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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賀言舒為了遷就他,盡量減少了和朋友的來往,大多時候,他們的身邊只有彼此。 他不嫌膩,他的世界很小,只要他們兩個人就夠了,可賀言舒呢?賀言舒其實是有很多朋友需要維持聯系的吧,卻為了他默無聲息地犧牲掉了。 從不叫他知道。 聽李曉月又聊了一會兒村子里的發展和近況,李夫婦便出來喊他們吃飯了。 在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即使是最貧困的地方,境況也比以前好了許多,基本上已經人均脫貧了。李所在的小涼村也不例外,除了地理位置偏遠點,很多設施都齊全了,醫院、診所也開了好幾。 雖然醫生大多都是本地村民出身,出去讀了幾年書回來的,資質平平,手上的藥物種類也有限,但日常小病還是能夠應付的。 紀沉魚不敢忘自己此行的目的,即使賀言舒退出了他們的項目,他也不會放棄,一定會讓項目善始善終。 這個項目取名“舒心”,是夾雜了他的私心的。 舒是賀言舒的舒,他想讓患者舒心,更想讓賀言舒舒心。 利用遠程醫療救助病人是賀言舒的夢想,而賀言舒最牽掛的人群在山區,紀沉魚愿意為了他,去一步步走這些路。 他先是去了醫院和診所,捐了一些錢,為他們購置了一批最新的醫療器械和設備,又挨挨戶地去宣傳這個項目,告訴他們通過這個可以聯系專問診,再也不用坐很遠的車、走很遠的路去看病了。 村里不乏有思想保守的人,總覺得他是騙子,又或者根本不信任這個東西,不愿意用。他嘴皮子都說破了,還是總被掃帚趕出門外。 紀沉魚覺得自己這輩子沒這么狼狽過,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人追捧的,何時受過這么多的冷眼? 在村里的生活壓力是巨大的,起居的不習慣、條件的簡陋、外來人無法融入的感覺,都讓他坐立難安。盡管李已經對他夠好了,他還是想回去得不得了。 這種地方,住一兩天還挺新鮮,住久了心里慌慌的。隔絕城市,信號又不好,諸事難辦。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摸著粗糙起球的枕套,就會想起賀言舒。 賀言舒現在在干什么?是不是正躺在陳渭陽的身邊?他們在干什么,紀沉魚不敢想。 他好想抱著賀言舒,這里的夜好冷,他蓋了被子也睡不著。 紀沉魚在黑暗里摸出手機,翻出了那個早已爛熟于心的號碼,咽了下口水,撥通過去。 嘟了幾聲,他緊張地捧著手機聽,祈禱能聽到那人的聲音。 可那人沒接,而是掛斷了,因為電話那邊傳來的是“您撥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多么體貼,又多么諷刺,明明是對方不想接,卻要善意地欺騙——萬一真有人信了,等著那邊打完電話呢? 紀沉魚的手指顫抖著,改發短信:[言舒,賀言舒,你接我電話好嗎?] 再嘗試打,還是秒掛斷。 [賀言舒,我好想你,我想聽聽你的聲音,你可以給我打過來嗎?一分鐘就好,到了一分鐘我馬上掛斷,絕對不多說。] [言舒,我現在在小涼村,我想到許多以前的事。我真的好后悔,如果能回到我們以前來的時候,那該多好。] [可以理我一下嗎?] 紀沉魚瘋狂地打著,心里的酸澀從眼角溢出,他顧不上去擦,任淚水流了滿臉。 賀言舒能收到嗎?他睡了嗎?不,他沒有睡,電話是他本人掛斷的。他就在那邊看著,卻什么都不回。 [賀言舒,如果這樣能讓你高興,那我愿意被你無視。但是我是個人,我會傷心,你可不可以至少稍微給我點回應,不要把我當空氣。] [賀言舒,我求求你了......] 他就那樣機械地打著,不知道打了多少條,直到他沉沉地睡去,在高熱中陷入昏迷。 李曉月起來之后,發現紀沉魚還沒起床,按照往常,他應該早就起了,吃完早餐就會去村民宣傳。 可今天喊了好幾聲也沒人答應,連她媽都說,早餐都回籠了好幾次了,還不起來吃。 她推開門,看到滿臉潮紅的紀沉魚,察覺到大事不妙。 “紀沉魚,紀沉魚你醒一醒。”不管她怎么推,紀沉魚都只是難受地悶哼,呢喃著:“賀言舒,賀言舒。” “言舒哥哥。”李曉月像是明白了點什么,拿過紀沉魚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了鎖,就看到那發了大半夜的短信。 她焦急地給賀言舒撥過去,對方卻總是不接。 就當她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接通,接著,她便聽到了久違的聲音:“紀沉魚,你到底想干什么?” 卻不是她記憶中那個溫柔、和善的大哥哥的聲音,說話的男人語調冰冷沒有起伏,藏著忍耐已久的慍怒。 “賀,言舒哥哥。”她張了張嘴,終于喊出聲,“我是李曉月,紀沉魚現在發燒了,所以我給你打電話。” 對面沉默了幾秒,盡量放松道:“是小月啊。你好,很久沒見了。” “你好......”不知道為什么,李曉月覺得賀言舒給人的感覺有點冰冷。 她以為賀言舒沒聽清,又重復了一遍:“言舒哥哥,紀沉魚發燒了。” “他發燒,不用聯系我。”賀言舒指出這個不合理的事實。 李曉月也愣了——也是啊,賀言舒隔得那么遠,紀沉魚發燒送診所就行,給他打電話有什么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