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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賀少隱說完話之后,章元溪領著章元炎給宋韶暉道歉,為之前章元炎無故挑釁撞他們的船之事,章元炎明顯不服氣,但是在章元溪跟前不敢造次,還是跟宋韶暉道了歉。 章元溪的態度好,宋韶暉就不計較了,章元炎那次其實對他而言是好事,正是因為被挑釁之后才會發生那一連串的事情,他才能遇上她,宋韶暉其實還挺感謝章元炎那一撞的,不管章元炎的目的是什么,結果對他來說都是好的。 章元溪道完歉就想走,彭宿不樂意了,出聲叫住了他:“你怎么光給宋大道歉,本少爺的呢?”章元溪這家伙肯定是故意忽視他的,也不知道為什么,彭宿一直覺的章元溪好像有點討厭他,他們之間分明是沒有過節的。 面對彭宿,章元溪就不怎么好說話了,縣令家的公子,不過如此罷了,真比起來,他是不會輸給彭宿的,可他卻連爭的機會都沒有,豈不讓人惱怒,“你年長于元炎和宋公子,不制止就算了還跟著胡鬧,竟然還要求年紀小的道歉,彭三公子覺得合適嗎?” 年長個鬼,他就比章元炎大了不到半個月,別說的他好像是章元炎的長輩好嗎,彭宿看出來了,章元溪這廝就是在針對他,還是故意的那種。 “本少爺不在乎這種面子上的道歉,章元炎不過是礙于你的干擾,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的,而你也不過是想表現你秀才公的大方認體罷了。”彭宿本來對章元溪就沒什么好感,現下更是不喜這個人了,“還有,你看本少爺不順眼,本少爺也不喜歡你出現在眼前,所以以后見著本少爺,記得走遠點。” 章元溪冷哼一聲道:“求之不得。” 章元溪走后,宋韶暉好奇地問彭宿:“章元溪干嘛針對你,你們有過節?”跟彭三認識這么多年了,他怎么不知道彭三跟章元溪之間有過什么不愉快? “我跟他都不熟,能有什么過節,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毛病,非要跟我過不去。”彭宿自己都搞不清楚,他頂多是跟章元炎不和,可跟宋大跟章元炎更不和,要因為這事,章元溪怎么著也該更討厭宋大的。 想不出緣由,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下了學,宋韶暉又往云林巷去了,宋義認命地跟著,他家少爺往人姑娘家門口跑有什么意思,今早也是,起那么早,在人家門口傻站了好久,凌姑娘又看不到,白受這些罪。 宋義不是沒勸過,少爺根本不聽,他有什么辦法呢,自家少爺認定的事情,九頭牛拉不回來,他也只能跟著了。 多跑幾次,總會有遇上的機會,這不,宋韶暉在凌家門口沒待多久,門就打開了,凌清韻從里頭緩緩走了出來。 “宋公子,你怎么在這里?”凌清韻也是沒想到能在自家門口遇上宋韶暉,難不成是來找她祖父的,也說不通啊,她祖父不是說過宋公子不服管教的嗎? 這么快見到人,宋韶暉是沒有準備的,他連話都沒想好要怎么說,人就在眼前了,只能支支吾吾地道:“我,我路過,對路過這里。” 凌府在云林巷的最里頭,再往里就是墻壁,是死胡同,路過?這借口也太蹩腳了,還有宋韶暉這手足無措的樣子,他連謊話都說不好,凌清韻笑了,這樣簡單易懂的人,相處起來應該很輕松吧。 “家里的茶喝完了,我要到望湖街的茶肆買一些回來,不知道宋公子順不順路,如果順路的話,要不要一起走?” 宋韶暉是意外闖入凌清韻的生活的,她知道他紈绔,知道他總惹事,也知道他純粹,知道他赤誠,所以凌清韻很好奇,好奇他這個人,也好奇他放肆自在的經歷。 她在高墻之內窺見了一絲明麗的光景,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想要去了解。 而宋韶暉就是想要等她的,自然是去哪里他都是順路的,“順路,肯定順路。”就沒有不順路的,更何況他有話想要跟她說。 二人并肩而行,宋韶暉幾次想開口說話,又總覺得說什么都不合適,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要知道他平常可是很會說話的,怎么關鍵時刻他還就說不出來了。 宋韶暉不知從何說起,還是凌清韻先起了話頭:“聽聞瑞安學館很有名,你也在那兒讀書,你覺得學館的夫子們怎么樣?”凌清韻聽她祖父說起過學館中的事,也提到過宋公子,她也想知道以往只專注帶一兩個學生的祖父在學子人數眾多的學館教得如何。 瑞安學館,宋韶暉再熟悉不過了,她想知道,他就暢所欲言了,“學館里的夫子大多數都好相處,不會多管閑事,不過最近來了一個新夫子,是個不好說話的人,整天板著一張臉不說,還總愛打人手心,學館的夫子們怪沒意思的,要是你想去學館看看,我可以帶你去。” 新夫子說的就是她祖父了吧,凌清韻回想了一下小時候祖父教她讀書的樣子,確實是嚴厲又常打她的手心,想來這位公子應該是受過祖父的罰了,才這樣耿耿于懷的,但是,宋公子說待她進去?凌清韻疑惑了:“學館不是能讓女子進入嗎?” “是有這么個規定,也不知道是誰的定,不過我還是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你進去玩,你想不想去?”只要她想,他就能給她辦到,宋韶暉就等著她點頭。 凌清韻有點心動,上次她只在瑞安學館待了一小會就離開了,根本來不及細看,她自小是祖父和父親教她讀書寫字,她一直想去看看男子上學的地方是怎樣的場景,凌清韻是相信宋韶暉能帶她進去的,但是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克己守禮,要她破壞祖父教書之地的規矩,這對目前的她來說,還是太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