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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蘇軟當然也要離開。 兩人一前一后下樓梯時,蘇軟還是沒忍住憋在嘴邊許久的歉意,“很抱歉,我不小心看到了一點你筆記本里的內(nèi)容。” 不管是有意無意,她總該道歉,畢竟她當時看到時的第一反應不是別開眼,而是任由自己看完了被風刮開的那頁。 蘇軟突然有些唾棄自己的好奇心,窺探了別人的隱私。 趙墨言心底莫名翻上一股澀意,多久了,多久沒有聽到過別人跟她道歉了。 每天只要一踏進學校,耳朵里傳來的全是那些嘲諷她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聲音。 自嘲一笑,也怪不得別人不是嗎? 她確實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推開門,廚房里飄出飯菜的香味,母親從廚房探出身子,“小言回來了,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嗯。”應了一聲,趙墨言聽話的去洗手。 幫著母親把飯菜都端上桌,剛好父親推開門進來。 母親上前接過他穿了一天上面布滿灰塵的工作服,掛在門后面的衣架上。 一家人坐在一起,本該是其樂融融,但氣氛卻格外清冷。 趙父和趙母對視一眼,嘆口氣,他們這女兒小時候也是極活潑的性子,機靈還討人喜歡。 可好像自打上了高中以來,她就變得沉默寡言了,再不見了往日的活潑勁。 一開始他們也擔心她在學校跟同學發(fā)生了矛盾,可跟她班主任也談了,同學也問了,沒發(fā)現(xiàn)有同學跟她鬧矛盾。 這丫頭又是個能憋事的性格,問她她也說沒事,而且除了性格古怪了一些以外,她的成績并沒有下降,反而在學習上更加努力了一些。 一來二去,夫妻倆只當女兒提前進入了青春期,性格有了變化。 洗了澡,趙墨言坐在書桌前,從抽屜里拿出有些破舊的筆記本電腦。 這電腦還是當初鄰居家的小哥哥考上了大學淘汰了這有些破舊的筆記本,然后她瞞著父母用自己攢下來的零用錢買了它。 趙墨言是個網(wǎng)絡(luò)小說作者,從高一下學期開始寫的,到現(xiàn)在高,已經(jīng)完結(jié)了幾本小說了。 人氣還算不錯。 但她寫作有個習慣,她的讀者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每一本書里,都有一個人物叫楚城。 下面有讀者評論,“這個楚城應該是作者大大的心上人吧,不然怎么會每本書都有,并且完美的宛如天神降世。” 趙墨言一笑,難得回復,“是心上人,卻也是得不到的人。” 讀者群里炸開了鍋,她沒再說話。 更新完,趙墨言關(guān)上電腦。 拿起書本看書,她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慣,每天晚上看書最早都要到十一點。 現(xiàn)在到了高三,她更是每天晚上都學到凌晨一兩點。 她努力讓自己變優(yōu)秀,努力讓自己變得忙碌起來,空不出時間去想他。 有時候她會想,會不會再優(yōu)秀一點,他會從別人口中聽到她的名字。 會對她有一絲的好奇。 可她天生就是個笨人,都說笨鳥先飛,她提前飛了那么久也沒見一點起色。 每天學習到凌晨,她的成績雖然不算差,但也沒有到那種讓他可以聽到,看到她名字的地步。 趙墨言知道今天那個女生叫蘇軟,她在上一次的月考成績欄上看到過她的照片,第一名是一個叫陸河的男孩。 趙墨言的成績在他們后面幾名,顯得豪不起眼。 纖細的指尖握著筆桿寫下少女的心事。 暗戀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就像是你偷吃了一顆酸檸檬,明明酸的渾身大發(fā)抖,但你還要若無其事的不能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 因為這是你偷來的檸檬。 沒有人逼著你去吃。 楚城,太酸了,你能不能給我一顆糖,這樣我就又能滿血復活了,又能滿懷希望的去喜歡你了。 睡過去的趙墨言做了夢。 還是當年的小巷口,還是那個少年,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兒郎當樣。 可說出的話卻在趙墨言心口徘徊了多年。 “要點臉嗎?那么大的人了欺負小姑娘,還打劫?” 趙墨言記得清清楚楚,他的聲音帶著嘲笑,“不是我說,打劫也要看對象吧,就這干癟菜一樣的小丫頭,看著還是個窮鬼,你們劫什么?” “劫財?劫色?” 趙墨言聽的出來他當時語氣里的輕蔑,但她就是一腦門陷進去不可自拔。 那兩個小痞子還真被他說動搖了,罵罵咧咧的對著她踹了幾腳,走向楚城。 “小子,關(guān)你什么事,多管閑事什么后果知不知道!”兇巴巴的語氣,趙墨言嚇得直縮脖子。 但似乎楚城沒怎么怕,他似乎也并不是想救趙墨言,吊兒郎當?shù)穆柭柤纾吧埔獾奶嵝讯眩銈冸S意。” 小痞子被他掃了興,哪里能那么輕易放過他,趙墨言記得那晚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小霸王被揍得鼻青臉腫。 但趙墨言仍然沒認為他是為了救她,畢竟那是屁大點孩子知道什么叫英雄救美嗎。 而且他那隨意的態(tài)度仿佛就是在提醒小痞子,我只是看你們傻,打劫這么一個看起來什么都沒有的窮鬼,看不下去了提提意見而已。 挨打純屬湊巧。 不過還好,楚城挨打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那天臉上沒電傷口那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