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先交出玉璽[基建] 第128節
第149章 如果不是元嘉搞他,他真的很難明白為什么大臣會知道鹽的事情,畢竟他們是過去議和又不是參加展銷會,怎么可能看到對方用的是什么鹽? 可是沒道理啊,元嘉明顯是想要和他交好的,估摸著一方面是為了錢,另外一方面是元恪給他下了命令。 說不準對方就想在他這里找個突破口什么的,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 弄死蕭子瑢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這件事情但凡真是個蕭家旁支做的,肯定是沒救了,走私私鹽那是重罪。 蕭子瑢轉頭看向蕭雪行,此時蕭雪行正直視前方并沒有看蕭子瑢,但他面色平靜,看上去也沒什么慌亂的樣子。 那……應該還有救? 蕭子瑢想了想他跟元嘉交易這件事情在蕭鉉那里已經過了明路,只是沒跟別人說而已。 那……如果皇帝跟蕭雪行都要保他的話,應該沒啥問題吧? 更何況就算真的要治罪,大不了他不要這個宣城王的王位了嘛,這年頭除了謀反,其他的罪名都能用錢來贖罪,宣城王的王位難道不值錢嗎? 蕭子瑢這么一想整個人都放松了,反正他本來也不當什么諸侯王。 “瑢兒?”蕭霽有些困惑地看著蕭子瑢,不明白剛剛還說得好好的怎么一會就沒聲音了。 蕭子瑢對他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剛才說到哪兒了?咱們繼續……” 坐在他們后面的官員額角抽了兩下,一邊分出一只耳朵聽那段食鹽的公案,一邊還要聽宣城王八卦……咳咳,是科普。 別說,宣城王懂的真多啊,好多事情他們都只是隱隱聽過,絕對沒有宣城王知道的多,最主要的是宣城王敘述的太有意思了,讓人聽了還想聽。 所以哪怕后面這幾位知道是在開朝會,還是忍不住走神。 那邊使節說完之后就往這邊看了一眼,蕭子瑢此時也算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對方看過來便心中微微一沉,懷疑對方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證據。 一旁的蕭雪行也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微微側頭給了對方一個冷淡的眼神。 坐在蕭子瑢身后的那幾個大臣也坐直身體,思索是不是要迎合兩句,不過……剛剛這人都說了什么啊?他們光顧著聽宣城王講“故事”了,沒注意聽那人到底說了什么。 使節這一眼讓許多人都以為是在看自己,然而他只是單純的覺得有些疑惑,感覺三位諸侯王那邊的人都安靜的過分了一些。 他之前預測過這個消息拋出來之后,大家肯定會議論,沒看坐在右邊的大家都在交頭接耳,怎么左邊那么安靜呢? 本來只是疑惑的他在接觸到蕭雪行的目光之后頓時一抖,剛剛那么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攝政王的眼睛在放光。 等回過神來之后才發現那個光芒只不過是陽光投射到他戴著的眼鏡上反射的光芒而已。 蕭鉉坐在上首對于下面的各種小動作十分清楚,聽后便直接說道:“此事朕之前已經知悉,不必再議。” 使節回過神來連忙說道:“陛下……臣打探到販賣私鹽到北魏的商人名蕭聞。”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看了一眼蕭雪行,攝政王原本姓聞的事情基本上人盡皆知。 蕭雪行聽后也是一愣,他知道蕭子瑢跟元嘉交易肯定用的是假名,但也沒有關注過,此時聽到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蕭子瑢,臉上不可抑制地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使節本來就在懷疑此事乃是攝政王手筆,他倒未必想要給蕭雪行下絆子,就是……人總有好奇心嘛,他就很想知道攝政王哪兒來的那么好的精鹽,又為何不在國內販賣? 結果盯著盯著就看到蕭雪行忽然笑了,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對著蕭鉉說道:“此事既然陛下已經知悉,臣便不再多問。” 蕭鉉本來還想裝模作樣的幫蕭子瑢遮掩一下,此時聽了使節的話,再看對方低頭不敢看蕭雪行的樣子差點笑出來,連忙擺手說道:“此事到此為止,若無事便退朝吧。” 使節不想得罪蕭雪行,但有人卻不肯放過,蕭衍忽然笑道:“蕭聞,這名字……莫非是攝政王的家人?” 一般現在提家人都是家里的人的意思,不特指親戚,奴仆也能被稱之為家人。 只是販賣私鹽,并不能讓蕭雪行有所損傷,人家挾戰勝之威,短期內地位不是容易撼動的。 蕭衍也不過就是想要借機惡心一下蕭雪行,如果可以把他的賞賜給抹掉就更好了——雖然還沒有論功行賞,但蕭衍也清楚,蕭雪行這個功勞……大概也只有加封戶可以賞了。 蕭鉉無奈,他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討論這件事情,主要是蕭子瑢這件事情做的……有些跟朝廷離心,他們作為蕭子瑢的家人站在蕭子瑢的立場覺得他做得沒問題。 但其他人未必會這么想,這樣對蕭子瑢不太好。 不過還沒等蕭鉉說什么,蕭雪行便微微揚起下顎說道:“的確是我家人。” 蕭子瑢坐在一邊猛地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蕭雪行。 蕭衍聽后并沒有覺得高興,反而有些警惕地看著蕭雪行。 這么輕易就承認肯定有問題。 蕭雪行干脆利落說道:“賣鹽給元嘉不過是想在元恪身邊安插個釘子罷了,用錢財賄賂讓他多給一些消息,之前魏國走海路偷襲之事便是他送來的情報。” 蕭子瑢忍不住在心里給蕭雪行點了個贊,將走私變為情報工作的一環,一般人想不到這個辦法。 蕭衍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不咸不淡說了句:“只是聽聞那鹽大齊都未曾有人見過,不知攝政王是從何處得來?” 蕭雪行挑了挑眉,他還沒說什么,就聽到身邊的蕭子瑢開口說道:“誰說沒人見過了?我見過啊。” 眾人的目光瞬間匯聚到他身上,結果就見到這位看上去十分好脾氣的宣城王笑意盈盈,然而那雙眼睛卻十分冰冷地看著蕭衍:“我做的,有意見?” 蕭衍愣了一下,他做的?什么他做的? 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那鹽是宣城王所做。 大家聽了之后也沒什么覺得奇怪的,宣城王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們都不奇怪。 一旁的柴河輕咳一聲說道:“這個……倒也沒什么,只是販賣私鹽畢竟不好,殿下還請小心,哦,瞧我這記性,宣城王已經交過稅,之前運往軍前的糧草便是。” 蕭子瑢聽前面的時候還以為柴河也過來找他麻煩,聽到后來才明白這位是幫他將整件事情都過了明路。 蕭衍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笑呵呵說道:“既然如此,那這條線可要好好保留,聽聞那元嘉如今已經是廣陽王,常伴元恪左右,能得到的消息想必更多了一些。” 一場看不見的硝煙漸漸平息,蕭子瑢聽他們討論了一下接下來對待北魏的方針,一時之間頗覺得無趣。 一旁的蕭霽似乎也不太感興趣,轉頭對著蕭子瑢說道:“來來來,咱們繼續說。” 坐在他們身后的官員面皮抽搐,總覺得這兩位跟現場的氛圍格格不入,大家是來商討正事的,怎么你們倆搞得跟說書現場一樣呢? 蕭鉉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總結了兩句之后直接讓退朝。 蕭子瑢瞬間松了口氣,站起來就想走。 結果起來的瞬間他就覺得兩條腿沒有了任何知覺,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站都站不穩直接向后倒去。 虧了他兩邊是蕭雪行跟蕭霽,蕭霽剛想伸手拽住他,一旁的蕭雪行已經動作迅速的將人攬進懷里。 蕭雪行微微低頭,眼鏡旁邊的那條鏈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他低聲問道:“怎么了?” 蕭子瑢齜牙咧嘴:“腿……腿麻了。” 剛剛是沒感覺,現在有了感覺之后就感覺兩條腿仿佛被許多小蟲子在咬一樣,又痛又癢,那個感覺簡直了。 蕭雪行臉上也不知道擺出什么表情合適,有心想要把人抱出去又覺得好歹是正式場合不太合適,他總要給蕭子瑢留點面子的。 想到這里他直接走到蕭子瑢面前蹲下說道:“上來吧。” 蕭霽看到之后著實吃了一驚,剛想說有伺候的人,用不著攝政王親自來。 結果這句話還沒出口他就看到自家堂弟毫不客氣的往那位剛剛還把使節嚇退的攝政王身上一趴,十分不客氣說道:“快走快走,我們去工部,我看看他們做的怎么樣了。” 蕭雪行背著他毫不費力地往外走,一邊走蕭子瑢一邊在他耳邊嘀咕:“朝會一點也不好玩,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去工部盯著他們,免得出錯。” 他們兩個路過之處見到他們的大臣剛要拱手行禮,在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就都僵硬在了那里。 他們倆仿佛有特異功能一樣,一路走過留下了許多石雕。 過了好一會,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蕭霽,他略微猶豫了一下轉頭還是去找自己親爹了。 在見到蕭鉉之后,他的表情有些復雜:“父皇,攝政王也太寵瑢兒了,我之前還當他只是在報恩,如今看來……” 蕭鉉正趁剛下朝天氣還不錯的時候在外溜達,雖然義肢讓他的膝蓋和小腿都不是特別舒服,但能夠正常走路的心里滿足完全能讓他忽視這點不舒服。 他聽后微微一笑說道:“一開始自然是報恩,不過,瑢兒這孩子你也接觸過了,難道還不明白嗎?” 蕭霽扶了扶眼鏡,覺得也是,蕭子瑢愛憎分明,誰對他好他就加倍對人好,蕭雪行本來就跟他親近,這樣想好像也沒什么。 蕭鉉忽然問道:“朕今日看你跟瑢兒在那里嘀咕半天都在說什么?” 蕭霽連忙將他們兩個的對話復述了一遍,當然這個對話大部分都是蕭子瑢在科普,他在旁邊適當提問。 說完之后,蕭霽有些困惑說道:“父皇,瑢兒懂得也太多了,這里面很多聽上去就像是他親眼見過一樣,并不僅僅是在書上看過。” 蕭子瑢的履歷大家都知道,除了空缺的那三年,其他一查一個準,可這三年的空檔如今也都彌補上了,所以蕭霽很奇怪,對方到底什么時候去過這么多地方,有過那么多見識的? 蕭鉉聽后也十分詫異:“他竟然懂得如此之多?”他的面色微微變換才說道:“難道真是上天所賜?” 第150章 皇帝的眼界關系著整個國家的發展這是肯定的。 所以其實從始皇帝到現在,所有的皇帝并不是都悶在皇宮里,為了安全不讓出行的。 事實上這又不是后世,認識皇帝的沒幾個,怎么可能是個人都能認出來,都要行刺呢? 更何況皇帝身邊的護衛難道都是吃干飯的嗎? 皇帝經常會出來溜達溜達,最有名的秦皇漢武,一個經常在外巡游,另一個動不動就去尋找仙山,要么就是去泰山封禪,一年之中恨不得有半年都在外面。 不僅皇帝如此,對待自己中意的繼承人,皇帝一般也會帶著四處溜達,一方面是能夠隨時教導,另外一方面則是讓繼承人增長見聞,豐富眼界。 蕭子瑢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和待遇,但他所表現出來的眼界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結合一下他的經歷就會知道他肯定有所奇遇才能這樣。 這也是蕭鉉所說上天所賜的原因。 蕭霽多少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毫無芥蒂笑道:“若是如此,那合該咱們大齊強榮昌盛。” 蕭鉉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蕭霽,想了想說道:“你多跟瑢兒相處一番,我看他啊……嘿,恐怕都不想跟咱們回建康。” 蕭鉉看得清楚,私鹽事情被爆出來的一瞬間,蕭子瑢是緊張了一瞬,不過很快他就放了下來。 簡直不用問就知道蕭子瑢肯定又打著大不了不做宣城王的主意。 蕭鉉想到這個可能性就覺得頭痛,他就沒想到國事沒能讓他頭禿,繼承人這個問題快讓他頭禿了。 蕭霽連忙說道:“父皇,兒臣都明白的,兒臣……不如阿弟,并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