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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如晦并沒有認為自己對宋韶暉過分了,就宋韶暉之前對他的態度以及他覬覦他女兒,他覺得自己沒有動手打人就已經相當仁慈了。 凌如晦信不過宋韶暉,也不相信那人是來跟韻兒當朋友的,他也是男人,知道宋韶暉是用什么心思待他女兒的,所以他是不會允許的,不會允許那人別有用心地接觸自家女兒。 凌清韻不希望凌如晦對宋韶暉誤解太深,就為他辯解:“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也希望父親相信我,重新看待他。” “為父并沒有不相信你,但是為父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后不要跟他單獨來往了。”自家女兒有多好,凌如晦是知道的,他不會允許居心不良又品性不良的人對他的女兒虎視眈眈。臨了,凌如晦還說了幾句話:“為父相信你,準你在姚城隨意走動,可韻兒啊,你也不辜負了為父的信任。” 凌清韻沉默良久,才緩緩點頭回道:“知道了。” 回到自己房間后,凌清韻將那支紅珊瑚鳳頭釵取下來,拿在手里細細端詳,她喜歡,喜歡紅色,喜歡這支風頭釵,但是喜歡是能夠隨意表現出來的嗎,喜歡是可以光明正大不在乎世俗的嗎? 凌清韻沒有答案,可她又將風頭釵插回了發間,就讓她任性一小回,在沒有人發現這支鳳頭釵的來歷前,她每天都要戴著它,就當做是她小小的叛逆。 * 宋韶暉被關在門外后,因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他心虛,沒法重新去敲響凌家的大門,他也擔心自己再做出不恰當的行徑,會更讓凌家人厭惡他的。 失魂落魄地打道回府,當晚,宋韶暉翻來覆去,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他是有機會補救的,而且就算是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他就會放棄了嗎?他不會,認定的人是一輩子都不能改的。 于是,第二天一清早,宋韶暉就找到了剛起床連衣服都還沒有穿的宋昭明,宋昭明也有自知之明,他的混賬兒子一大早來找他,肯定不是來給他請安也不是給他盡孝的,定然是來添麻煩的,因而宋昭明也懶得理宋韶暉。 有求于人,當然是要勤奮些,宋韶暉破天荒地給宋昭明請安還伺候人穿衣穿鞋,即使知道宋韶暉是有目的而來,宋昭明也欣慰于兒子的孝順,這才是當老子該有的待遇,他心情很好,捋著胡子得意地道:“說吧,有什么事要求我。” 他這兒子要是平常也這樣,他也就不會經常拎棍子揍人了,不過宋昭明沒有被宋韶暉偶爾一次的乖巧給迷惑了,要這小子老老實實的,簡直是天方異談,他這混賬兒子就是來跟他討債的,還是討一輩子。 得了這句話,宋韶暉就安心了,就開始提要求了,“上回被抓到衙門,我不是得罪了凌進士嗎,我知道錯了,想要爹你帶著我,上門去給凌伯父道個歉,然后還要請爹你幫我說幾句好話,好讓凌伯父原諒我的失禮之處。” 宋昭明欣慰地點著頭,他兒子終于有了長進了,知道姚城中各個勢力間,有些是不能得罪的了,懂得進退,知道退讓,才是一個合格的宋家繼承人,宋昭明難得對宋韶暉露出了滿意的笑:“不錯,你也成長了不少,下個月端午,是凌庭珪凌大人的壽辰,雖不是大壽,也可借著這個由頭,登門拜訪,到時候,你態度誠懇點,嘴甜一點,他們也不會同你一個小輩一般見識的。” 一個月啊,是不是太長了,宋韶暉又問:“非要端午才去,不能早一點去嗎,隨便找個借口登門不久好了,我不想等那么久。” 拖則生變,而且宋韶暉也想等一個月才能見到人,就昨天凌進士對他的樣子,很有可能是不會允許她繼續跟自己來往的,唉,他怎么就沒有早點注意到她和凌進士凌夫子的關系呢,早知道他也不會那么狂,把人都得罪了。 宋韶暉有了長進,宋昭明是很樂意教他的,以后宋家是要交到宋韶暉手中去的,“這事急不得,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下了人家的面子,自然也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人家的面子還回去,道歉除了要誠心誠意,也要把人捧高一點,面子上的事情做足了,你想要的目的就更容易達成了,知道了嗎。” “我明白了,謝謝爹。”宋韶暉把宋昭明的話聽進去了,不過他心里還是不安,他按照他爹說的去給人道歉,凌家人大概是會原諒他之前的失禮舉動,但是他對凌清韻的心意,凌家人多半是不會認同的,對他而言,要命的就是后者啊。 愁人,可愁人了,他的心意還沒有堂堂正正地說出口,就要被人阻止了,這是何等的悲傷,而他的這份悲傷有一半的原因是他之前口無遮攔造成的,唉,事已至此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他要先把眼下最最要緊的事情辦好,那就是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她,這才是一切的開始。 要怎樣向她表明心意,宋韶暉還沒有想好,他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該從哪里著手,要不先去問問彭三和少隱的意見好了,說不能得到什么好點子,說做就做,宋韶暉立馬出門去找彭宿和和少隱了,至于上凌家道歉的事情,那就等端午再說好了。 第21章 誤會一場 宋韶暉、彭宿、賀少隱相聚墨漣居酒樓,這家酒樓是宋家的產業,宋韶暉把他們二人請來是想跟他們請教一下如何向心儀的人表明心跡。 但是宋韶暉不知道的是,彭、賀兩人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賀少隱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而彭宿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自己沒有做過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