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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診治我的醫生說,我的腫瘤目前沒有繼續發展的趨勢,只是壓迫了我的視神經,不會危及到生命......但開顱手術,有死亡的風險。”紀沉魚只把話說到一半。 “所以你覺得,看不見,比馬上死了好。”賀言舒幫他說完全部。 “嗯......”紀沉魚輕聲,“賀言舒,我,很怕死。” 死亡對于他,其實并不陌生,從他很小的時候起,死亡便如影隨形。 先是父母遇難身亡,然后是徐落病死,后來奶奶也離開了他。他比誰都要痛恨死亡、恐懼死亡,也一直都在努力地、張揚地活著。 他要活著,活著才有機會追回賀言舒,死人是感受不到愛的。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為什么答應我的手術安排?”賀言舒問。 “我......”紀沉魚吸了吸鼻子,紅了眼眶,“我怕死,更怕你不要我。” “你來的那天說,等我治好了,你就會走。我不想讓你走,我恨不得自己的病一輩子都不要好,只要能留你在我身邊。” “手術失敗可能會死,手術成功你會離開,不手術又會讓你失望,我的腦子里有一團漿糊,好像怎么做都不對。” “賀言舒,你告訴我,我該怎么選?”紀沉魚緊捏著賀言舒的肩膀,聲音顫抖。 賀言舒望著面前這張痛苦的臉,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地打量這人的神情,而不需要回避。 “紀沉魚,我已經有新的伴侶、新的生活了。你的選擇,并不依賴于我。你把自己的生命的意義寄托在我身上,這責任太大,我承擔不起。” 紀沉魚的臉色漸漸變得灰敗,他緩緩地松開手,露出個自嘲的笑。 “我明白了,不管我作何選擇,你都不會回到我身邊,是么?” 賀言舒別過臉:“你別想太多,先專心治病。” 章一在路上堵了很久,終于在路邊找到了賀言舒和紀沉魚。 一看到賀言舒臉上和紀沉魚胳膊上的傷,章一便驚呼:“Boss,你們被車蹭了?” “不是,不小心弄的。”紀沉魚說著,扶著后座車門坐了進去。 “哦,嚇我一跳,你們知道嗎?前面出車禍了,聽說撞死了個人。”章一的語氣就像說今天天氣不好一樣稀松平常。 紀沉魚陷入了沉默——是啊,在這個地球上,每分每秒都在死人。病死的、撞死的、自殺的、他殺的,死亡不稀奇,死里逃生才稀奇。 就連走在大馬路上都能天降橫禍,更別提他是有征兆地生病。要是他命里有此一劫,躲也躲不過。 自從賀言舒明確地拒絕他后,紀沉魚便怏怏的,就連賀言舒并排和他坐在一起,他也沒有搭話。 到了別墅后,章一才確定了消息——原來在路上被撞死的那位,是紀沉魚的美術老師,那個叫夏聞殊的小美人。 紀沉魚聽完,在沙發上坐了半天一言不發。 賀言舒拿了藥箱,重重地放到茶幾上,引得紀沉魚下意識循聲望過去。 賀言舒居高臨下地俯看著這個要死不活的人:“下次再在路上橫沖直撞,死的就是你。” 紀沉魚怔了一會兒:“你不認識他。” “我還有畫沒和他一起畫完。”上次回國之前,他還說要把賀言舒介紹給夏聞殊。 賀言舒坐到紀沉魚身邊,用酒精棉球幫他處理傷口,淡淡道:“見過一面。” “你去了隔壁那棟?”紀沉魚知道夏聞殊喜歡的姓傅的那個人把別墅買在他家隔壁,夏聞殊時常過去,這也是他能認識夏聞殊的原因。 賀言舒點頭,想起紀沉魚看不見,解釋道:“去出診過一次。” “你說,他死了,姓傅的會傷心嗎?”紀沉魚的語氣透著點悲涼。 賀言舒沒回答,只道:“活著的人總要繼續生活。” 紀沉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一片落寞。 陳渭陽撥了視頻通話過來,賀言舒看了眼紀沉魚,走遠幾步接通:“渭陽。” “言舒,在哪兒呢?你臉怎么了?”陳渭陽好幾天沒看到賀言舒的人,本來是打來關心,卻發現他臉上有傷。 賀言舒不在意地笑笑:“我在紀家。臉上,是不小心劃到了。” “怎么搞的,被什么劃能劃這么深?都見血了。紀家怎么招待客人的,不行,我得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消下毒就好。” “紀沉魚的情況到底怎么樣嘛,什么時候動手術?” 賀言舒望了眼沙發上的人,那人端坐著緊捏導盲棍,顯然是在偷聽,“他答應了,過幾天去做術前檢查。” “手術沒問題吧?” “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不過Nora幫忙找的醫生,應該可靠。” “行,他動完手術你就走,聽見了沒?”陳渭陽佯怒道。 “聽見了。”賀言舒微笑。 陳渭陽說完,舍不得掛電話,悶悶地來了一句:“我想你了,別讓我等太久。” 賀言舒對著手機輕聲:“我也很想你。” 掛了視頻,賀言舒回去處理自己臉上的傷,紀沉魚開口道:“你和陳渭陽感情真好。” 賀言舒對著鏡子,淡道:“過獎。” “我是不是把你的臉弄傷了?”紀沉魚挪近一點,試圖去摸賀言舒的臉。 賀言舒反應過來,紀沉魚看不見,應該是聽到了陳渭陽的話,才意識到他剛剛那一下劃傷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