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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被如此粗暴對待過的程璧和,隨著何喬倚松了手,整個人便摔在地上,鼻血被磕了滿臉,半天也哼不出聲。 總共七具尸體被何喬倚整整齊齊的擺在地上。 江半夏掌了燈,她舉著蠟燭挨個將這些殺手挨個摸了個遍。 “老大,你找什么東西?”何喬倚問道。 這些人身上除了暗器,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一個都沒有,江半夏皺眉道:“沒什么。” 她突然問道:“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還好,不怎么疼了。”何喬倚回道:“老大,還有什么吩咐?” “你連夜趕回京都,將證人找到的消息傳給陸埕。”江半夏低聲道:“不要提到我。” “那到時候陸指揮使的人來提證人,我該怎么說?”何喬倚問道。 “就說是你無意發(fā)現(xiàn)的線索。”江半夏臉上帶著笑意:“陸埕的人絕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為難你。” “況且,這件事情你做成了,說不定能得到陸埕的賞識,升任小旗也未可知。”江半夏在給他畫大餅。 升官發(fā)財本身就是何喬倚所求的,他左思右想后就答應(yīng)了下來,并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泄露關(guān)于江半夏的任何消息。 “切記,這個消息只能讓陸埕知道。” 既然是太子舉薦的她,那么這件事情就要做出點(diǎn)花樣來,曹醇那老狐貍站在哪一邊她還不是特別明朗,但陸埕絕對是中立的。 太子雖然年幼但并不代表東宮里的輔臣也年幼,想將陸埕拉上太子黨的船,這群人似乎玩的有些大。 但愿這個消息,能讓陸埕扳回一局,雖然她并不喜歡陸埕這個人。 * 大皇子府,靜心亭。 教坊司的樂工舞女們在內(nèi)侍的帶領(lǐng)下上了小橋,過了這座小橋就是靜心亭,亭子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交談聲。 “一會兒,進(jìn)去仔細(xì)著點(diǎn)。”內(nèi)侍訓(xùn)道:“別惹了貴客不開心。” 內(nèi)侍掀了竹簾上前道:“殿下,教坊司的人來了。” “叫他們進(jìn)來。”大皇子發(fā)了話。 “是”內(nèi)侍低眉順眼的應(yīng)道,他掀了簾子對著外面招了招手,教坊司的人魚貫而入,他們屈身行禮后側(cè)立于一旁。 趙櫻了就混在這群人中間,她低垂眉眼,手里緊緊的抱著琵琶,生怕犯了錯。 “隨便彈些曲子。”大皇子吩咐完,他又覺得曲子的聲音過于小,于是改口道:“再找個人唱曲兒。” 幾個樂工互相看了一眼,就把趙櫻了推出去唱曲。 哪里都有斗爭,更何況是教坊這種三教九流的地方,排擠新人已成慣例,趙櫻了抱著琵琶的怯生生的站在地中,她顫聲跟著曲子唱了起來。 大皇子叫教坊的人來并不是為了專門聽曲子,而是借此掩人耳目,所以他也沒在意趙櫻了唱的是什么曲子,唱的怎么樣。 “竹舟先生,現(xiàn)在這事該怎么辦!”大皇子焦慮道:“再這樣查下去,就該查到我頭上來了!” 馬文瑞竟背著他派人去截殺那兩個錦衣衛(wèi)!平日管他殺幾個錦衣衛(wèi),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他怎么能這么糊涂! 孟竹舟側(cè)著身子,他神情淡漠道:“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殺了馬文瑞,二是將他推出去。” “可...他終究是我表弟。”大皇子面露不忍。 孟竹舟面無表情道:“第二種方法,馬文瑞有一半可的能會反水。” “那...那就只能...”大皇子悲切道:“對不起表弟了。” 孟竹舟心里不住冷笑,大皇子要是想救馬文瑞他早就救了,何必將事情拖到如今退無可退的地步。 不過大皇子也算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馬文瘋狂起來,就會像狗瘋一樣亂咬,后面的局面會越來越不可了,就看大皇子要如何收場。 掉了幾滴鱷魚眼淚的大皇子轉(zhuǎn)移話題道:“先生可知道東廠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曹醇的那幾個得寵的干兒子都被他打了一頓。” “不過是有人沖冠一怒為紅顏,將一些不該透露的消息透露出去了。”孟竹舟如同能讀出大皇子心思般:“殿下可知道太子為何要向萬歲舉薦一介無名之輩去查陸荇的案子?” 大皇子拱手謙遜道:“還請先生賜教。” “賜教不敢當(dāng)。”孟竹舟面上帶著慣常的冷漠,他道:“那人并不算是無名之輩,她是陸埕安排進(jìn)錦衣衛(wèi)的,明面上是陸埕的親戚,其實據(jù)我所知,這個人是曹醇手底下的。” 大皇子驚訝道:“此事陸埕不知知?!” 第七十五章 斷弦 陸埕怎么可能不知道,孟竹舟輕笑一聲:“他當(dāng)然知道,不過事情怪在他明知那人與曹醇私下里有接觸,但卻無動于衷。” “還有這樣的事情。” 大皇子陷入沉思,他將這番消息在心里細(xì)細(xì)消化,試圖去分析陸埕反常舉動背后的意義。 “趙翰、孫耀宗都是她殺的,只不過消息被曹醇身邊的人賣給別人做了人情。”孟竹舟輕描淡寫的拋下更為不可思議的消息。 “何人,竟如此大膽!”大皇子不禁對孟竹舟口中的那個人產(chǎn)生了興趣。 “只不過是一把‘刀’罷了。”孟竹舟將杯子重重放于桌面:“殿下何必在意一把無足輕重的兇器。” “說的也是。”大皇子跟著笑了起來:“抓住刀的主人才是關(guān)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