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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云清。 云清爽朗大笑:“且一起寫在紙上。” 第一排的教習紛紛低頭蘸墨,落筆。 衛苑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陸無憂的則更差。 九人,評級出來,陸無憂仍舊得了四個甲,徐瑩瑩以一票之差獲勝。 “走著瞧。”陸無憂走的時候咬牙輕聲說。 比分拉不開,確實只能走著瞧,現在徐瑩瑩并沒有占什么優勢。 她本來覺得她輸得起,不就是認慫提鞋么。 可是今天,夏修野也在下面靜靜等待她考試的今天,她突然覺得輸不起了。 她有些不能想想霽月清風的夏修野因為她被人指指點點的樣子。 如果別人說的是她,她愿意聽便聽,不愿意聽便想辦法罵回去。 可是如果別人罵她不是稱她為徐瑩瑩,而是稱她為夏侍郎夫人的話,她想她有必要為夏修野負責任。 畢竟,現在她在夏修野身邊原本就目的不單純,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算作欺騙。 筆試沒有結束,徐瑩瑩便想離開了。 她垂著頭,忽略蘇吟,也躲掉眾人探尋追隨的目光,任由夏修野牽著手帶著離開。 她回神的時候已經到侯府了。 剛進院子,徐瑩瑩便對夏修野到:“能不能找到歷年歷月的考題?” 夏修野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輕笑著說:“不必如此緊張,自然發揮你也能贏。” 徐瑩瑩撇嘴:“萬一呢,我就要去給別人當丫鬟了。”她試探性地說。 夏修野卻不以為然的樣子:“愿賭服輸。” “很丟人的,”徐瑩瑩有些驚訝,“你的夫人,不僅學問不精,還不知天高地厚與人打賭,最終丑態百出。” 夏修野很難得地笑出聲:“原來是這樣。” 徐瑩瑩:“什么?” 夏修野:“原來你考慮的是我。” 徐瑩瑩一陣臉熱。 說好的霽月清風冷淡公子,怎么有些話說起來這么漫不經心穩如老狗。 “無事,”夏修野平和道,“我覺得是真性情的可愛賭約,而且,你會贏。” 徐瑩瑩一陣心臟狂跳之后,還是纏著夏修野給找來了十幾套考題。 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讀書做學問她有所不精,但是考試刷題總是沒錯的。 作為經歷過高考洗禮的當代知識分子,十幾套題簡直不夠她塞牙縫,一連幾天都埋頭在夏修野書房,看書做文章,寫完還要讓夏修野指導修改。 “這是什么?”夏修野指著桌上專門裝訂起來的一打紙。 “錯題集。” 夏修野挑一下眉,大概懂了她的意思。 徐瑩瑩得意一笑。 作為重本大學生,就做這些最得心應手。 夏修野已經在她旁邊呆了一上午了,不少經世治國之論,夏修野說來精當又真誠,徐瑩瑩忍不住心旌動搖。 忽然徐瑩瑩問:“為何這兩日不見你上朝?” 夏修野:“告假了。” 從來不知道休息為何物的夏修野竟然告假了! 徐瑩瑩瞪大眼睛。 夏修野勾起唇角,輕輕刮了一下她鼻子。 “陪考。” 徐瑩瑩喝了一半的菊花茶,盡數嗆到嗓子眼。 在咳嗽聲中,她接過夏修野遞過來的手帕。 聽到他問:“午后去騎馬?” 第34章 云清府中今日好生熱鬧。 偌大的跑馬場外,站了幾波人。旁邊的侍從宮女跟了一小群,個個屏氣凝神侍立左右,只有云清淡然地搬了個凳子坐在一旁。 徐瑩瑩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種場景。 “既然太子和三皇子都說不坐,臣子便自己坐了,近日天氣轉涼,身體不比從前了。”云清抖抖袖子,并沒有換騎馬服,青綠廣袖百褶裙垂在椅子上,裙擺著地,坐的松散。 夏修野帶著徐瑩瑩上前前:“太子、三皇子。” 原來這就是太子鴻禎和三皇子鴻康,斗得最兇的兩兄弟。 徐瑩瑩打量著眼前二人,太子長得清秀,看上去比夏修野年幼兩歲,周身貴氣逼人,神色冷淡,只是在夏修野見禮的時候柔和了些。 “夏侍郎不要拘禮,我們來的突然,害怕擾了你和云大人的約定。”三皇子和傳聞中一樣長袖善舞,喜笑顏開,十分招人喜歡。 徐瑩瑩若不是看過小說,稍微了解一點,根本不能在他身上嗅到危險和奪權的氣息。 “既然太子好興致,我們不如賽馬怎樣?”鴻康提議。 太子鴻禎淡淡道:“三弟的跑馬場是容不下你的新馬么,要到云府試煉。” “自然,不然太子又怎會也出現在這里,難道不是怕我安插大臣的女兒做女官么?” 徐瑩瑩沒想到鴻康說話會如此不顧及,立刻去看鴻禎的臉色,鴻禎面色如常。 “那便賽馬。” 徐瑩瑩拽了拽夏修野的袖子。 “這是做什么呢?” “你問誰。”夏修野看著她。 徐瑩瑩朝兩人努努嘴。 夏修野道:“三皇子就是來看有沒有機會在女官科考上動手腳的。” “太子也是想安插自己的人?” “不是,”夏修野搖頭,“太子從來不屑于做這種事。他是來阻止三皇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