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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不吃。”曹帥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誒你去哪?”倪泰若來不及多想,趕緊追出去。 打從她醒來就不對勁。 “去博物館。”曹帥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我陪你。”倪泰若也不怕被人認出來,直接跟著跑出去,邊跑邊給秦琪打電話跟她說自己先走一步,讓她把出院手續辦好。 倪泰若一路跟著她到了外面,拉著她的手往停車場走:“坐我的車。” 到了博物館,還沒開門,曹帥就一直等,望眼欲穿的等。 她這樣子看的倪泰若心里像熱鍋上的螞蟻:“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跟我說啊。” 曹帥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該怎么跟他說,就只能憋著。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博物館開門,曹帥幾乎是開門的下一秒就直接沖了進去,結果發現沒帶身份證。 倪泰若能感覺到曹帥的那種絕望,反復跟工作人員溝通,甚至詢問報身份證號或者押下他的身份證是否可以,但都只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都不行。 “要么我回去給你拿。”倪泰若說。 雖然回家到這邊來回要兩個多小時,但為了曹帥值得。 “不用了。”曹帥搖頭,坐在博物館門口一側的臺階上,把頭埋在雙臂之間。 一直以來她都不認命,不然也不會當上女將軍,她就是不服輸,但這次不服不行。 她就是沒能力回去,沒法看看爹娘過得好不好。 滿腔的無助感一點點吞噬著她,曹帥第一次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走,上車,我們回去拿身份證。”倪泰若全然不顧周圍開始聚集的粉絲,拉著曹帥起來就往車里走。 倪泰若也不想再問她怎么了,她現在想去博物館,那就帶她去。 回到家,倪泰若直接拿鑰匙開門,這才想起來她的身份證應該在吳珍眉那里:“我給吳珍眉打電話,問她要一下身份證。” “莎雕呢?”曹帥回到家才想起來她的莎雕。 “我一直照顧它呢,淘氣的很。”倪泰若剛一進屋,叫了一聲莎雕就沖過來抓他頭發,一點都不留情。 反倒是對曹帥,超級溫和,甚至站在她肩頭還蹭她脖子幾下。 “我昏迷的這一個月,辛苦你了。”曹帥總是不能相信,明明她才去了三天,怎么就變成一個月了。 但不管是一個月還是三天,她沒能看上爹娘一眼都是事實。 “不辛苦,你醒了就行。”倪泰若電話撥出去沒多久,吳珍眉就接了。 “曹帥醒了。”倪泰若說。 “真的假的?讓她接電話。”吳珍眉還在發愁這家伙什么時候醒,這就醒了。 “曹帥,你接個電話。”倪泰若把手機放到她耳邊,小聲說,“吳珍眉。” “眉姐,讓你擔心了。”曹帥說。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吳珍眉松了一口氣,“當初醫生說你太累暈倒了,最近我都先不給你安排工作,你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謝謝眉姐。”曹帥說。 忽然這么客氣吳珍眉都有點不適應了,不過人沒事就好:“電話給倪泰若,我有事跟他說。” “眉姐要跟你說。”曹帥把手機遞回去,跟莎雕玩。 這次回去也沒見著她的大雕。 曹帥越想心里越難受,她長嘆一口氣,長這么大第一次特別想哭。 “嗯嗯,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倪泰若掛了電話,一轉身就看到曹帥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從未見過她如此。 印象中她一直女強人一樣,突然變得柔弱起來,肯定是受了刺激。 最讓倪泰若想不明白的就是,她是獲獎后暈倒,躺在床上一月有余,中間沒發生任何事,為什么會一覺醒來就變成這么脆弱了。 莫非是覺得工作耽誤了太久? 怎么都覺得不應該,但問她她就是不說,倪泰若也覺得十分頭疼。 “曹帥,你……”倪泰若想過去抱抱她,又怕她抗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保持一個略微舒適的距離說,“走了,我們去拿身份證,然后我陪你去博物館。” “好。”曹帥說完又道,“我獎杯呢?” 倪泰若哭笑不得,指著大廳最顯眼的位置:“那呢,我都給你放好了。” 曹帥掃了一眼,也就這個還能給她一點安慰,至少沒白來一趟。 曹帥摸摸莎雕,抖抖肩膀讓莎雕飛走:“待會我就不上去了,在車里等你。” 取了身份證,曹帥如愿進了博物館。 她一路尋找,終于在三樓的展廳找到一套跟父親當時穿的差不多的衣服,旁邊還有束發冠。 倪泰若戴著口罩跟在后面,眼看著曹帥駐足這里遲遲不愿離去,目光炙熱,像是看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 他走過去問:“這個……對你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曹帥點頭,盯著衣服沒說話。 半晌她開口:“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你說。”倪泰若洗耳恭聽,她愿意說,自己就愿意聽。 “我夢到我在古代,是將門后人,一個女將軍,一直都是所向披靡,令敵國聞風喪膽,直到有一天被人陷害,我輸了,還死了。”曹帥知道自己說的他不會信,換做是誰都無法相信,就只能用這種方式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