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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勁蹂躪了一把自己稍稍長長了一些的頭發。 常跡生到底什么意思,吊著她嗎! 安然眸子里喪失了耐心,他們現在的關系,說是戀人不是戀人,說是朋友,似乎又比朋友多了那么一點。 唯一不同的,她不再叫常跡生常老師了,而是連名帶姓一起叫。 他也沒說什么,她叫,他就應。 就差那么一層窗戶紙,怎么也捅不破。 安然不信這個邪,誰家的窗戶紙能那么結實。 哪怕是鐵的,她也要捅個試試。 心里來了勁,滿是激情的拿過手機,正準備給常跡生發微信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朋友圈那里閃了個紅點,安然手賤,點開。 是吳依芙發的。 安然險些忘了這個人,那個大家都在傳的,常跡生的未婚妻。 青梅竹馬,金童玉女。 安然有些惡毒的想,吳依芙,吳依芙,她怎么不姓梅呢,那樣她就可以叫梅依芙了。 梅依芙,沒衣服,想想就好笑。 她是怎么有的吳依芙好友的,安然有些想不起來。 好像是她在常跡生辦公室里,吳依芙來找他,穿著一身名牌衣服,背的是香奈兒的新款包包。 整個人似乎發著光。 與她相比,安然似乎黯淡進塵埃里。 扯了扯自己身上某寶還不到一百元的衣服,安然很淡定,“常老師,我先出去了。” 但吳依芙攔住了她,言笑晏晏的問她要了微信,美曰其名,以后有事情找她,她可以幫忙。 安然知道,這是下馬威。 目光觸及吳依芙發的朋友圈,安然眸子閃了一下。 溫文爾雅的男人,靠在沙發上,平日里帶著寒涼笑意的眸子閉著,看起來似乎很勞累。 吳依芙發的是自拍,常跡生似乎只是不小心入了鏡。 但安然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他。 那個沙發和旁邊的擺設,是常跡生的家。 安然就去過一次,但記得很清楚。 吳依芙的配文是幾顆鮮紅的愛心,紅到刺疼丁安然的眼。 拿著手機的手有些無力,突然沒了給他發信息的勇氣。 她到底在以什么名義跟他相處呢? 安然不知道,這條朋友圈,吳依芙設置的,是僅她可見。 安然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心臟有時已經累到麻痹,幼時的童年留給她的自卑雖然驅散了一些。 但骨子里,殘留的那點自卑,全用在常跡生身上了。 他太優秀,安然本就自認為配不上他,但對他的喜歡,讓她將那個自卑的自己悄悄藏起,可他只要透漏出一點對她的不耐和不喜,她那藏起來的自卑立馬泛濫成災。 就會像個鴕鳥一樣將自己的頭埋進土里。 吳依芙的大學上的是心理學,丁安然的心思,被她猜的一清二楚。 她像個被打罵怕了的流浪狗,只要有人對她好一點,便想豁出全部去對那人好,只是內心敏感又充滿防備。 早上,雪下了厚厚的一層,隔著窗往下望,環衛大叔正在掃雪,旁邊還跟著一條小黑狗。 蘇軟彎眸輕笑,天氣真不錯呢。 吃飯的時候,龔齊遇打來電話,一開口就是吊兒郎當的強調,“小蘇軟,有沒有想我。” 蘇軟咬了口三明治,乖乖的答了句,“暫時還沒有。” 暫時還沒有,龔齊遇啞然失笑,看來他要是再過段時間聯系她,或許她就想了。 嘖嘖了兩聲,“這樣不好哦,女孩子哪能那么絕情,你應該敷衍我一句想了。” 蘇軟看了看時間,距離她出發去學校還有幾分鐘。 拿著手機將最后一口三明治塞進嘴里,走向臥室去拿書包。 嘴里隨意的問了句,“有事?” 龔齊遇搖頭,還真是無情。 “我要去部隊了,不能再拖了,武館的事情只能交給你了。” 腳步頓了一下,軟軟糯糯的聲音,“今天走嗎?” 那雙人賽他還能參加嗎? 龔齊遇嗯了一聲,大概是猜到她的疑問,回答道:“雙人賽我估計能回來參加的希望渺茫,你大概需要重新物色人選了。” 這還真是個難題,蘇軟抿唇,一張包子臉上眉心緊蹙。 心里想著方法,嘴上卻依舊很禮貌,“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等你什么時候從部隊回來了,我請你吃飯。” 龔齊遇瀟灑一笑,“行,到時候保證狠宰你一頓。” 掛了電話,龔齊遇神色莫名。 路上的雪已經被環衛工人掃的差不多了。 幾個小小的少年在旁邊的綠化叢里找尋雪的痕跡,一點一點的攢成一個大雪球,然后一股腦的塞進旁邊的小伙伴衣領里。 小伙伴瞬間炸毛,幾個人一起打打鬧鬧,蘇軟一不小心被誤傷了。 一個大大的雪球猛地砸向她的頸窩,蘇軟沒想起來躲閃,等反應過來,只感覺脖頸間一陣涼意。 整個人一個激靈,立馬將脖子上的雪撣落,脖子被凍的冰涼。 小少年們自知闖了禍,垂著腦袋來跟她道歉。 蘇軟挨個摸了摸腦袋,從口袋里掏出自己做的小熊餅干分給他們吃。 孩子們很有禮貌的接了,一個包的像個球的小少年先接過,嘗了一口,遞給旁邊跟著他的小姑娘,“好吃,可以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