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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還是去了。 如今角色顛倒,秦覓甩臉色給齊項,抱著手機聊天,女孩子耍性子而已,齊項照單全收,笑容紋絲不動,最后秦覓不好意思,又道歉。 這場面被別人看在眼里,一會兒就變味。 齊項去洗手的功夫,就聽門口兩個男人說閑話。 “秦覓看不上齊項啊,小時候不是挺黏齊項的?” “長大了知道臉都是其次,齊項是私生子,秦家不是…” 聲音漸行漸遠,齊項才從隔間出來,體會了一把白績以前上個廁所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怪傻逼的,都四五十歲的人了,還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回去之后正好那兩個人來主桌敬酒,左一句生日快樂,右一句一表人才,臉紅地像已經喝了二兩,齊項有點厭煩了,生日過的沒清明舒心。 “大家快樂,大家都發財!” 觥籌交錯間,季北升忽然捧了一杯像極了白酒的雪碧擠進來,挨個碰杯,自己干了讓他們隨意,勾搭著齊項對齊老爺子撒嬌。 “爺爺,我找齊哥玩,你們這桌喝酒沒意思。” 季北升又虎又莽,仗著自己是長得嫩又受寵,走哪兒都肆無忌憚,一桌人還楞著呢,他就把齊項拽到走廊。 “呼,我爺爺不會不給我壓歲錢吧?”季北升拍胸口,心有余悸,“拉你出來一趟真折壽。” “有本事!”齊項笑著夸他,招呼服務生把自己的大衣拿過來,對季北升說,“我溜了,你幫我兜底。” “走?不不,幾點了?”季北升看表,喃喃,“對對,到點了,咱們一塊走!” 齊項困惑,“大哥,我回家,你回哪兒?問起來還以為我倆私奔了呢。” 季北升苦臉,“我不至于連名聲都搭進去吧。”他心一橫,“怕個屁,我們去找城南。” “找白績?” * 前兩天暴雪預警,這會的雪下起來,隨時要唱“一剪梅”似的,他們下車才發現沒帶傘,落了一肩雪。 傻子都能猜到他們想干嘛,齊項裝傻子。 “去哪兒?白績家在右邊。”齊項快藏不住笑容,懵懂地問,“我們去干什么?你白哥不會睡了吧?” “白哥不在家,去了干嘛?”季北升沖他橫,“想什么呢?” 齊項:“……” 不找白績?那來城南干什么?吃燒烤?有病? 他興致一下減去大半,還剩一半看季北升打什么鬼主意。 兩人七拐八拐穿過幾條巷子,是越走越黑,巷子太窄以至于齊項的衣服褲腳沾了不少灰和泥水。 齊項信步跟在后面,“不會認錯路了吧,嘖,怎么就往這種角落鉆,愛麗絲夢游仙境呢?” “跟著就行!”季北升也著急,嘟囔,“我走好幾遍了。” 齊項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到了一個拐角,豁然開朗起來,季北升啪啪啪拍手,隨之捧的一聲,好像是□□的聲音,兩排吊燈齊刷刷亮起,暖黃色的,像小火把,光亮一路蔓延至路的盡頭。 驟然的亮光讓齊項下意識閉上眼睛,這時耳畔響起悠緩的吉他聲,調是“祝你生日快樂”,但沒唱歌詞。 有人喊:“到點了!” 齊項睜眼,只見白績捧著蛋糕站在巷子口,塑料罩上映照著大大小小的彩色光圈,紛飛的禮花混著雪拂了他滿身,齊項下意識往前走兩步,靠近他。 “生日快樂,齊項。” 白績聲音像被酒泡過,烈性的,但前調得綿長,哄騙喝的人,讓人以為沒醉。 而后季北升、梁逢秋才烏泱泱地喊生日快樂。 齊項胸口像塞了個燈球,亮了暖了,還漏電,“白…” 砰砰砰。 樓頂禮花槍炸開,碎紙屑落了白績滿腦袋,白績縮了縮脖子,自己也被整蒙了。 梁逢秋見狀大喊:“瑜姐,早了,兩次都撒雀兒頭上了!壽星一點沒沾到!” “對不住對不住,中年人作息不規律就容易導致眼花。”樓上的女人回答,沒有絲毫愧疚,“小朋友,生日快樂。” 季北升打圓場,出來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話,大概講自己如何拯救齊項于水火,又帶路又瞞住計劃,鼠來寶似地討賞。 而齊項聽不見這些聲音,他聽到自己心跳聲劇烈。他跋涉至白績面前,蛋糕沿阻在他胸口,白績放大又放大落在他瞳孔里,大到像一顆星球。 他穿的暖和,乳白的派克服干凈利落,黑色的毛線帽一直拉到耳尖,耳垂被凍紅了,呼吸間白霧一下一下拍在塑料罩上。 白績赧然,低頭裝看蛋糕,“天挺冷。” “還有呢?”齊項輕聲。 “你衣服看著挺薄的,是綿的嗎?” 齊項不說話,眼看白績越來越急,他的笑容越來越大。 “嘖,啞巴啊?”白績把手一推,臭臉道,“那什么,一起布置的,土了點但心心意到了,沒、沒什么特別的禮物,給你做了個蛋蛋蛋糕,艸,我舌頭都凍僵了。” “蛋蛋蛋糕啊。”齊項眼睛晚成月牙,“用料夠足。” “你有…”忌憚齊項生日,白績把臟話扔到了雪里,“拿著。” 他不好意思,硬塞在氣象手里,扭頭就走,齊項笑呵呵的跟了上去,順道扭頭看了眼二樓。 巷子一側,劉瑜倚在窗邊,懷里抱了一桿禮花,窗沿還卡只燃到一半的煙,她拈起來夾著,笑著打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