看看。”

    夏渺面露遺憾，“啊，可是我……”

    言意安撫道：“沒事，我可以自己去看，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啊？”

    “到時候我跟司蘊寒說來你家里住兩天，然后偷偷地去，你也不用做什么，保證不露餡就行了，他應該不會問你。”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

    周二下午，言意背著小書包到了機場。

    夏渺打電話過來。

    “喂言言，你到機場了嗎？”

    “剛取完票，打算去辦理登機手續了。”

    “那你酒店什么的，訂好了嗎？”

    “都訂好了，離比賽地場地不遠，大概就十來分鐘的樣子，很近。”

    “那就好，我不吵你了，待會你到了之后再跟我說一聲。”

    “嗯嗯，白白。”

    掛斷電話后，言意去辦理了手續，又在休息室等了半個小時。

    飛機上，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熱情又主動地和她招呼道：“hi，你是去看k神比賽的嗎？”

    言意點了點頭。

    兩個人像是遇到了知己，從k神出道聊到他的名場面再聊到他的退役，兩個人就差握手了。

    言意原本打算在飛機上休息一會，結果聊嗨了，一不留神就聊了兩個小時，飛機上的廣播響起即將到達的通知。

    言意和旁邊的女生相視一笑。

    兩人又一起從機場里出來，但是因為住的地方不同，到出租車地點時，兩人從分開。

    言意排了會隊才等到出租，到酒店時，天已經快黑了。

    在前臺辦理好登記，言意回到酒店把東西放好，又趕緊給夏渺打了一個電話。

    “喂渺渺，我到了。”

    夏渺正在和她的朋友吃飯，她找了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叮囑道：“到了就好，言言，你晚上睡覺要是一個人害怕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咱們倆開一晚上的視頻，我陪著你。”

    言意笑了笑，“好，你先去吃飯吧，我也要洗澡了。”

    “行。”

    言意雖然以前也經常一個人住，膽子還算大，但是這畢竟是在外面，警惕的她還是先用手機仔細搜索了一下房間里有沒有攝像頭。

    確認沒什么危險的東西后，她才拿起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第二天。

    言意早早地就去了比賽的會場，手上還拿著應援牌，排隊進去的時候，有個人拍了她一下。

    言意一回頭，又是昨天飛機上的那個女孩。

    “我們又見面了，你看，我說我們有緣吧。”

    兩人一塊走了進去。

    由于是k神的最后一場比賽，今天來的粉絲們情緒都格外的激動，聲浪一波賽過一波。

    尤其k聲出場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吶喊著——

    “k神，我們愛你。”

    比賽十分激烈，k神也拿出了最好的狀態，粉絲們又激動又難過。

    在賽后采訪中，言意還作為幸運粉絲上了臺。

    面對著即便直播時候也不怎么喜歡說話的k神，今天的k神顯得更加冷酷，言意擔心他還在因為退役的事情不高興，在他旁邊悄悄地說道：“長得好看的人要多笑笑，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加油加油。”

    言意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來。

    k神一低頭，就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英文單詞。

    “這衣服……”

    k神還沒問完，言意就解釋道：“這是我自己在網上定制的應援服。”

    她也沒有加入什么粉絲群，對一些粉絲活動不清楚，所以就自己定制了一件標了他英文名字的衣服。

    k神猶豫了一會，表情有些復雜地看著她，低聲開口：“你的字母，錯了。”

    言意低頭一看，笑容突然凝固。

    原來的‘kite’寫成了‘kitte’，而她之前還沒有發現。

    言意嚇得當場就打開了淘寶訂單，然后看到自己的備注就是‘kite’，她弱弱解釋：“是賣家弄錯了，我……”

    言意委屈巴巴地說：“我先下去了。”

    剛剛還沉浸在悲傷氣氛里的粉絲們，被言意這么一出‘粉絲社死現場’弄得眼淚都笑出來了。

    言意又羞又愧地回到酒店。

    她還沒來得及打電話跟夏渺吐槽，夏渺的視頻電話倒是先打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言言，你這也太社死了吧哈哈哈哈，我雖然很心疼你，但是真的好好笑啊。”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已經知道了？你是不是有點未卜先知了？”

    夏渺笑得肚子都疼了，“言言，我這可不是未卜先知，而是你的事情太搞笑了，你去看那個微博熱搜#粉絲社死現場#，你落荒而逃的樣子也太好笑了，評論下面都在哈哈你。”

    “我上熱搜了？”

    “是呀，現在還在熱搜上掛著呢。”

    言意打開熱搜一看，還真有人放了自己和k神對話的小視頻，一打開評論，底下全部都是哈哈哈哈哈……

    言意攤倒在床上。

    “言言，我代表廣大網友采訪你一下，你現在的心情，怎么樣？”

    “別問，問就是人已經沒了。”

    夏渺笑完之后，還不忘替她擔心：“言言，你這都上熱搜了，要是被你家的大魔王知道了，到時候怎么辦？”

    “應該不會吧。”言意擔心了一會，又自己安慰自己道：“他平時那么忙，應該不會看微博那種東西的。”

    “那就好，要是被他知道你偷偷去看比賽，還騙人，萬一生氣了可就麻煩了。”

    言意更加頭疼了，趴在床上不想起來。

    而這會，司蘊寒剛和幾個新來的律師開完會，何勘走到他的身邊。

    “怎么了？”司蘊寒看他這憋著笑的樣子，總感覺沒什么好事。

    “也沒什么大事。”

    “沒什么大事就工作去，我下午還有事。”

    何勘攔住他，“你別光顧著工作呀，你家小孩的新聞，你不想看嗎？這孩子，是有點可憐了。”

    “什么新聞？”聽到新聞兩個字，司蘊寒下意識地擔心了一下，但是看何勘的表情，應該不是什么壞事，才又放心下來。

    何勘把手機遞給了他。

    “你看看這個視頻，我真是要被你家小孩給笑死了。”

    司蘊寒看完之后，表情變得格外嚴肅。

    何勘被他嚇到：“你怎么這副視頻，言意都這么可憐了，你不心疼她一下么？”

    “不心疼。”

    說完，司蘊寒就回了辦公室。

    何勘望著這人冷酷的背影，心里嘀咕——

    平時不是挺護犢子的嗎，今天這是怎么了，突然間這么高冷。

    司蘊寒回到辦公室，又把視頻再看了一遍，仔細確認過視頻里的人就是言意，想到小姑娘前兩天騙他的話，司蘊寒臉上都覆上了一層陰霾。

    他拿起手機又放下，又拿起，電話都快撥出去了，望著通訊錄上面的備注，司蘊寒又停了下來。

    晚上回到家里，司蘊寒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又回書房處理文件，最后實在忍不住給言意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