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刺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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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介懷 章珣在回復亞斯曼的郵件里問候了艾麗莎和緹婭,但提到程澍時,他沒辦法給亞斯曼一個準確的答案,只能解釋成‘水土不服’和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希望亞斯曼他們不要太過介懷。 次日,章珣下午下課后去找了趟梁近舟,那家伙擰著眉頭盯著那張照片好半天,說了句,“這不就我成人禮那天么,酒店我媽訂的,這房間,是你說喜歡里頭這架鋼琴我才安排給你的。” “……”章珣從他手里抽回那張照片,視線落在鋼琴上,發覺那頭上還立著一個空的高腳杯,隨后問,“我怎么一點都不記得,這也才過去四五年,我更小時候事都還記得一些……” 梁近舟也是埋著下巴仔細回憶了一陣,突然道,“喝醉了,斷片了,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我第二天去叫你,你滿身的酒味?!?/br> “喝酒?我怎么會在卡薩喝酒?” “我媽訂那酒店是有許可的,喝是可以喝,但是你未成年,偷偷喝了是吧?擔心亞斯曼教訓你,問你你還不承認,非說只喝了一杯果汁?!?/br> “梁近舟開生日派對那天,你從我手里拿走了一杯果汁,連聲謝謝也沒跟我說?!?/br> “好在我沒跟你撒癔癥…… 那近舟說,你這些年一直挺關心我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希望我有什么意思?” …… 程澍的聲音猶在耳邊,章珣覺得腦子里亂糟糟的,他將照片放回包里,“我先走了?!?/br> “誒,我送你啊。” “不用了,泡你的妞吧?!?/br> 章珣從酒吧出來,打了車去培訓中心,車子到的時候離晚課開始還有一刻鐘,章珣付了車費,剛要下車,遠遠瞥見了停在中心樓下的一輛黑色車子。 那車他再熟悉不過,一時慌亂,竟沒掰開車門,司機回頭催促,“要票啊小伙子?” “嗯,”章珣隨口答應,也在那時候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因著從程澍車上下來的,正是卓琢。 卓琢從副駕駛下來,又繞過車頭到了駕駛座窗邊,程澍鮮少在人多的地方降下車窗,可他為卓琢破例了,章珣看見,他們離得很近在說話,也看見程澍用章珣很喜歡的手指摸了摸卓琢的腦袋。 “小伙子,吶,票拿著,” 司機遞過來發票,“趕緊下車吧,別耽誤我做生意啊?!?/br> “哦,好?!闭芦懲崎T下車的時候,程澍的車子已經離開了。 章珣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是卓琢怎么會有他許多年前在卡薩的照片,是程澍和卓琢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為什么會認識,還是程澍那年明明給了他一杯酒,為什么偏偏說是一杯果汁…… 如此種種,章珣這一晚上,最無法理解的,是程澍為什么要用他最喜歡的那只手,摸一個還沒成年的高中生…… 章珣又想起酒的味道來,如果那次喝斷片也算作他人生中飲酒的經歷,那真的就是第一次,他還未成年,在一個禁酒的國家,被酒精切去了一晚上的記憶。 晚課結束,章珣還渾渾噩噩的,回到云頂時突然改主意了,跟司機說,“送我去另一個地方。” 然后報了梁近舟借給他的那間公寓的地址。 公寓離學校近,工作日他會過來午睡,房間里干凈的厲害,章珣一進門便踢掉鞋子,在客廳茶幾邊的地毯上盤腿坐了下來。夜越深,地上的易拉罐越多,章珣在喝醉前給程澍發了信息,說跟李夏在一起,晚些回。 程澍簡單的回了個‘好’字,章珣看著,越看越模糊,之后扔了手機,將包里的照片翻出來撕了個稀碎,再往后,就是跟酒精在客廳耗了一宿。 開春過后,溫度又高了幾度,只是早間還有點涼,章珣打了個冷戰便醒了,頭昏腦漲,勉強讓自己爬起來去了浴室。 洗完澡章珣才覺得好了許多,他從鏡子前抬起身子,看著里頭的自己,恍惚間,竟產生了和另一個人對視的錯覺。 “你們本來就是這種關系,不是嗎?” “章珣,別太貪心?!?/br> 半小時后,章珣換了身衣裳,收拾好客廳里散了一地的酒瓶后,拎著垃圾袋出門,只是門一打開,便跟站在外頭的程澍撞了個正著,他臉色沒什么異樣,外套搭在他臂彎里,煙頭落在他皮鞋附近,夾過煙的手垂在腿邊,手指還是那么好看。 “程先生……”章珣不動聲色的將垃圾袋往身后藏了藏。 “吃早餐了?” 章珣搖頭,“我準備去食堂買杯粥的,程先生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程澍天剛亮的時候才回云頂,到了家李姨便告訴他說章先生一夜沒回,原先住的那邊公寓沒人,他便來了梁近舟這兒,也沒直接上來敲門,是肖凡在物業監控室看見章珣昨晚拎著一個大袋子進來過,他才上來等著。 沒等多久,倆小時罷了。 章珣的問題程澍思忖了一陣,才回答,“陪我吃早餐?!?/br> 章珣說‘好’,屈膝將垃圾袋放在門后,帶上門跟著他往電梯那去。 程澍的沉默極像是生氣,他就站在章珣身后,讓章珣無所適從。 肖凡見他們出來便下了車,拉開后座車門照顧他們進去,之后便在程澍一句‘去吃飯’后載著他們往吃早餐的地方去。 到的地方是一家店面裝修的很精致的粥鋪,章珣跟著程澍上樓,又進了包間,直至在程澍對面坐下,他才開口,“程先生,我昨晚沒回去,你在生氣,是么?” “章珣?!?/br> “嗯…” “晚點回去,和不回去,是兩件事?!?/br> “我,”章珣咬住嘴里的rou,少時,重新道,“我怕太晚了,打擾你?!?/br> 程澍無話,平視著他,那樣的眼神就像在告訴他,繼續撒謊。 章珣知趣的避開他的視線,“可以點東西了嗎,我快到時間上課了?!?/br> “近舟說你昨天拿了張照片去找他,有什么要問我的,現在問?!?/br> 程澍話說完,包房門被敲了兩下,服務員端著兩份早餐進來,“程先生,老三樣,二位慢用?!?nbsp;擺好盤便出去了。 章珣看著眼前的粥和配菜,握住勺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攪拌了幾下,“那張照片……” “是我拍的,” 程澍說,“你在房間里彈琴,我看見了?!?/br> “你不問我那張照片是哪里來的嗎?” “卓琢給你的?!?/br> “那你跟卓琢,到底是什么關系……” 勺子在手里越握越緊,章珣沒有抬眼,所以他沒看見程澍那一瞬間眼底閃過的情緒,但即便是看見,也可能壓根分辨不清。 過了很久,久到章珣覺得手里的勺子有些握不住了,才聽見他說,“你希望我跟他是什么關系?” 回避,章珣胸腔里疼的發緊,他閉了下眼,淚珠子被掐斷,砸進了粥碗里,“好…… 知道了?!?nbsp;說完,放下勺子起身,“程先生你吃著,我得去上課了?!?/br> 第40章 明確 作者有話說:標題就是答案 “我除了你,沒別人?!?/br> 章珣握住包間門把手的時候聽見他說了這句話,哄人的話程澍最會了,他從來不贅述,一兩句便能直擊要害,可今天不行,章珣半個字都聽不進去。 “把粥喝完再走。” 程澍又道。 章珣委屈之下生出些怒意,剛一回身,程澍便覆了過來,這樣將他抵在門背后,能清楚的看見他眼里的神情。 “可你摸他了……”章珣的眼淚不聽話,在程澍這么近距離的注視下滾落了下去,“你摸他了,你接我的時候從來不會搖下車窗戶,你跟他做的這些,我都看見了。” 程澍的指背在他下顎骨上攔下要墜落的水珠,“他還小。” 章珣避開他的手,平述,“你偷拍我的時候我跟他差不多大?!?/br> 根本沒有三年是不是?你永遠需要年輕的,需要新鮮感是不是? 章珣心中叫囂的這些話雖沒有說出口,可程澍一時沉默下來,神色不太好看,章珣混沌間覺得他好像聽見,也默認了。 憤怒將委屈壓下去,他企圖掀開程澍的桎梏,“讓開,我還有課?!?/br> 程澍置若罔聞,握住章珣的肘彎掏了手機給肖凡打電話,“車開過來?!?nbsp;說完便掛斷了。 章珣被他一路帶下樓后,肖凡的車子剛好橫停在大門口,程澍拉開后座車門將他扔了進去。 肖凡載著人疾馳回云頂,章珣直到進了客廳才發覺他沒有跟上來,彼時李姨從廚房擦著手出來,“先生回來了?!?/br> “嗯,今天休息吧,回去看看女兒?!?nbsp;程澍說。 李姨瞧著在程澍手里掙不脫的章珣,霎時明白了過來,“好的先生?!?/br> “李姨!”章珣情急道,“你先別走。” “章先生有什么事跟先生好好說,我就先回去了。” 是的,她不敢,程澍此刻的神情,也只有章珣能視若無睹。 李姨走后,章珣被程澍帶進了書房,不止,還被關進了氧艙,氧艙里充斥著濃郁的辛夷香,一盞昏黃的壁燈茍延殘喘,程澍步步逼近,章珣便連連后退,膝彎磕在沙發床邊沿,堪堪跌坐了下去。 “卓琢跟章珒也差不多大,我何必費那個勁?章珣,你不是懷疑我,你是在污蔑我?!?/br> “你不喜歡為什么要摸他?”章珣克制的呼吸著,壓著嗓子的痛感接著道,“你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在意是么?因為我從來不說我介意,你就可以給我打及格分,一邊哄我疼我一邊無休無止的隱瞞我欺騙我,還要用現在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來指責我不是嗎?” “這些話是不是想說很久了?” “是啊程先生,”章珣猛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你知不知道我討厭什么?我討厭你什么都不說,在卡薩把我一個人丟在大街上,討厭那個 meco 小姐像個定海神針一樣杵在你身邊,還有這個氧艙和你身上永遠散不去的辛夷香!我真的很不喜歡,完全不喜歡!” 話音落了很久,氧艙里靜悄悄的,章珣胡亂抹了把臉,隨后從沙發上下去,要往外走時被程澍摟著身子攔回了他面前。 “我真的有課,你放開!” 這是今天他唯一提高音量說的一句話。 可程澍聽著,跟他換了個位置,坐下后將他摁坐在自己腿上,章珣剛想說什么,被他堵住了嘴,躲避不及,便張口咬住了他舌尖,章珣以為他會因此停下的,但他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那會章珣突然嘗到了腥甜的味道,他嚇的松了牙關,“程先生……” 程澍沒在意,他將章珣放到沙發床上,有些粗暴的脫掉了他的衣服,章珣下意識的掙扎也被程澍暴力的制止了。 那天氧艙里尤其昏暗,程澍離得太近,章珣一直沒看清他的臉色,只知道程澍很用力,連章珣一遍一遍的求饒都充耳不聞。 “我想去上課……”章珣中間一直在重復這句話,身子干澀,痛到痙攣,后來抓住程澍摸過卓琢的那只手一口咬下去,血腥味濃的要命,程澍不躲,他也不松口…… 再后來,程澍逐漸停了下來,他撫慰似的來回蹭著章珣的唇瓣,“我說了三年不夠,你怎么不記得?” “卓琢小的時候參加比賽,我給他出過題,這幾年,他也一直在解我給的題,我跟他的關系就是這樣,只是這樣?!?/br> 章珣被他壓著,從他肩膀上看向氧艙門,記起外頭那滿墻的數字公式和圖表,他知道這話大約不會假,但不知為何,總感覺這解釋太過單薄,就這樣信了,心里仍舊堵的厲害。 “章珣,” 程澍叫他,“原先你在卡薩,亞斯曼問你是不是在愛我,現在答案明確了嗎?” …… 遲一些,程澍獨自從書房出來,肖凡剛好趕到,從電梯那看到自家老板,臉一下子就白了,“程總,我帶您去醫院。” “沒事,” 程澍回頭,看了眼從書房一路跟到他腳邊的血跡,“拿藥箱。” 肖凡拿起程澍的手,檢查了一番,“不行,傷口太深了?!?/br> “我說了沒事,” 程澍走向餐桌,拉了把椅子坐下,他的手搭在腿上,血從指尖往下淌,落在地板上匯成一攤,等肖凡拿了藥箱過來給他包扎,他才道,“叫人來把微壓氧撤了,辛夷油也去退掉,換別的?!?/br> “程總,可是,” 肖凡的話遇上程澍的眼神,自己掐斷了,問他,“換成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