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柏冬磨著牙去吻他，讓他趕緊閉嘴。

    這機器人……又打直球。

    ——

    瞧著柏冬拽著白知簡往無人的小巷走，牧青又看了看炸得停不下來的世界，忍不住密語風太蒼，“你們賞金獵人或者說殺手，談了戀愛后都這么……崩人設？”

    簡直太他媽會了！

    牧青還記得當初柏煥未婚妻造謠那事，鬧得滿城風雨，風太蒼沖冠一怒為紅顏，帶著續寫春秋退出戰龍團不說，當天就去領了結婚證，閃瞎了無數人的眼。

    “沒有崩。”風太蒼無奈一笑，“這其實才是他。”

    牧青一臉懵逼的看著她，這還叫不崩？在他印象里，白知簡就是個白切黑，在外人面前陽光溫和，實際上骨子里就是個冷漠無情的殺手。

    風太蒼抬眸看著不遠處的黑暗小巷，神情有些復雜，“你知道為什么大家都怕他嗎？因為某方面來說，他就是一臺殺戮機器。”

    “執行任務時，他的一切行為、反應都是以任務為第一優先級，不管是誰妨礙他任務，都會被他無情抹殺。而不執行任務，他就像是進入了待機狀態，模仿著‘人’生活著。”

    牧青悚然，他想說什么，被風太蒼打斷了。

    “你該高興，他現在會這么崩人設，證明他非常喜歡柏冬，他在努力學習該怎么去愛人。”風太蒼笑了下，“柏冬現在……不，應該說柏冬在他心中永遠都是第一優先級。”

    “你可能不太清楚，他不是沒有共情能力，而是共情能力被壓制了。他的腦子太聰明了，每時每刻都在接受無數的信息，過量的信息堆積壓迫在他的腦子里，他才會不得不像一臺AI，以絕對的理性、邏輯性來分辨處理這些信息。”

    “‘楚’當初就是看出了這點，才會出手救他，并以脅迫的方式讓他加入白塔。”

    “……是拿冬子脅迫他的，對嗎？”牧青低聲問道。

    風太蒼點點頭。

    牧青不說話了。“其實我有點好奇，他的人設還會怎么崩壞。以他的學習能力，肯定什么都會嘗試一下……”風太蒼忍笑道，“你發小遭得住嗎？”

    牧青：“……”

    等兩人回來，牧青悄悄觀察了柏冬一下，心中搖頭嘆氣：冬哥，你爭氣點啊！

    六人匯合后，這才叩開了傭兵辦事處的大門。

    ——

    榮耀交易所二樓的茶室中，陸爺坐在椅子上，一名美女秘書正面帶愁容的站在他面前匯報業績。

    “陸爺，我們榮耀交易所最近三天的業績都在呈下滑趨勢，萬象交易所的做法實在令人不齒。他們讓招待人員全部兔女郎、泳裝也就算了，還專門在各個路口招攬攔截來我們交易所的客人……”

    “官方貨幣兌換系統和傭兵系統開放時間始終沒有確切時間，現在萬象又來針對我們，再這么耗下去，我們交易所的流動資金就會出現周轉問題了……”

    不僅塞倫王都這邊，其他國家的主城、大城市里，但凡傭兵辦事處對面能租借的房子，都被榮耀交易所租借下來了，每日所消耗的金幣堪稱是天文數字。

    望著一臉愁容的秘書，陸爺笑道，“在商言商，商戰無所不用其極，換我，我也會抓緊時機給競爭對手致命一擊。至于兔女郎裝，我再年輕個幾十歲也會選擇先光顧他們那邊的。”

    “陸爺！”美女秘書聞言，紅著臉嗔怪的望著眼前的老人，一時竟不知該怎么反駁。

    “陸爺，萬象交易所的負責人過來了，說要見您……”門外，一名工作人員疾步走來，神色慌張的敲門道。

    陸爺面色微沉，心中冷笑道，“那老家伙還真是老樣子，稍占上風就迫不及待想來看笑話，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時，門外傳來中氣十足的笑聲，“哈哈……陸老頭，我大老遠過來看你，你這待客之道可不怎么樣啊，閉門迎賓嗎？”

    隨著笑聲想起，一名矮人族的老人走了進來，他的年齡約莫六七十歲，和陸爺相差不大，面色精明，眼角下垂，再配上隨著他走動而微微抖動的胡子，整個人完全沒有矮人族的憨厚氣質，反而更像是狡詐的地精。

    這名矮人族老人，名叫凱南。

    陸爺微微瞇著眼，微笑道，“不敢不敢，凱南兄老當益壯，我這不還沒來得及出門迎接，你就已經到了門前。恕罪。”

    陸爺口中說著“恕罪”，卻一點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還端起茶杯，看起了世界頻道。

    凱南見狀，神情之間倒是沒有絲毫惱怒，反而笑得越加燦爛，“這幾日萬象交易所的業績蒸蒸日上，老頭我這幾天睡的不錯，身體是仿佛了年輕幾十歲，沒想到陸兄一見面就看出來了，多謝夸獎啊。”

    “凱南兄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何必拐外抹角，有什么事直說吧。”陸爺抿了口茶，看著世界上討論扈江離干嘛去了，想起柏冬被刺殺的事，他的語氣冷了下來，懶得再和眼前這老頭廢話。

    “哈哈……其實也沒什么，就是聽說榮耀交易所在赫塔廣場這邊租了個樓，剛開業，我過來祝賀祝賀。哦，對了，我今晚會在國王廣場那邊舉辦《Eternal Light》里第一次大型拍賣會，原以為陸兄在線下忙碌沒在，沒想到居然能碰上，既然這樣老頭我等下派人送來請柬，請陸兄務必賞光啊。”

    凱南這話一出，陸爺的臉色就徹底沉了下來，瞪著凱南那雙下垂眼，冷聲道，“凱南，想不到這么多年，你還是改不了這個壞毛病。商場、戰場，本是陰謀陽謀之爭，使用什么手段歷來無可厚非。但有些線碰不得，將游戲里的事牽扯到現實……哼，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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