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妥協(xié) 第55節(jié)
第44章 晉江獨家首發(fā) 被賀言郁鬧了一宿的下場,就是第二天下午才醒,安棠起來洗漱,換了身衣服,隨意吃了點東西就拎著包出門,去赴謝織錦的約。 兩人在商場一直逛到晚上,臨近吃飯的時候,合計選了家火鍋店。 用謝織錦的話來說,她在國外漂泊了半年,最想念的就是一些中國特有的美食。 安棠口味清淡,謝織錦重辣,兩人點了鴛鴦鍋,又點了很多菜。 想起昨天在南城的時候,謝織錦給她微信發(fā)的消息,安棠問:“織錦,你昨天不是說,今天要跟我說你在法國遇到的一個人嗎?” “噢噢,對,你不提,我差點就忘了。”謝織錦眨眨眼,神秘兮兮的笑道:“是這樣的,我跟劇組在法國取景的時候,在巴黎街頭遇到一個街頭藝人,她叫許螢,跟她交流的時候,她說她知道你,還挺喜歡你寫的書。” “那個人特別有趣,而且看到她,我總感覺你們是一類人。” 謝織錦嘰里呱啦說了一堆,直到菜品上齊,她喝了點茶水潤嗓子,這才結(jié)束話題。 安棠聽她這么說,也來了興趣,“你有跟她的合照嗎?” “有有有!” 謝織錦點開手機相冊,扒拉了會終于找到。 她遞給安棠,安棠看到在人來人往的巴黎街頭,背景是浮雕建筑,銀白金三色摻雜,深霧藍的架子鼓旁,站著一個身穿露臍裝,超短褲,腳踩工裝靴的女人,她神情慵懶,眼神看似有情,實則無情,臉上畫著濃妝,骨子里透著風情和嫵媚,整個人就像一團烈火,可以把周圍的人吞噬殆盡。 謝織錦說:“你兩相似,不是因為外表,畢竟你們走的風格都不同,說實話,跟許螢聊天,我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沒心沒肺,游戲人間的野玫瑰,同樣——” 她話鋒一轉(zhuǎn),盯著安棠,“我發(fā)現(xiàn)我家寶貝也一樣。” 謝織錦話里有話,許是同為作者,對方說的話,安棠也能懂。 她端起手邊的蜜茶,紅唇抵著杯沿,眼神卻從謝織錦身上滑到窗外。 她們坐在臨窗的位置,外面有昏黃的路燈,還有來往穿行的路人,隔著一條寬闊的油柏路,對面是奢侈繁華的商城。 “聽你這么說,我倒是很想見見她。” 謝織錦遺憾道:“她漂泊不定,如果以后有機會,說不定能在南城遇到她,那是她曾生活十八年的地方。” “有緣自會相見。”安棠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夾了紅湯里的嫩牛rou放在謝織錦的碗里,她轉(zhuǎn)移話題,笑道:“快吃吧,你心心念念很久的火鍋。” 突然,一條消息提示音響起。 安棠看了眼旁邊的手機,是賀言郁發(fā)來的微信。 他問:“逛完街了嗎?我過去接你吃飯。” 安棠放下筷子,拿起手機回復(fù)他:“不用了,我跟織錦在吃火鍋。” 賀言郁從不踏足安棠的朋友圈,以前是他不想,覺得沒必要,現(xiàn)在是安棠沒那想法。 他們明明在一起,可又剝離得干干凈凈。 安棠原以為賀言郁會就此放棄,結(jié)果對方問她:“地址在哪?” 這是要過來的節(jié)奏。 “你過來做什么?” 她覺得以賀言郁的氣場,坐在這,會把好好的一頓飯變成鴻門宴。 顯然,賀言郁自有一套理解,很快回她:“我就這么見不得人?” 安棠打了三個問號給他:“???” “你心虛了。” “……” “是不是?” 安棠直接甩了個定位過去,懶得跟他糾纏。 謝織錦在燙鵝腸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安棠的表情看在眼里,性子淡然佛系的一個人,到最后氣得無語。 她問:“怎么了?” “賀言郁要過來。” 謝織錦直接被嗆到,不可置信:“他?來這?” 安棠把手機遞給她,謝織錦看了他們的聊天對話,一副見鬼的表情。 她趕緊喝了杯蜜茶壓驚,“這是賀言郁?我的天,大半年前,他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謝織錦跟賀言郁沒打過什么交道,最后一次見,還是三月份在趙子真組的四人局上。 盡管不熟,但賀言郁在上流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別人背地里咒罵他,都說他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是個追求利益不擇手段的瘋批。 而現(xiàn)在,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瘋批,竟然變得那么…… 用她們作者寫小說的話來說,就像一條溫順的大狼狗。 謝織錦原以為手機里的賀言郁就已經(jīng)夠她震驚,直到她看到正主站在她面前。 男人身穿白色套頭毛衣,深灰長褲,外搭一件面料柔和的純黑風衣,主要以休閑舒適為主。 他坐在安棠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是謝織錦的錯覺,她竟從賀言郁身上看到幾分溫淮之的影子,大概三四分吧,可這依舊足夠讓人目瞪口呆。 賀言郁和溫淮之,那可是完完全全兩個極端的人,一個偏執(zhí)瘋批,一個溫潤如玉。 吃完飯已經(jīng)晚上九點半,謝織錦打車回家,賀言郁和安棠回御景莊園。 而今晚,賀言郁難得沒跟她同房。 他是這樣跟安棠開玩笑的:“我明早四點的飛機,要去美國出差,我要是早起把你吵醒了,只怕你的起床氣發(fā)作起來,又要跟我在床上打架。” 最后一句話很不正經(jīng),將他身上的清冷染上一抹雅痞。 安棠回他一個白眼,退了半步,反手把門關(guān)了,賀言郁站在門口,低頭輕輕笑了。 * 凌晨三點多,賀言郁就起床,他四點帶著特助登上飛往美國的飛機。 賀言郁走后,安棠落得清閑,同時也開始發(fā)布新書。 時隔一年,她再次以筆名“小月亮”發(fā)布作品,熱度回到她身上,為了給新書造勢,出版社那邊照舊舉行新書直播會。 安棠忙完前期工作,十月底的時候徹底空下來,每天除了碼字,就是跟謝織錦在外面吃喝玩樂。 就這樣悠閑愜意的過了兩個月,十二月中旬的時候,忙了兩個多月,一直出差的賀言郁竟然破天荒給安棠發(fā)了微信消息。 只是這開場白有點刺激。 賀言郁問她:“聽說你在看男模秀?” 正在看秀的安棠瞧見這番話,頓時跟見了鬼似的。 事情是這樣的,三天前,謝織錦從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里搞到兩張男模秀的入場券,以她們身為作者的角度來說,一切都是為了人設(shè)多樣化而嘔心瀝血。 天地可鑒,絕無半點其他心思。 安棠自認坦蕩,于是光明磊落的承認:“嗯,還挺好看的。” 結(jié)果微信那邊的賀言郁,‘心平氣和’的回她:“那要不要我出完差回來給你看?不僅可以看,還可以為所欲為。” 恰逢這時,身邊的謝織錦努力控制雞叫,激動的拉了拉安棠的手臂,壓低聲音興奮道:“寶貝,我決定了,我回去以后要寫一個斯文敗類,我要給他套上襯衫夾,嗚嗚嗚我感覺這個好澀,我好愛,呲溜呲溜!” 安棠給賀言郁回復(fù)了一個問號,聽到謝織錦的話,她問:“襯衫夾?” “對啊,你看那些穿襯衣走秀的男模,別看他們外表清冷禁欲,實則……”謝織錦嘿嘿一笑,目光極其老辣,她科普道:“襯衫夾的作用就是為了防止襯衣往上跑,讓它更筆挺,這個東西呢主要套在大腿上,起固定襯衫衣擺的作用。” “你看他們走路時大腿處的位置,是不是有一圈若隱若現(xiàn)的環(huán)狀,那就是襯衫夾。” 安棠發(fā)現(xiàn)還真是。 這時,賀言郁又回她,只不過話題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這個月末我會回來,棠棠,你是不是該準備禮物了?” 現(xiàn)在十二月份,還有十來天就是他的生日。 不知怎的,安棠看到禮物兩個字時,腦海里率先躥出謝織錦剛剛說的襯衫夾。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懶得精心準備的心思,安棠打字回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彼時,相距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賀言郁看到安棠的回復(fù),嘴角微揚,心里僅剩的那點不高興已然消失。 他切換聊天框,給趙子真發(fā)消息:“不過是一場男模秀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句話的上面是十幾分鐘前,趙子真發(fā)給他的,有關(guān)他在男模秀上意外撞見安棠的事。 沒過幾秒,趙子真發(fā)了一個超大的問號,嚴重懷疑這話竟然是賀言郁說的。 * 十二月二十八日這天,賀言郁在飛機上加班加急趕完工作,回到御景莊園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九點。 今天是他生日,也是溫淮之的。 安棠照例會做一大桌菜,以及一個精致漂亮的蛋糕。 周嬸在旁邊幫忙,說道:“小棠,現(xiàn)在都晚上九點了,先生趕得及回來嗎?” “不知道。” “那真是可惜這些飯菜和蛋糕了。” 安棠垂眸在蛋糕上插蠟燭,聽到周嬸的話,不置一詞,只是輕輕笑了笑。 她每年都會這么做,從不覺得可惜,人活著的時候可以吃,故去后也只是一個紀念的方式。 門鈴響了,周嬸去開門,看到賀言郁攜著風雪回來,背后昏黃的路燈灑下,樹影婆娑。 “先生,你可算回來了。”周嬸側(cè)身,給他讓路,“小棠給你做了飯菜和蛋糕。” 賀言郁點頭,換了鞋走到餐廳。 他掃了眼桌上的飯菜和蛋糕,過去三年,都是如此。 賀言郁知道這些不是給他準備的,再加上他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也不想吃。 周嬸知道他們小兩口已經(jīng)分開兩個多月,心里肯定有很多悄悄話要說,于是識趣的退下,回房間睡覺去了。 安棠拿打火機點上蠟燭,跳躍的火光在她眼中浮動,賀言郁站在旁邊看了會,許是受不了這種氣氛,開口說:“我先回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