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妥協(xié)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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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賀言郁結(jié)束公司的事,不可避免又想起安棠今天下午給他打的電話,想到她說的那些話,他心頭咻地躥起怒火。 “賀言郁,我們分手吧。” “對不起,我們不適合,還是好聚好散吧。” 分手? 她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么身份,只不過是他養(yǎng)了三年的金絲雀,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 至于好聚好散。 呵,這話還輪不到她來說! 賀言郁幾乎是懷著滿腔的戾氣回到御景莊園,周嬸大晚上的還沒有睡覺,一直呆在客廳等人回來。 她在別墅做工那么多年,自從安棠住進來以后,除非劇組太忙,否則她是不會在外面逗留一整天不歸家。 看到賀言郁回來,周嬸猶豫片刻,走上前問:“先生,小棠還沒回來嗎?” 她探頭往賀言郁背后看了看,外面飄著小雪,昏黃的路燈照著樹枝,在地上投下張牙舞爪的影子。 除了風(fēng)雪,哪有安棠的身影。 周嬸有些失望的收回視線,賀言郁聽到她的話,心里燃燒的熊熊烈火像是被人澆了油,滋啦炸個不停。 他越生氣,面上越陰鷙駭人,冷著聲音說:“以后別再我面前提她,明天安排人,把她留在別墅里的東西全都扔了。” 周嬸從未見賀言郁這么生氣過,那模樣讓人不敢招惹。 “先……先生,小棠會回來的,你把她的東西扔了,到時候不……” 磕磕絆絆的話沒有說完,周嬸猛地對上賀言郁的視線。 他冷笑:“她回來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有本事一走了之,就要有本事承擔(dān)后果,當(dāng)初都怪他心軟,把這么個白眼狼養(yǎng)在身邊。 周嬸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替安棠求情,她眼睜睜看著賀言郁上樓,背影冷漠絕情,無可奈何的嘆了嘆氣。 造孽。 賀言郁回到自己的臥室,洗完澡去吧臺前倒了杯酒,他端著酒杯喝了些,都說酒能解憂,可好幾杯烈酒穿喉下肚,灼燒感并沒有化解他心中的戾氣,反而還像曠野里肆意生長的野草。 橘黃的暖光至頭頂灑落,杯中的酒泛著瀲滟光澤,賀言郁垂眸,不經(jīng)意間瞥見放在旁邊酒臺上的書。 參天榕樹下躺著一對戀人,彼此手拉手望向藍天白云,書中的男女主似乎很相愛,連帶著他們身邊縈繞的氣氛都是粉色的夢幻場景。 書封的右側(cè)還寫著這本書的名字—— 《愛你,勝過愛這個世界》 還真是諷刺,賀言郁嘴里溢出嘲諷的冷笑,他放下酒杯,拿起那本書,翻開第一頁就寫著娟秀的字跡:此書,獻給我的摯愛。 摯愛? 呵。 曾經(jīng)他有多么期待,現(xiàn)在就有多么憎恨厭惡,安棠這是故意在氣他是吧? “嗤拉——” 賀言郁毫不猶豫的把書撕爛,像是通過它,狠狠懲罰寫書的人。 紛紛揚揚的書頁散落滿地,像要把安棠的真心踩在地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恨。 他躺在床上,結(jié)實修韌的手臂搭著眼睛,腦海里又冒出昨天下午安棠給他打的電話。 * 溫淮之出院后并沒有跟溫窈婕一起回去,對他而言母親離婚再嫁,已經(jīng)有了新的家庭,所以他成年后,就靠著這些年來賺的錢買了套復(fù)式樓。 這套房產(chǎn)是他的家,未來也是安棠的家,而且,他們四年前就已經(jīng)同居了。 安棠和溫淮之拉著手,拜別雙方的父母及好友,然后驅(qū)車回家。 這套復(fù)式樓好幾年沒人居住,但雙方父母都會定時派人前來打掃,所以環(huán)境也還干凈。 安棠熄火停車,挽著溫淮之的手臂回到他們的小窩,闊別三年半,回到這她還有些不習(xí)慣。 “淮之,你久病初愈別累著,趕緊去坐著休息,我去給你做你愛吃的菜。”安棠推著溫淮之的腰,把人逼到沙發(fā)前坐下。 溫淮之仰頭看她,氣質(zhì)溫柔的男人因為疾病,神情天然的帶著一股破碎感,“我哪有這么虛弱,你看,我已經(jīng)好了。” “我可不管。”安棠哼了聲,神情嬌俏鮮活,若是賀言郁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認(rèn)不出這是跟他在一起三年的女人。 她伸手勾住溫淮之的脖子,鼻尖抵著他的,“我要你好好的。” 她六歲那年初秋誤入練舞室,遇到正在跳古典舞的溫淮之。 一場陰差陽錯的邂逅,讓彼此從此有了密切的聯(lián)系,他們朝夕相伴十幾年,是溫淮之陪她走出心理陰影。 幼時,在她發(fā)病被其他孩子追著罵小怪物的時候,是溫淮之站出來擋在她面前,護著她,鄭重其事的跟那些人說。 她不是小怪物,是閃閃發(fā)光的小星星。 他們之間的感情,豈是一句青梅竹馬可以解釋的。 兩人膩了會,安棠去廚房做飯,溫淮之廚藝糟糕,但也跟進去幫忙打下手,他把青菜摘到漏盆里,語氣輕緩溫柔:“棠棠。” “怎么了?”安棠正在煲湯,笑著問。 “等今年春暖花開,我們訂婚吧。” 溫淮之手指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煞是好看,他把青菜清洗干凈,抬眸溫柔的凝望她。 安棠煲湯的動作一頓,扭頭對上溫淮之的視線,聽到他說:“按照原計劃,我們本該在三年前訂婚的。” 見她不說話,溫淮之笑了笑,想緩解氣氛,“如果……” 話剛說出口,安棠已經(jīng)傾身逼近,踮起腳尖,微微歪頭親了親他的嘴角,笑著應(yīng)道:“好啊,等今年春暖花開,我們就訂婚。” 她還記得十八歲那年,和溫淮之到商丘古城旅游,月老祠的姻緣樹下,她求了兩根紅繩,那時,溫淮之已經(jīng)快二十三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鄰家哥哥的身份陪著她,安棠悄悄暗戀他好多年,那一天,她做了最大膽的舉動。 她背著手,把紅繩握在掌心,仰頭凝望溫淮之,安棠還記得那天的陽光很溫暖,就連吹的風(fēng)也是輕柔的。 當(dāng)時她鼓足勇氣問:“溫淮之,你愿意和我一起戴上這根紅繩嗎?我知道我有嚴(yán)重的心理疾病,我不是一個完全健康的人,如果你不嫌棄,如果你也愛我,那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 她很認(rèn)真的說完,氣質(zhì)溫潤的男人輕輕一笑,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從來都只對安棠表達寵溺。 他伸出左手,露出一截手腕,“能遇到棠棠,是淮之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十八歲的安棠最開始不理解這句話。 后來她才明白,溫淮之愛她,卻因為先天疾病讓他不敢輕易對喜歡的女孩子表白,他患有血友病,脆弱得就像玻璃櫥窗的洋娃娃,他的凝血功能出現(xiàn)嚴(yán)重的問題,一旦他不小心受傷流血,或許就會面臨生命危險。 如果十八歲那年,安棠沒有大著膽子表白,沒有步步緊逼,或許溫淮之這輩子都會把愛意埋藏心底,他會默默看著陪伴長大的小姑娘嫁人生子,而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還有一個人在偷偷喜歡她。 幸好,冥冥之中讓他們走到一起。 * 賀言郁的生日并不是隱秘話題,安棠先前因為新書一事,已經(jīng)把他們的感情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等著本世紀(jì)最浪漫的表白,可是賀言郁的生日已經(jīng)過了好幾天,然而網(wǎng)上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 有膽大的主已經(jīng)買了熱搜開始沖本年的kpi。 #安棠與賀言郁的感情破裂,世紀(jì)表白終成泡沫# 熱搜一路飆升,直接沖到榜三。 深夜,賀言郁開完會,處理好公司事物,乘坐專用電梯抵達一樓,在轉(zhuǎn)角處聽見幾個下班的前臺在那竊竊私語。 “寶,你看熱搜了嗎?” “那個有關(guān)咱們賀總的?” “說句悄悄話,作為太太的骨灰級書粉,我反復(fù)看了那本《愛你,勝過愛這個世界》,我發(fā)現(xiàn)呀,你們湊近些……” 后面的聲音幾乎聽不見,賀言郁無意聽這些,他轉(zhuǎn)身走進電梯,直接去了負一樓車庫。 因此也恰好錯過她們的驚呼。 “我的天,你的意思是小月亮把賀總當(dāng)替身?其實她心里另有其人?!” “寶,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我平常也喜歡看推理小說,這些都是我根據(jù)——” “好了好了,你快打住別說了,免得傳到賀總耳里。” 自從安棠離開御景莊園,賀言郁就再也沒有回去,而是住在旗下的一家酒店里。 網(wǎng)上有關(guān)他們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網(wǎng)友光是吃瓜感覺意猶未盡,于是紛紛開始化身福爾摩斯,企圖從各個地方扣出蛛絲馬跡。 趙子真知道網(wǎng)上的事后,立馬組局把賀言郁約出來。 會所包廂里燈光昏暗曖昧,角落的沙發(fā)坐著一道矜貴的身影,修身的長款風(fēng)衣襯得他整個人清冷疏離。 趙子真端了杯酒湊過來,“郁哥,你還沒找到小棠嫂子嗎?” “丟了就丟了,我為什么要把她找回來?” 冷笑夾雜著寒意,還透著絲絲陰鷙,趙子真借著昏暗的光線,不小心瞥見男人的神情,嚇得他直接打了個哆嗦。 他以前見過賀言郁最狠的一面,被親生父親用鞭子抽得鮮血淋漓,依舊站得背脊筆直,甚至混著血液往里咽,用瘋子的神態(tài)說著平靜的語調(diào)。 那時,他以為賀言郁已經(jīng)夠可怕了,可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時間洗禮的男人,那身氣質(zhì)遠比以前更駭人。 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看郁哥這模樣,矛盾怕是不小吧? 該不會是郁哥被安棠甩了吧?! 趙子真的腦子里突然蹦出這個大膽的猜測,他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忙退到一邊,從兜里摸出手機,狗狗祟祟的給謝織錦打電話。 今晚的局是趙子真組的,本意是為了和狐朋狗友吃喝玩樂,奈何網(wǎng)上的熱搜被他看見,出于好兄弟的情誼,他才大著膽子把賀言郁約出來。 其他人見趙子真湊到賀言郁身邊說悄悄話,他們自知融不進去,也不敢過去打攪,于是專心玩自己的。 有公子哥不滿于就這樣干玩,所以讓服務(wù)生叫了幾個陪酒的人。 賀言郁坐在陰暗處,指腹摩挲著手機,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你要喝一杯嗎?” 一道溫柔膽怯的聲音傳至耳畔,賀言郁的面前出現(xiàn)一杯威士忌,纖細的手指做了可愛俏皮的美甲,看起來特別青春靚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