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站在你身旁 第39節
然而,接下來的一周里,耿馳并沒有踐行“互不搭理、互不干涉、和平共處”的三項約定。相反,他甚至非常喜歡“撩撥”她,用一種極其特殊的方式——凝視。 因為臨近期末考試,很多課都改成了習題課——自己做練習,不會做的題目就上講臺找老師詢問。 往常,甄思安最喜歡習題課,安安靜靜做題,遇到不會的難題就請教完美同桌徐亦成。但是,自打和耿馳坐到在一起后,她最怕的就是習題課,因為每當她認真做題的時候,耿馳這家伙就趴在她的胳膊邊兒看著她和她的練習冊! 一開始,甄思安還視若無睹,她認為這種方式是對耿馳的最佳蔑視。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專注力,還沒剛過了幾天,她就有些頂不住了。 “你能不能別盯著我看?!”甄思安壓低嗓門對他吼道。 “你這道題已經盯了五分鐘了,到底能不能做出來?”耿馳不理會她的憤怒,反而指了指她的練習冊。 “你管我的!” “你不會做就虛心向我請教嘛,我絕對比徐亦成厲害。”他雙眼瞇成一條縫,笑得極其得意。 “你不要再盯著我了,聽到沒有?!” “那我給你算命吧?男左女右,右手給我看看。” 甄思安瞪著他,試圖通過自己的眼神來發泄心中的憤懣:“看看看,看個鬼啊!我看你是有大病!” “你禮貌嗎?”耿馳坐直起來,“我幫你看看你的命,說不定你就不適合走學習這條路。” “你給我滾。”甄思安實在想要揍他。 “是你先搭理我的吧?”耿馳難得有耐心跟人講道理,“我一直都沒有講話,你先搭理我,然后又讓我滾,這合理嗎?” “那你盯著我看干嘛?!” “視線有聲音嗎?影響到你了?”耿馳饒有興趣地跟她斗嘴。他確實沒有和女生做過同桌,因此也從來沒有體驗和女生斗嘴的快樂。 然而,甄思安卻被他氣得要死。 “那我一直盯著你看你能舒服嗎?”她反問他。 耿馳點頭:“你盯吧,來啊。” “我不屑把時間花在看你的這張臉上,切!”甄思安最后一聲“切”,頗具諷刺意味。 “你以為我是看你的臉啊?我看的是你的蠢樣兒,這么簡單的題都做不出來。” 啊啊啊啊啊——!甄思安即將奔潰,卻又不知該拿什么話反擊。 耿馳斗嘴贏了,心里十分高興,臉上寫滿了“得意”二字。 “等徐亦成回來,我絕對要讓老師把你的位子調回去。”甄思安說完這句話,又補充說,“這是我對你說的最后一句話!” 耿馳做出毫不在意的樣子,繼續趴在她胳膊邊兒看著她和她的練習冊。 第39章 我要站在你身旁“徐亦成很厲害?那也…… 周末,甄思安在qq上給徐亦成留言,把自己與耿馳做同桌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并讓他下學期一定要盡早歸隊,也算是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沒想到,徐亦成很快上線,并回復:好的。 甄思安欣喜,立馬問道:現在方便聊天嗎?我想要吐槽!給你打語音電話? 徐亦成:可以。 語音電話被接通后,甄思安立刻裝出來的哭腔說道:“徐老師,這學期還有兩周,我可怎么活啊?!” 徐亦成不由地嘴角微揚:“你不要搭理耿馳,時間長了,他覺得無聊,就不理你了。” “我沒有搭理他,但是你知道嗎,他一直盯著我看,對我進行這種精神上的干擾。” 徐亦成一滯,片刻后,問道:“他為什么盯著你看?” “他說是看我的蠢樣兒。”甄思安說到這里,問他,“我看起來很蠢嗎?” 徐亦成的聲音帶著些笑意:“別理他。” 甄思安訴苦:“有些題就是很難做啊,做不出來不是很正常嗎?咱們班天天講的都是超綱題目,又不是所有人都要參加競賽的。” “你現在不會的題問誰?” 她回答說:“金璐。” “那挺好。” 甄思安信誓旦旦地說:“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問耿馳的,他就是想顯擺自己,然后貶損我。” 徐亦成又笑:“我給你幾道題,你明天拿去問耿馳。” “干嘛?”甄思安不解,“我說過不再理他了。” “你請教他這些題怎么做,一天請教一道題就夠了。” “什么意思?我要是向他請教問題,他就更有資本諷刺我蠢了。” “這些題都很難,他不一定做得出來。” 甄思安笑:“你怎么確定他做不出來?該不會是錯題吧?” 徐亦成否認:“不是錯題,是競賽方向的題目。” “你做出來了嗎?”她忽然興趣盎然。 “有的能做出來,有的做不出來。” “哈?”甄思安不敢相信,“還有徐老師做不出來的數學題?” “非常難,正在學。” “你最近也還在學習?” “嗯,這樣時間會過得比較快。” “哈哈哈,”她笑了,“沒錯,我也覺得做理科那些變態題,時間會過得比較快。一道題都還沒有解出來呢,一看手表,十分鐘就過去了。” “我現在把題目發給你,你明天拿去問耿馳。” 甄思安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徐老師是想讓耿馳把精力都放在這些題目上,如此一來就沒工夫‘sao擾’我了。” “你很聰明。” “哈哈,沒有你聰明。” 很快,電腦屏幕上連續傳來好幾張難題圖片。甄思安滑動鼠標細細看了一遍,下一秒便皺起了眉頭,這上面寫的是“天書”么? “……徐老師,你最近都在做這么難的題?” 徐亦成“嗯”了一聲,說:“消磨時間。” “我的天,”甄思安吃驚于自己和他之間的巨大差距,問,“這是高中生該去碰的題目嗎?” 徐亦成淡笑:“你覺得耿馳做得出來嗎?” “連你都覺得有難度,耿馳做出來的概率應該會比較低,而我自己,”她倍感苦澀,“連題干都看不懂……” “那倒,不至于。” “……真的,至于。” “你多看幾遍,肯定能看懂。” 甄思安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說:“算了吧,我看這些題目,腦殼會痛。明天我就拿給耿馳做,要痛也是讓他痛。” 徐亦成又被她給逗笑了。 ------------------------------------- 第二天,甄思安把題目放到了耿馳眼前。 耿馳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但因為二人說好了互不搭理,他并不講話,而是等待對方先開口,這樣的話,打破規矩的人就不是他而是甄思安了。 甄思安既然說過不再理他,于是也不講話,而是指了指草稿紙上的題目,面無表情地沖他揚揚眉。 耿馳看了一眼題目,眉頭立馬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不講話,同樣指了指題目,雙手在胸前攤開,以此表達自己對甄思安這一奇怪舉動的不解。 甄思安輕笑一聲,把草稿紙拿了回來。她將耿馳這一攤手的動作理解為了“無奈”,以為他想表達的是他不會做。 “哎,等會兒!”耿馳搶回了草稿紙,“你這是什么意思?讓我做?” “我可沒有跟你講話,是你先跟我講話的。”甄思安答非所問。 耿馳問她:“你哪來的題目?” “你會不會做?直接說嘛。” 他輕笑一聲:“這題目就算我做出來,你也看不懂吧?” “耿馳同學,你要是做出來,我就尊稱你為一聲‘大哥’。”說罷,她又補充一句,“徐亦成就會做喲。” 這句話的確起到了很好的刺激作用。耿馳聽罷,二話不說,立刻提筆。 看來,題目確實很有難度——在這一整天里,耿馳像是中邪一樣全身心地撲在了題目上,再沒有說過一句多余的話。 甄思安總算落得清靜,度過了舒舒服服的一天。 接連好幾日,按照徐亦成的交代,她每天都向耿馳“請教”一道難題。 耿馳因執著于“徐亦成就會做”的壓力,用極大的耐心思考演算,心無旁騖,無暇其他。 班上的同學聽不到耿馳課上課下的喧嘩聲音,還以為他又開始研究易經八卦…… 就這樣,日子一天挨過一天,甄思安心心念念的期末考試終于到來。 臨考前,耿馳被這些題目挫敗得一塌糊涂,他極其認真地問甄思安:“徐亦成真的全部都會做嗎?” 甄思安雖心里偷笑,卻故意做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回答他說:“是的,他全——部——都會做。” “靠!”耿馳心中郁結,“那家伙能有這么厲害?!” “他一直很厲害的。” 耿馳輕哼一聲,說:“很厲害?多厲害?那也沒見他考過年級第一。” “他是深藏不露!”甄思安為徐亦成辯解。 耿馳嘲諷:“呵,那你每次考班級倒數,也可以說自己是‘深藏不露’。” “你不也沒考過年級第一嗎?切!”最后一個“切”字,甄思安特地加重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