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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先交出玉璽[基建] 第268節

    蕭子瑢覺得已經能夠看到內府又在頭禿的樣子。

    畢竟最近內府是真的很忙,好不容易應付過去了皇帝登基,還要給太上皇做衣服,轉頭皇帝還要封太子,這大概是最近幾年內府最忙的時候了。

    蕭子瑢一邊想著一邊打了個哈欠,然后就看到蕭雪行拿著一張紙走了過來。

    此時的蕭雪行頭發披散下來的樣子宛若不染塵世的清冷仙尊,然而此時他身上除了披著的那件外衣就沒別的了,身上,尤其是腹肌部位還帶著一些曖昧的紅痕,跟他那張臉形成了反差感,讓蕭子瑢頗有些躍躍欲試。

    嗯,賢者時間已過,他覺得他可以……

    蕭雪行看了他一眼含笑問道:“明天不想上朝了?”

    蕭子瑢瞬間收回了狼爪,規規矩矩躺好。

    美色雖好,但……他還是要臉的。

    打消念頭之后,他看到了蕭雪行手上的紙便問道:“怎么把這個拿出來看了?我剛剛都要燒了。”

    他倒是沒有什么秘密被窺見的不快感,哎,反正他里里外外都被蕭雪行摸透了,蕭雪行比他自己都了解自己,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為什么要燒?”蕭雪行又看了一眼那張紙:“不是很好?”

    他是真覺得很好,尤其是蕭子瑢如今可以算是大權在握,別看是剛登基,甚至他的威望比蕭鉉還要強一些。

    很多人容易被大權在握的感覺沖昏頭腦,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權力受到一絲一毫地侵犯。

    尤其是蕭子瑢還年輕,無論是蕭鉉還是蕭雪行,甚至朝中大臣都覺得哪怕他犯點錯誤也是正常的。

    當然朝中大臣或許正在巴不得他犯錯,這樣才能稍微壓制皇帝,未必真的要凌駕于皇帝之上,但是這些大臣已經習慣了蕭鉉的溫和,突然上來一個十分年輕,手段又很強硬的皇帝,他們肯定是不習慣的。

    在這種情況下,蕭子瑢竟然還能清醒的要分權,這已經讓人很意外了。

    蕭子瑢搖了搖頭:“不是時候。”

    蕭雪行都不用猜測便問道:“顧慮我?不必想那么多,你想怎么做怎么做,大不了……這個攝政王我不做了,專心留在宮里陪你。”

    蕭雪行說這句話的時候笑的很好看,頗有些風流婉轉的味道。

    蕭子瑢聽他這么說不由得心中一動,面對喜歡的人無論是誰都會有占有欲,蕭子瑢也不能免俗。

    外面覬覦蕭雪行的人可不少,畢竟對方現在正處在男人最好的年齡,身上有著歲月帶來的沉穩,長得又……嗯,用蕭子瑢的話來說就是傾國傾城。

    出去都有小娘子往他身上扔香囊的。

    不過蕭子瑢還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沖動說道:“我才不呢,你這樣的人才放到后宮豈不是浪費?”

    當然最主要的是真那樣的話,蕭雪行的名聲算是完蛋了。

    蕭雪行也知道他不可能同意,便說道:“這個可行,但還要徐徐圖之。”

    蕭子瑢應了一聲:“現在最主要的其實還是前線的消息,只要前線奠定了勝利,剩下的都好辦。”

    他可是已經夸下海口了,要是凌福他們敢掉鏈子,哼哼。

    實際上凌福他們倒是沒有掉鏈子,相反捷報傳來的很快。

    十三座城池十天之內就打了下來,并且還俘虜了不少北魏士兵。

    如果說這只是讓人驚訝的話,那么戰損率已經低到了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蕭子瑢還沒來得及表示滿意,他的御案就已經被彈劾奏章給淹沒了。

    第315章

    蕭子瑢隨手翻了翻那些奏疏,笑得不行。

    坐在他旁邊的蕭雪行實在忍受不了:“行了,別笑了,當初你要是跟他們說明白,至于這樣嗎?”

    非要打謎語,現在好了,這喜人跟打了雞血似的,把前線的將領都參了一邊,凌福和荊什兩個人那簡直就是其中最閃亮的靶子。

    蕭子瑢得意地笑了笑:“我就喜歡看他們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蕭雪行嘴角一抽,難得有些同情這些人。

    以往他也覺得這些人很煩,但又不好收拾他們,之前蕭子瑢也曾經吐槽過,蕭雪行也沒放心上,然而現在看來蕭子瑢是真的放心上了。

    剛上臺就要打擊這幫人,也不知道這次過后,是不是得有一波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直接辭官的。

    蕭子瑢隨手又翻了兩份奏疏說道:“嗯,這倆人還有點腦子,懷疑是傳令兵報錯了。”

    畢竟這個戰果實在是太驚人,大家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前線在謊報軍功。

    沒腦子的就直接這么說了,有腦子的就說其中有誤會。

    畢竟荊什雖然沒什么名氣,這也是第一次出征,但凌福可是跟著蕭雪行南征北戰走了不少地方,怎么可能犯這種錯誤?

    可是又搞不清楚這中間有什么貓膩,干脆就讓嚴查。

    首先就是十三座城池,比北魏的速度還快,這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其次就是戰損,就算他們真的分兵十三路打下了十三座城池,那么必然損失慘重。

    北魏人又不會坐在那里等著被你打,你這么點戰損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嗎?

    這些折子基本上都大同小異,讓蕭子瑢比較滿意的是大家都比較實事論事,沒有人上來就嚷嚷著把凌福跟荊什下獄,只是讓他們先停職接受調查。

    還行,都不傻。

    而且一二三品大員幾乎沒動的,大部分都是四品。

    四品官放到平民百姓那里自然是需要仰望的存在,但在朝中倒也沒那么重要。

    處于一種中間位置,正好有資格上達天聽,但又沒那么位高權重。

    大部分四品都是某些大佬的打手。

    蕭子瑢將奏疏一推說道:“行了,拿下去準備燒火用吧。”

    蕭雪行沒忍住彈了彈他的額頭:“又胡鬧。”

    奏疏不管批不批都要存檔,也算是皇帝重視士大夫的一個表達方式,直接拿去燒火,若是被人知道就要輪到蕭子瑢被規勸了。

    蕭子瑢說道:“先等兩天,我覺得凌福他們應該還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消息傳來的時候正好是剛下朝,第二天是休沐日,第三天則是大朝會。

    相當于這些人兩天時間沒有得到皇帝的回應,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準備到了大朝會上跟皇帝擺事實講道理。

    沒辦法,大家最近都在努力表現的活躍一點,如果不讓皇帝意識到自己很有用,萬一被革職怎么辦?

    最近一直都流傳著皇帝整頓吏治的同時還要調整官制,到時候會精簡許多官制,那可不是人人自危么。

    因為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放在最后講,所以眾人上朝的時候都先稟報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屬于告訴皇帝:您看好了啊,我們做事情了。

    蕭子瑢百無聊賴的聽著,等到最后,一名御史站出來說:“陛下,臣要參征北將軍伙同云騎將軍二人謊報軍情,冒領軍功,按律當斬,以儆效尤。”

    征北將軍就是凌福,云騎將軍自然就是荊什。

    這位御史說完之后,朝上一片安靜,沒有人為他們兩個說話。

    蕭雪行是早就通知了自己人稍安勿躁,不需要出頭。

    而蕭子瑢……蕭子瑢的人手大部分還在晉陵,調不過來,也不太想調。

    除了蕭雪行的人,其他人的態度都比較曖昧,尤其是軍方那些大佬。

    大將軍等人雖然跟凌福他們應該算是一條線上的,但實際上他們才是最希望凌福跟荊什出事的人。

    本來北魏打過來,他們都摩拳擦掌地等著上戰場,覺得終于有立功的機會了。

    尤其是信任皇帝對他們的態度一向不錯,他們被架空太久,可算是迎來了翻身的機會。

    結果沒想到皇帝對他們態度好是好,但培養起自己人來也是毫不手軟。

    凌福也就算了,人家身上的確戰功赫赫,雖然一直跟著攝政王看上去不顯山不漏水,但拿出去也是能威震一方的存在。

    荊什憑什么?尤其是他們聽說當初晉陵王初到晉陵的時候,荊什還帶著人給晉陵王找不痛快,后來被晉陵王打老實了,這才跟在晉陵王身邊一點點起來了。

    他身上寸功未建,憑什么上來就挑大梁,跟著凌福一起去打北魏?

    打北魏這么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應該他們這些有經驗的老將去嗎?

    還好蕭子瑢一開始就沒指望過這些將領,只是感慨這些人在建康這個大漩渦里面呆了這么久,一個個還這么天真,活該他們被架空啊,要是他遇到這樣的人,也不會手軟。

    蕭子瑢已經準備好了組合拳,就等著這些人跳出來,既然御史已經跳出來了,那他就可以動手了。

    他有些好奇問道:“前線自有監察在,監察都未曾說什么,你為何敢說前線謊報軍情,冒領軍功?”

    御史也是個肚里有貨的,當然也可能他只不過是某個人的發言人。

    反正等皇帝一問,他張嘴就報出了一連串的數據,那些數據都是這些年齊國跟北魏交戰往來數據,這些年來互有勝負,實際上在之前的一段時間,他們輸的時候多,也就是到了這些年才開始贏。

    重點就在于戰損,無論輸贏,戰損都擺在那里,都在一個范圍之內,而這一次這個數據已經達到了魔幻的地步,自然會有人不信。

    蕭子瑢點點頭問道:“既然你都說了這個數據很夸張,那么你們是覺得征北將軍他們沒有腦子,要撒這樣的彌天大謊?”

    大家當然不相信凌福會這么做,畢竟他可是跟在蕭雪行身邊那么多年,人長得憨一些是真的,但并不代表人家沒有心眼啊。

    御史正色說道:“是以臣懷疑征北將軍用了瞞天過海之計!”

    蕭子瑢微微往后一靠含笑道:“說說看,怎么瞞天過海。”

    “臣懷疑征北將軍俘虜了北魏漢人百姓充入軍中,冒充軍戶!”

    雖然北魏是敵國,是異族,但是那邊生活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漢人啊,跟他們沒有什么區別。

    所以把這些人扔到軍隊里,或許就分不清了。

    這樣戰損不就下來了?他們敢把這個捷報傳來,說明上上下下都打點好了,必然不會走漏風聲,也就不用擔心會被揭穿。

    蕭子瑢看著這位御史,忍不住感慨說道:“這真是朕未曾想過的道路。”

    御史眼睛一亮,皇帝都沒想到,這豈不是說明他這個角度很出其不意?

    蕭子瑢轉頭看向一直在旁邊當擺設的蕭衍跟柴河說道:“丞相跟尚書令也說說吧,覺得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蕭衍跟柴河對視一眼,微微動了動身體說道:“斷無可能。”

    蕭衍這個態度讓朝中大臣都有些意外。

    蕭子瑢往扶手上一靠,一手托腮說道:“嗯,大家看起來都很意外,丞相就仔細說說為什么不可能吧。”

    蕭衍無奈說道:“這次出征是以晉陵衛和雪字營為主,臣曾有幸跟隨太上皇一同前往晉陵觀看閱兵,無論是晉陵衛還是雪字營,其精氣神遠超一般人,不是隨便誰都能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