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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曲和易香酒館的人被護衛攔著,不準他們靠近,傅紅曲死死盯著酒館,這是她父親留給她的,不能毀在這些人手里,正當護衛將火把扔下去時,賀少隱和宋韶暉一行人趕來了,宋韶暉飛身向前,踢開了火把,保住了易香酒館。 賀少隱直接沖到傅紅曲面前,打退了攔著她的護衛,他緊張地打量著傅紅曲,急切地問道:“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天知道,韶暉告訴他長公主領著人來酒館時,他有多焦急,他害怕他母親的悲劇會重新上演。 傅紅曲第一次看到賀少隱如此慌張,往常的他都是從容且自信的,“我沒事,我知道你們會來,心里有數,再怎么樣,我都年長于你,經驗足著,不會拖累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賀少隱顧不上這會有多少人圍觀,也顧不得什么禮儀,一把將人抱在懷里,聲音里還帶著些哽咽:“我知道的,太好了,你這樣堅強而聰明真是太好了?!彼谝淮我姷剿毩⒂謭詮姷臉幼訒r,他的心就淪陷了,他時常在想,要是多年前,他的母親也能像她這樣硬氣且勇敢,她就不會屈服于安陽侯府的逼迫,她就能等到他的父親回來,帶著他們全家人離開那個腐臭的安陽侯府,那樣他的父親就不會一個人形單影只,飽受孤寂之苦了。 宋韶暉輕咳一聲,提醒少隱注意場合,他絕不承認他是羨慕了,抱到人了算什么,等他成親了,還不是想抱多久就抱多久,不過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因為為了對付長公主,他把凌庭珪凌夫子也請來了。 請人的過程相當順利,他就說明了情況,凌夫子就跟著來了,宋韶暉算是發現了,除開他的事情,其他的凌家父子都相當好說話,這對他來說,真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凌庭珪一到,長公主就心虛了,這不是她的原因,實在是京城的權貴人家就沒有幾個人不怵凌庭珪的,她以前就有好幾次犯在他手里受了罰,如今他是沒當官了,可皇上依舊看重他,他隨時能夠直達天聽的。 “長公主這是意欲何為?”凌庭珪板著張臉問長公主,皇家公主鬧成這樣子,不成體統。 “沒做什么,本公主還有事,先走了?!毙腊查L公主已經意識到這件事辦不成了,多年前,凌庭珪插手了,賀希文就跑了,現在他又牽扯進來,她的皇兄說不準已經知道她的作為了,這下可不妙了,她得回去好好合計一下,怎么才能讓她皇兄消氣。 長公主走了,賀少隱有話跟傅紅曲說,拉著人也走了,就剩下宋韶暉單獨面對凌庭珪了,這就有點尷尬了,他試探地說道:“我送夫子回家?” 凌庭珪想起自家孫女對宋韶暉的維護,不太高興,就對宋韶暉說道:“老夫有話問你,你找個說話的地方?!?/br> 第57章 絕不放手 清幽典雅的蔚然居內, 宋韶暉殷勤地給凌庭珪斟酒,凌庭珪眉頭微皺,等宋韶暉入了座, 他才開口說話:“以宋學子所見, 長公主此人如何?” 這樣的開場白讓宋韶暉一愣, 他還以為凌庭珪會直接說起他跟阿韻的事情, 雖不知道凌夫子的意圖是什么,宋韶暉誠實以對:“為人蠻橫不講理, 霸道又強迫人,是個很不討喜的人?!笨此鰜淼倪@些事, 給姚城添了多少麻煩事, 除了頂著個公主的身份, 基本上是沒有什么長處的。 還真敢說,凌庭珪以前就見識過宋韶暉的嘴上不饒人, 他不畏懼皇權這一點凌庭珪認為是可以肯定的, 然而這一點里多多少少是源于年少氣盛,不通人情世故,將來見得世面多了, 圓滑了世故了, 未必會像今日這般不為強權,這樣的人這樣的事, 他見得多了,也正是因為見得多了,凌庭珪才會回到姚城,不再過問廟堂之事。 “老夫且問你,你同那長公主又何區別?一樣是依仗家世,一樣是強人所難, 你如此評價她,又何以看待你自己?”人心復雜,從來就是難以看透的,加之世事變遷,就更如霧中看花了,因而韻兒的婚事必須慎之又慎,半點馬虎不得。 宋韶暉一開始是想好聲好氣地跟凌庭珪談的,然而他這番將他與那可惡的長公主類比,宋韶暉被冒犯了,他收起了故意裝出來的溫和有禮,恢復了平常隨行的模樣道:“我知道夫子看不上我,但是我不允許有人污蔑我對阿韻的情意,欣安長公主是強取豪奪,而我和阿韻是兩情相悅,我宋韶暉再混賬,也不可能做出逼迫女子之事來,也請凌夫子不要懷疑阿韻的眼光。” 宋韶暉氣到了,上回凌夫子拿掃帚打他,他都沒有生氣,但是凌夫子如此質疑他,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他混是混了點,卻也光明磊落,從未使過下作的手段,怎能將他與那種人作比較。 果然是無禮之人,他對待長輩并無恭敬順從之態,要不是手中沒有戒尺,凌庭珪真想狠狠地打他的手心,他就沒教過如此囂張的學子,“據傳言,宋學子兩情相悅的女子,在姚城怕也有十來個人,前一陣還聽聞你和已花船女子兩情相悅,跟家里吵架,你要老夫如何信你不知真假的兩情相悅?” 宋韶暉嗤笑一聲道:“都說讀書明智,凌夫子學問那么好,居然還會被市井之言蒙蔽雙眼嗎?我從未做過任何玷污女子清白之事,經得起調查也經得起考驗,若是夫子能找出任何真憑實據而不是憑借謠言,我可以從即日起再不出現在阿韻面前?!辈黄圬撆髦叄瑥牟皇且痪淇赵?,他是有自信說到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