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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珍眉正要說話,車里的男子又道:“大點聲,聽不見,做錯了該干什么不清楚?” 鄭男回頭看了車里的人一眼,撇撇嘴,無奈的長吁一口氣,沖吳珍眉鞠了一躬:“對,不,起。” 男子又道:“把我電話給她留下,要是需要去醫院檢查,打電話就行。” 鄭男嘆氣,回頭白了眼車里的人,嘟囔著“我又不是你助理”,但還是老老實實報了手機號:“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吳珍眉撥通剛報的手機號,就聽車里響起一陣鈴聲,她看了那邊一眼,把手機收起來:“走吧。以后開車慢點!年紀不大,這么暴躁。” 鄭男一聽,強壓下的火氣再次燃起:“你說誰暴躁?!” “鄭男,你閉嘴,給我回來!”男子指著副駕駛的位置,“讓司機開,你去那邊坐著好好反省。” 鄭男走過去,不情愿地拖長音:“知道了。” 眼看著車從面前駛過,吳珍眉舉起手機拍下車牌才回到車里,看了眼不知是不是睡著了的曹帥,叫上舒樺:“走了。” “就這么放他們走了?”舒樺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人,總覺得被欺負了。 “走吧,畢竟我沒受傷,他們車也壞了,修修估計不少錢。”吳珍眉剛才是挺生氣的,但架不住對方態度好,而且主動給了電話,還拍了車牌,應該跑不了。 舒樺坐上車把門關好,嘀咕:“我看他們就是做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為的是不讓我們報警。” 吳珍眉沒再說話,看著曹帥給舒樺使眼色,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第3章 剛開始吳珍眉并未注意這些奇怪之處。 被通知要解約后,她氣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一小天,故意沒去影視城找她,多半會有一場世紀大戰。 都想好了,大不了不干了。 愛誰伺候誰伺候。 如今見到曹帥,她意識到事情有所不對。 回想從她出院回劇組的這幾天,再到剛才,不論行為舉止,還是待人接物,都和以前截然不同。 總不會是那次在劇組被砸傷頭部,說是短暫性失憶,其實是傷了腦子。 可醫生說了,檢查過腦袋沒問題,就是記憶受損,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但失憶跟人出現變化的表現,是完全不同的,這點吳珍眉還是分辨得出。 這其中的緣由,她實在分析不出,只能歸結為是她裝的。 吳珍眉看了看她那雙纖長的手,就是這雙手,剛剛幫她將死神拒之門外。 別的能裝,力量也能藏住? 可有這樣的本事,為什么還會混得這么慘。 剛剛救過人的曹帥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扣上腦子有病裝蛋的帽子,她的視線都集中在車窗外駛過的車輛,完全沒有在意剛才的行為是否不當,更沒想著要一聲謝謝。 保家衛民是她該做的,不過換了種方式。 而這里和她之前的時代相比,安定,祥和,空氣中都透著一股鮮活勁兒。 不再有戰亂,百姓不需要擔心食不果腹,衣不掩體,朝不保夕。 相反,更加注重享受。 反觀鈴鐺國,要是有這些先進物件和鐵皮車,還愁什么天下一統,早就無敵了。 曹帥收回思緒,轉過身問旁邊的吳珍眉:“我們現在要去哪?” 她腦袋里也沒有原來的記憶,這幾個人也是后來認識的,只能暫時信任她們。 此刻再看外面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街道,一時有些茫然,這不是她馳騁的那片廣袤土地,偌大的城市,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吳珍眉一愣,以為她會說剛才的事情,答:“回家啊。你……還記得你家在哪嗎?” 曹帥搖頭:“不記得。” ……答得真痛快。 跟她救人時一樣利落。 其實吳珍眉一直想跟她說聲謝謝,順便說點從前的過往,好幫她回憶一下。 可這一路曹帥都一直看著窗外,沒有半點要溝通交流的意思。 加上她又被劇組開除,就算吳珍眉有心要謝,也實在提不起興趣幫她恢復記憶。 甚至有些自私,希望她不要恢復,按照現在這樣謙遜的態度,詭異的怪力,說不準以后還能行。 雖然翻身仗有些難打,但還有點機會。 曹帥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眼神飄忽不定,撓撓額頭:“怎么?你也不知曉我住何處?” ……這話問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吳珍眉依舊不能理解,雖然知道頭部受到撞擊,有可能出現這種癥狀,但也不能一下子變了個人。 而且她那個走路的姿勢,怎么看都不是從前羸弱的曹帥。 空著的手不自覺搭在腰間,像古裝劇中腰間佩劍的將軍,總會把手架在劍上一般,一切都透露著古怪。 曹帥歪歪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有些不確定:“我,該記得嗎?” 吳珍眉:“……應該。” 曹帥點頭,又問:“那我是獨自一人居住吧?” 她想起那個只見了一面,便丟下不管,至今都沒再聯系過的媽,要是跟她住一起,可不大好。 “不,一定。”吳珍眉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現在要送她回家,下午的時候跟曹媽聯系,她說務必要把人送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