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難測

    元旦前一些課程就已經在考試，謝渺元旦也已經準備好試卷，這叁天小長假才有機會好好休息。

    她和容玨約定好在放假第二天去馬場騎馬，去的路上接到徐教授的電話，讓她四日的時候一起去H市參加一個國學交流會。當天晚上她提起這件事，每日都會看新聞的謝老和她確認，“去H大？”

    “對。”謝渺正在給柚子去皮，“聽說馮先生也要去。”

    馮先生是業內大家，謝渺曾為了聽他的講座，連夜坐飛機去帝都大學。

    “這幾日新聞都在說H市出現了不明肺炎。”謝老說著。

    旁邊的謝父也應一聲，“31日那天H市衛健委發布了消息，昨天也有新聞在說有疾控專家去調查。”

    謝渺擰眉，這段時間她忙著期末考和圣誕節的事，沒多少時間關注新聞，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病人都隔離治療了。”謝老又道，“不過你如果確認去，還是要多注意一些。”

    謝渺點頭應著，當晚就查看了相關新聞。根據H市衛健委發布的消息，應該并不是很嚴重，而且已經展開調查，該肺炎也不會人傳人。得到這些消息，謝渺并沒有拒絕徐教授的邀請。

    容玨知道這件事后特別不放心，在謝渺開解一番后親自送她和徐教授去機場。徐教授早前就聽說謝渺談了男朋友，此次見面對他還挺滿意。

    這次交流會只有兩天，在1月5日時H市衛健委又發布了相關通報，其中提到患者數量增長。容玨在通報發布以后給謝渺打了電話，言語之中充滿擔憂，幾乎就要將要求她回C市的話說出口。好在謝渺幾乎沒有外出，就待在H大和酒店，他這才放心一些。

    謝渺也隱隱察覺不對，交流會一結束就委婉勸解徐教授和她一起回了C市。臨近年末，容玨公司也忙，可他還是抽了時間去機場接人。當看見謝渺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折磨得他無法安眠的不安才消散。

    因為在H大時無意間聽到了一些學生對不明肺炎的討論，謝渺回C市后開始更詳細地關注著這件事。

    1月12日C大正式放假，15日通報稱不能排除肺炎有限人傳人，謝渺在這一天感冒了。當時她還沒看到這條消息，并沒有在意，只認為是熬夜改試卷太累才會感冒，便吃了藥休息。

    容玨下班回家發現她睡得昏天黑地，發現她發熱后腦內一懵，不管謝渺如何解釋，堅持要帶她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謝渺起先總覺他大題小做，等迷迷糊糊上車后猛地想起H市的不明肺炎。

    她怔了一下，頗為不確定地說著：“前幾天通報里說了，不會出現人傳人。”

    “嗯。”容玨應一聲，沒有說今天最新的消息。

    謝渺最近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明白發熱便是其中一個癥狀，心中也不由得忐忑，“叁哥你別擔心。”

    這句話是在安慰容玨，同時也在安慰自己。

    容玨這次沒應聲，等了一會兒才說，“下午吃飯了嗎？”

    她搖搖頭，“睡得太沉都忘了。”

    “想吃什么，等會我們去吃。”

    謝渺知道他刻意不提其他，便也當真想了想，“想喝皮蛋瘦rou粥。”

    “好。”容玨答應了。

    等去了醫院，醫生檢查說是感冒，容玨卻還是要求醫生做了肺部CT，檢查結果并沒有其他問題。謝渺松了口氣，容玨面上好像也不再擔憂，拿了藥帶著她去喝粥。

    因為感冒，謝渺當晚很早就又睡了。容玨卻無法安睡，不時去探謝渺的額頭，直到下半夜她退燒才短暫地睡了一會兒。第二日謝渺就精神好起來，容玨上午卻沒去公司，直到下午見她狀態越來越好才去上班。

    這幾日謝渺都在閱卷，想在過年前把成績統計完上傳，便沒有回老宅。就在容玨去公司后，謝老給她打電話，讓她去醫院做檢查。想必是謝老也發現H市的肺炎越來越嚴重，想讓她做個檢查好安心。她沒說自己感冒的事，只告訴謝老已經檢查過了。

    阿清家就在H市下的一個小鎮上，她最近一直很擔心，謝渺安慰了她好幾次，最后一次聊天是在謝渺感冒前。那天星期二，那時阿清告訴她，等這周五的組會結束就回家。組會在星期五，那天是1月16，阿清打電話給她哭著說父母叫她不要回去。謝渺愣了一下，話哽在嗓子眼里吐不出來。

    當天謝渺也去參加了組會，和其他人一起勸解阿清，讓她暫時不要回去。謝渺隱約意識到情況可能會越來越嚴重，果真沒出兩日H市之外也出現了同樣的肺炎。看見這條消息時她腦子一懵，待回過神就只剩下逃脫一劫的慶幸。

    容玨也看到了這條消息，他當即就想見謝渺，交代了工作匆匆趕回云篆。見到容玨那刻謝渺幾乎沒有思考，身子已經先于理智撲進了他懷里。

    那天他們在客廳里激動地zuoai，起先他們在沙發里糾纏，謝渺坐在容玨懷里扭動腰肢，胸前兩團軟rou在他胸膛胡亂蹭著。后來容玨覺得如此不夠盡興，讓她撐著沙發靠背跪著從后面撞進去，一邊往里撞一邊喊她的名字。謝渺呻吟著回應，嗓子啞了也沒能結束這場性事。最后容玨將她抱到餐桌上，俯身吻遍了她的全身，連腳背也沒放過。

    到1月20，專家確認肺炎會出現人傳人，謝渺立即打電話回老宅，好在一直關注新聞的謝老和謝父謝母已經早早買好了口罩和藥品。

    謝渺在21號回老宅，容玨要到22才放假，她離開前再叁囑咐容玨注意安全。

    23日，H市成立的疫情防控指揮部發布通告暫停市內一切公共交通，關閉離市通道，并且24小時接受來自社會各界的捐贈。

    一切好像就發生在剎那間，謝渺愣愣地看著新聞，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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