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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總裁在后宮崛起(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8)

分卷(8)

    梁霄愕然!他剛才只是察覺到高悅神思不屬,卻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緣由。此時他聽高悅這般毫不避諱地說出來,心里竟然很不是滋味,他擔(dān)憂地問道:你這是怎么回事?是病了嗎?有沒有找太醫(yī)看過?

    高悅苦笑著搖搖頭,道:這種事,我怎么敢跟別人說?

    梁霄一想也是,在這宮里生存,任何一點疏漏落在有心人眼里都有可能成為致命的把柄,高悅確實不能將這事宣揚出去。而高悅此時說與他聽,顯然在高悅心里是極信任他的。這份信任令梁霄很是欣慰,但他聽高悅這樣說,也更替他難過了。

    因此,梁霄幾乎事無巨細將第一次在尚書房見到高悅的情景娓娓道出。

    高悅八歲入宮做伴讀,到尚書房的第一天,他穿了件月白色的小錦袍,頭上淡藍色的緞帶梳著整齊的雙髻,一雙眼又黑又亮又圓又大,乖乖巧巧地跟在大學(xué)士身后進了門。

    他一進門,尚書房里的那些小子們齊齊發(fā)出一聲驚嘆,據(jù)梁霄說當(dāng)時大家真都當(dāng)他是個女娃娃。后來,大學(xué)士把高悅安排在了后排的空案落座。第一堂課后,所有小子們?nèi)繃诉^去,爭搶高悅旁邊的空位。李景最霸道,踢翻了梁霄,推倒了柳清歌,最后卻被周斐琦一句我是皇子逼退。

    周斐琦霸占了高悅旁邊的位置,李景只好選了高悅正前方的位置,梁霄坐在了高悅身后,柳清歌不甘不愿地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搶座位只是一個開始,每日放課后眾人搶著邀請高悅?cè)ゼ依镒隹湍遣啪省8邜偰菚r年紀(jì)小,被那幾個家伙拉來拉去,難免抻到胳膊扯到腿,一開始他還忍著,后來見他們沒完沒了,高悅只要被拉得疼一點點就開始哭,他一哭那幾個家伙就不敢再招他了。大概是因為高悅哭的次數(shù)多了,被眾人毫不客氣地起了個外號,叫高哭包。

    后來,那幾個男孩子甚至為了看高悅哭,開始變著花樣兒地欺負他。有時是故意藏在高悅身后出聲嚇?biāo)袝r是突然伸腳絆他,有時是騙他去御花園里的假山上找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有時是拿蟲子放到他的衣袖上,諸如此類,數(shù)不勝數(shù)。

    其中,自然又是以李景造孽最多。他好多次為了讓高悅到他家里做客,故意把高悅的書本搶走,一路掛在魚鉤上,釣著高悅跟在他身后跑。高悅有時候特別生氣,會爬上李景的馬車,跟他打架。每每這個時候,李景又會突然假哭,騙取高悅的同情心。在外面尚且如此,回到李府,李景這個小無賴的作孽程度簡直連他親meimei李榮兒都看不下去。李榮兒數(shù)次出手幫助高悅搶回書本,在高悅心里,她自然是李家唯一的大好人,因此高悅小時候總是追在李榮兒身后喊jiejie,兩人的關(guān)系,一度十分融洽。

    再后來,高悅對這種惡作劇漸漸麻木了,也越來越少哭了。不過,李景和周斐琦兩個卻仍然時不時地會作弄一下他。李景偶爾會把高悅的書本藏起來,看高悅滿尚書房里找書看得出神。周斐琦則是動不動就會拉高悅一下,看他要跌倒再出手相助,還非得順勢數(shù)落高悅幾句你怎么不好好走路啊

    柳清歌更多的時候會找高悅談?wù)撛娫~歌賦,梁霄則從始至終將高悅當(dāng)作友人。

    這些兒時的舊事,哪里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得?但高悅要聽,梁霄便講給他聽。

    高悅認真地聽著梁霄徐徐陳述,在他安靜的面容下,他的內(nèi)心卻在一點點梳理著自己這個新身份的人際脈絡(lu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在原文中原主只是個工具人配角,很多時候關(guān)于他的描寫都是在需要的時候一筆帶過。如今,他穿成了這個人,處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自然事無巨細很有必要全面了解一下。

    兩人在城樓上站了半個時辰,梁霄看了眼高懸中天的日頭,便開始勸高悅回去。高悅點了點頭,下城樓時突然問梁霄:瑞景兄,你可有什么強身健體的法子?

    你要用?梁霄問。

    嗯。高悅側(cè)頭看向他,道:我總不能一直這么下去。不能一直這么瘦弱嬌美,我想要肌rou啊!

    梁霄沉吟道:其實,以哥兒的體質(zhì)來看,你這樣也還好。不過,我可以回去找套口訣,你按口訣行氣,或許多少也能起到健體之效。

    那就先行謝過了。高悅笑了笑。心想,原來在這大周朝哥兒還不能太強壯,這個審美跟他這種專愛肌rou男的基佬還是有差別的啊。

    一行人下了城樓,繼續(xù)溜溜達達往極陽殿走。而這時的極陽殿里,周斐琦已經(jīng)回來了,那個大清早就來闖殿門的太監(jiān)小本子這會兒正跪在他腳邊,期期艾艾地求帝王去瞧一眼他們林青叔。

    周斐琦的想法倒是和高悅不謀而合,他也看出了青叔殿這幾日行跡之詭異,當(dāng)即便準(zhǔn)了這小太監(jiān)的請求,帶著人浩浩蕩蕩去了林敬之的青叔殿。

    青叔殿位于極陽殿正東,乃男侍四君之所。周斐琦雖升了林敬之的位份,真正來這里的次數(shù)根本就是屈指可數(shù)。尤其這兩年,他更是一步都沒踏進來過。才邁進門,周斐琦就聞到了院子里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兒,他不悅地瞇了下眼,胡公公立刻上前高聲唱道:皇上駕到!

    整個青叔殿的人因這一聲,慌忙下跪行禮。而這時緊閉的殿門突然打開,從里面跑出來一個身穿淡粉色紗袍的俊美少年。他顯得極其激動,邊往外跑,那眼淚邊稀里嘩啦地往下掉。他一口氣沖到周斐琦面前,才停下腳步,當(dāng)然也只停了一下腳步而已,之后就一頭扎進周斐琦懷里,一把抱住了周斐琦的腰,哭道:陛下您終于來了!敬之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陛下了!

    周斐琦面無表情地抬手拉住他的胳膊,將他從懷里扯出來。冷峻的視線在這個少年身上打量片刻,問道:太醫(yī)將你治好了?

    林敬之一時有些懵,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周斐琦對身邊的胡公公道:太醫(yī)院辦事得力,賞!

    這時,林敬之好似才反應(yīng)過來,委委屈屈地說:我哪里就好了,我只是見到陛下才有了這股精神。說著,又要往周斐琦懷里粘。

    周斐琦卻只淡淡笑了一聲,已越過他,大步往殿里走去。他邊走邊吩咐胡公公,林青叔既然還沒治好,那便召集所有太醫(yī),來青叔殿,會診。

    林敬之跟在周斐琦身后,聽到這道旨意,忍不住微微彎起唇角,只轉(zhuǎn)瞬即逝,旁人根本沒有發(fā)覺罷了。

    不多時,數(shù)位太醫(yī)頂著日頭趕到青叔殿。皇帝卻沒有讓他們立刻給林敬之診脈,而是先問了之前來看過林敬之的兩位太醫(yī),道:前幾日,朕讓你們給林青叔看診,二位可有看出是什么癥狀?

    那兩位太醫(yī)連忙回稟,道:林青叔乃是暑熱之癥。

    周斐琦點點頭,又道:既是暑熱之癥,為何用了藥后,還會如此反復(fù)?

    太醫(yī)道:恐是天氣反復(fù)所致。

    嗯,這次朕要你們將此癥根治,可能辦到?周斐琦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強勢的威壓,那兩位太醫(yī)聞言不約而同哆嗦了一下,連忙跪地應(yīng)是。

    周斐琦揮了下手,太醫(yī)們這才依次繞過殿內(nèi)的屏風(fēng),為林敬之診脈。這次由太醫(yī)正賈啟帶頭,一共來了十位太醫(yī),這些人挨個診脈,診斷過后,又討論了好一會兒,終于全部確認無誤,才匆匆走了出來,竟是排成了一排,集體跪到周斐琦面前,高聲賀道:恭喜陛下!天佑我大周!林青叔這是喜脈啊!

    什,什么?!!!一道難以置信地聲音自屏風(fēng)后傳來,自然是林敬之。緊接著,他又一陣旋風(fēng)般沖了出來,一把抓住太醫(yī)正賈啟的領(lǐng)口,驚恐得六神無主一般,逼問道:你剛剛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賈啟以為他是太過驚喜,溫言道:恭喜林青叔,您有喜了!

    林敬之卻像是嚇傻了,整個人虛脫一般跌坐到了地上,他急急回頭去看皇帝。

    周斐琦這會兒也正看著他,只不過,周斐琦眼中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實在太過耐人尋味。林敬之一對上這個眼神,竟突然大哭起來。他幾乎是爬到周斐琦腳邊,抱著周斐琦的膝蓋,哭得幾近昏厥。

    陛下,我陛下!嗚嗚

    太醫(yī)們?nèi)笺铝耍耆恢@天大的喜訊怎么會引出眼下這個光景。如果說林青叔哭還能解釋為喜極而泣,那么皇帝陛下這個似笑非笑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

    好一會兒,太醫(yī)們才聽到皇上說你們先去偏殿候著。太醫(yī)們出去后,皇帝又對胡公公道:即刻起,青叔殿禁制任何人出入。你也先出去吧。

    遵旨。胡公公領(lǐng)著一眾太監(jiān)宮女出了殿門。一時間,整個青叔殿到處都是關(guān)門落鎖的聲音。

    主殿里,周斐琦看著趴在自己膝頭痛哭的林敬之,問道:孩子是誰的?

    我沒有!我除了陛下,沒有別人!!!林敬之哭得梨花帶雨,他期艾地看著面前的帝王,哀求道:求陛下信我,我真的沒有!我還是、還是陛下若不信,可親自驗身,我、我他邊說邊哆哆嗦嗦地一手解自己的衣帶,一手去拉皇帝的手。

    然而,周斐琦卻不為所動。

    林敬之見拉不動周斐琦,突然哀鳴似得放聲悲嚎,道:陛下!!!!

    周斐琦盯著他看了片刻,終于再次開口,你若還想活著,就看住你殿里的人,此事暫且壓下,不可張揚。

    林敬之咬著嘴唇,連連點頭。

    周斐琦推開他,起身走了出去。

    林敬之跌在地上,看著那道身影自敞開的門扉間邁出,又看著門扉在自己眼前關(guān)上,光線由明到暗,將他關(guān)在了這座清涼的宮殿中。

    林敬之雙手撐在地上,緊攥成拳,指甲陷入掌心,帶起鉆心般的痛!小本子竟然騙了他?!他怎么敢?!!!他到底給他吃得是什么東西,不是說只是提前來潮的藥丸嗎?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小本子!!林敬之惱怒的嘶吼,而殿外,又哪里還有人應(yīng)答。

    第13章 隨處不在的撕咬

    周斐琦出來,想著這幾日林敬之的行徑,總覺得林敬之原本要做之事,恐怕也不是自己弄出個喜脈來嚇人。

    他連續(xù)三日鬧著要見朕,原本是想要干什么呢?周斐琦其實也并不很好奇林敬之原本是想干什么,因為,不論林敬之想干什么,目前看來,他似乎都是被其它人算計的那一個。也就是說,這青叔殿里,必然有暗算之人安插的幫手。想到此,周斐琦又悄聲吩咐了胡公公兩句,看好那些太醫(yī)和這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不要讓任何人出來。

    之后,周斐琦去了永壽宮,看望太后。

    太后到底是周斐琦的養(yǎng)母,雖然周斐琦來時神情并無大恙,但太后看了一眼,也照樣猜出了他定是遇到了疑惑。她受過周斐琦的拜禮,直接問道:皇兒可是遇到了什么為難?

    周斐琦道:為難倒也算不上,只是有些疑惑罷了。

    哦?太后聽聞此話,便抬手揮退了左右,屋里只剩下母子二人,才又問了起來。

    周斐琦便將剛剛青叔殿里的事說了,末了加了一句,這孩子定不是朕的。

    太后見周斐琦如此肯定,基本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這些年后宮這些人就算侍寢,可她這個兒子呀,唉,送到嘴邊的rou都不想吃,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不過,眼下也不是追究周斐琦問題的時候,林青叔這個喜脈來得蹊蹺,這事若不查清,定然會令皇家顏面掃地。且林青叔還和她們李氏沾親帶故,若是這喜脈屬實,那這個孩子就必然是林青叔跟誰偷來的,做出這種事,林家固然是保不住了,李家也難免會受到牽連。甚至她這個太后,也絕對臉上沒光。

    因此,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先查清這喜脈到底怎么回事。按說,十位太醫(yī)會診出的結(jié)果,絕不會再出什么差錯,但是杏林之中,人外有人,所以再請一些醫(yī)術(shù)高超的人來看看,終做定論也不遲。

    太后想到此,沖外喊道:玉竹,你帶上腰牌去赤云觀請道長赤云子即刻進宮。要快!

    玉竹出宮后,皇帝也沒走,就在太后這里等著。

    太后趁此和皇帝聊起了這幾日深受圣寵的高侍君。她先是打眼掃了這個兒子幾眼,才笑著問道:皇兒看高家那孩子如何?

    哼,周斐琦輕哼一聲,頑劣至極。

    太后暗翻個白眼:口是心非。頑劣至極你還那么寵著?

    哦?既然不喜歡,那皇兒何必將他放在極陽殿礙眼呢?你這后宮雖人數(shù)還不算多,也總有那溫婉討人喜歡的,皇兒真該多在后宮走走的。太后慢悠悠地道。

    周斐琦道:正因他頑劣,朕才需將他放在眼皮底下時刻看著,否則指不定哪日他便給朕捅出簍子來。

    哀家倒沒看出他有哪些頑劣之處,不過高家那孩子也是個好的,能為皇家開枝散葉那就更好了。太后這話試探意味明顯。

    周斐琦聽完難得沒反駁,而是微微笑了下,還點了點頭。

    這下,太后都被驚到了。要知道最近幾年,她和周斐琦可沒少因為皇嗣的事情較勁兒,往常她只要一提這事,周斐琦要么顧左右而言他,要么直接無視。就好像這后宮里住著的不是什么如花美眷,全都是豺狼猛獸,那會兒的后宮,可也住著這個高悅。因此,太后不禁納悶,是自己的兒子轉(zhuǎn)了性,還是高家那孩子變了。

    不過,難得今日皇帝頭一次對皇嗣這個問題給出了這么正面且積極的回應(yīng)。太后心里總算是舒坦了一些。

    太后忽然有些感慨,她甚至想,行吧不管是誰,只要能生,先來一胎,再說其它。太后高興,臉上的笑容都越發(fā)慈祥了,甚至囑咐皇帝,道:高家那孩子到底年紀(jì)尚輕,若是平日頑皮些你也不要太苛責(zé)他。畢竟他身子骨到底還是弱了些。如今既在極陽殿,正好趁此機會調(diào)養(yǎng)過來,這樣生出的龍嗣也能更強健。哀家看呢,不如將他的飲食交給永壽宮的小廚房管了吧,哀家親自給他調(diào),保證能把他的身子盡快給調(diào)好。

    周斐琦沒有立刻答應(yīng),他似乎是認真地想了想,最后才點了點頭。

    太后見此,那臉上的笑就更大了。

    這老太太每天盼孫子,狀態(tài)幾近走火入魔,如今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怎能不躍躍欲試。當(dāng)即,太后便有些摩拳擦掌的意味。只聽她道:依哀家看,那赤云子要進宮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來的,不如皇兒便在永壽宮用午膳吧?順便也叫高家那孩子來,哀家也好些日子沒見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