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刺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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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珣還沒答話,meco 也起身了,“程澍,我先回去了。” “嗯。” 等 meco 走了,程澍才走到章珣面前,微微低頭,問,“跟我走還是?” “我,我?guī)д芦兓厝ァ!?/br> 程澍定了一陣,章珣沒有抬頭,但他感覺的到,程澍在看他,很久,久到章珣差點站不穩(wěn)的時候,他說了聲 “好”。 梁近舟是在程澍走后將文件塞進(jìn)章珒手里的,“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趕緊做決定吧,章珣,我送你們回去。” 回去的路上,章珒懶散的坐在后座上,在詭異的沉默里,突然問,“哥,那天送你到樓下的,就是他對吧?” “嗯。” “你真的跟他了,是為了我?”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章珣說。 “他是南海星程的太子爺,我搜索過他。”章珒這話不知道說給誰聽的,章珣不搭話的時候,他又接著道,“合同我簽,賺他這筆錢,結(jié)束后你能跟他斷了嗎?” 章珣跟開著車的梁近舟齊刷刷的看了眼后視鏡,許是有些意外,梁近舟笑了笑,“你不是一天到晚看不上你哥么?” 章珒遲緩的嘁了一聲,沒再說話了,他沒告訴章珣,剛才那個叫 meco 的女人來的時候,他看見了章珣眼底的神情,那種神情比知道章珣沒錢還讓他覺得惱火。 周末程澍沒有出現(xiàn),章珣晚上又去了趟餐廳幫人代班,禮拜一那天章珒?nèi)マk事處簽合同,章珣回學(xué)校也填了報名表,班長看起來很是興奮,“大家都以為你不會參加,我老覺得還有一絲希望,現(xiàn)在好啦,你好好準(zhǔn)備,需要幫忙的就叫我。” “好。”章珣應(yīng)下,接著上課,章珣也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他決定參加比賽,是因為他也有意識的往學(xué)校生活里去,從回國到現(xiàn)在,他好像一直在圍著章珒和程澍轉(zhuǎn),他的生活和情緒幾乎都快沒有主心骨了,這樣的感覺不好,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不好。 手機彼時震了震,章珣放下筆,從口袋里掏出來,屏幕上顯示著程澍的名字,他迅速摁滅了屏幕,片刻后,手機再次振動,屏幕又亮了起來,還是程澍,只有程澍。 【章珒交給我,不放心?】 【我在樓下】 章珣往窗外望去,隔著一棵大樹,打縫隙里看見了那輛熟悉的車,他重新打開和程澍的聊天界面,跟他說—— 【沒有不放心。】 消息發(fā)出去,等了很久,章珣以為他不會再回復(fù)的時候,屏幕上跳出了兩個字:【下來】 課還沒上完,章珣看了眼前頭的老師,隨后又看向窗外,那里的車子打了火,尾燈亮了,是他在催促。 章珣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說不出拒絕程澍的話,他收拾了背包,在老師板書的時候,勾著腰從后門溜了出去。 剛坐上副駕駛,推背感襲來,章珣忍不住提醒,“學(xué)校人多,慢點開。” 程澍也不予理會,從學(xué)校出去,車子到了沿海公路,停在路邊,程澍搖起車窗隔斷了呼嘯的海風(fēng)。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章珣越發(fā)能聽見自己的呼吸,末了,他動手解安全帶,發(fā)出咔噠的聲響,同時聽見程澍的聲音, “你完全記不起我么?” 章珣狐疑的朝他望去,“記起你什么……” 第14章 散步 沿海公路有一條近乎直角的彎道,內(nèi)繞一座石山,外側(cè)是沙灘和海,車子停在安全區(qū),章珣跟在程澍身后順著公路往上坡走。 海風(fēng)掀開程澍的外套,他走得不快,但步距很長,章珣小跑才勉強跟上。 “程先生…… 你剛剛,說我們見過,”章珣想讓他停下來,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作罷了,“你說的是殯儀館么?” 程澍慢了些,他輕點了下頭,“隨口提的,沒事。” 他的神色和他的話不太對稱,章珣無意識的停下來,看著他逐漸走遠(yuǎn),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程澍的心情一定很不好,盡管從認(rèn)識他起,他就一直保持高強度的工作狀態(tài),看起來不悲不喜的,但今天的他,和往常不一樣,章珣慌忙追上去,“程先生,章珒會給你添麻煩么?” “不會。” “那我呢?” “你不想麻煩我?” 程澍這么問,章珣很快搖頭否認(rèn)了,“我養(yǎng)不起章珒,也養(yǎng)不起我自己。” “自我認(rèn)知很清晰,” 程澍停下來,中肯道,“你弟弟有你一半的思維多好。” 章珣一時分不清這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心里惦記著這人心情不太好,便不打算刨根問底了,轉(zhuǎn)而問另一件事—— “程先生,你去學(xué)校接我,真的沒事么?” “怎么?” 章珣不自在的挪開目光,“我是擔(dān)心對你有什么影響,我同學(xué)問過我,我說你是我表哥,這樣,你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表哥……” 程澍把這個稱呼放在嘴里咀嚼了一遍,“你開心就好。” 章珣不再說話了,落后他小半步,走了大約一刻鐘,再回頭看,程澍的車子孤零零的等在那,像只掉隊的螞蟻。 章珣很晚才反應(yīng)過來,程澍斷他的課,好像只是讓他陪著在海邊散了會兒步,兩個人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從坡下爬上去,再慢慢走回來,最后程澍說,“今晚要述職,先送你回去。” 車子停在樓下,章珣解了安全帶,卻許久沒下車。 “章珣。” 程澍突然叫他。 章珣轉(zhuǎn)過頭,“程先生……” “想跟我去述職?” 章珣一凜,手摸到門把手將門開了條縫隙,又停下來,“你晚上過來嗎?” “不用等我。” 程澍說。 “哦,好。”章珣下了車,站到路邊,在目送他離開后才拿出手機,梁近舟又是很久才接電話,章珣開口便問,“你有空嗎,來我這一趟。” 梁近舟冷不丁有點結(jié)巴,章珣也不管,“別找借口了,我在家等你。” 梁近舟到章珣家門口,躊躇了有五六分鐘,最后門被推開了,章珣默不作聲的,給他讓了條路…… 虹山別墅。 駐家的阿姨接過了程澍的外套,程澍還沒出聲,便有個小男孩搖搖晃晃的沖他跑了過來,“三叔!三叔…… 三叔回來啦!” 程澍蹲下身將人抱起來才往客廳里走,“二哥,二嫂。” “回來了,” 陸湘蕓噙著笑,朝程澍懷里的小孩伸出手,“程欣言,你三叔很累的,快過來mama抱。” 程欣言不這么認(rèn)為,他彈著兩條小腿扭頭抱住了程澍的脖子,程澍無奈發(fā)笑,“沒事二嫂,我抱會兒。” 說完便抱著人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程浪手里盤著一串珠子,伸手逗了逗程欣言,話卻是對程澍說的,“北襄的項目老爺子叫停了,你辦的再漂亮有什么用,在老爺子眼里,你還是不聽話。” “能做的都做了。” 程澍說。 “你這是要做甩手掌柜么?” 程浪身子朝他偏過去,輕聲道,“你帶去北襄那個孩子老爺子可知道了啊,玩歸玩,注意分寸。” 程浪說這話的時候,程澍正在跟程欣言逗悶子,老爺子從書房出來,他聽見了,但沒反應(yīng)。 “飯好了,先生用餐吧。” 駐家阿姨喊了這么一聲,程澍才朝老爺子看過去,“爸。” “嗯,” 程老到了主位,一邊坐下一邊應(yīng)了一聲,“過來吃飯。” 程欣言被還給了陸湘蕓,程浪和程澍在老爺子兩手邊坐下。 老程家沒了女主人,飯桌上也沒了那么多規(guī)矩,桌上一時間沉默的只聽得見筷子碰到餐盤的聲響。 好一陣,老爺子開口道,“北襄那邊的事辦妥了,你那個要求我會再考慮。” “爸,吃飯不是不談公事么,” 陸湘蕓盛了湯放到程老手邊,“程澍好不容易回來,” “二嫂,” 程澍突然開口,“家里連副碗筷都沒給大哥和老媽準(zhǔn)備,是爸不讓么?” 陸湘蕓聽見這話臉都白了,“程澍,別胡說。” “爸,我今天是過來述職的,北襄的項目你實在放不開,我不要就是。” 砰,筷子從老爺子手里摔落,不知彈到哪里去了,他指著程澍的鼻子罵,“鬼迷了心竅了你!” “遷墓的事,您好好考慮,述職報告發(fā)您郵箱,先走了。” 老爺子還沒給反應(yīng),程浪已經(jīng)追著程澍出了大門了。 “老三,老三!” 程浪好不容易抓住他,又被他給掀開了,“你等會兒!” 程澍緩步下來,一手扒開外套叉著腰,一手解了胸口的扣子給自己透氣。 “我預(yù)防針都給你打了,你倒好,直奔老爺子槍口去了,媽跟大哥都走了這么多年了,你每年這天要跟他嗆一口,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過了這個坎!” “過不了,” 程澍平靜道,“墓不遷走,這事永遠(yuǎn)過不去。” “老三!” 程澍走了一段,想起什么后,又折了回來,握住程浪肩頭,“轉(zhuǎn)告老爺子,帶去北襄那個,我最近很喜歡,但下個月不一定,也許會換,也許留著,他要是覺得不好,那幫我物色一個新的。” …… 演講比賽的報名表交上去,很快就有了比賽安排,十一月初初賽,拋開月底的決賽不談,加上中間的一輪淘汰賽,章珣最少也得準(zhǔn)備兩篇稿子。 這件事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別人,聶昊就已經(jīng)知道了。 “我在校學(xué)生會報名表單上看見你的名字了,” 聶昊坐在他對面,前半句聲音太大,被周圍看書的翻了個白眼后,后半句換成氣音了,“咱們學(xué)校的演講比賽,初賽就得脫稿,頭一輪能涮下去一半的參賽選手,你好好準(zhǔn)備啊,初賽我拉橫幅支持你去!” 章珣好笑,忍下來道,“別太夸張了,重在參與。” “那可不行,氣勢上來了,還怕不贏么?” 這理論,章珣倒也是頭一回聽,轉(zhuǎn)而看了眼時間,問,“你今天沒課么?” “沒有,閑著無聊,要不晚上一起吃飯,正好我也想問問你關(guān)于摩洛哥的事情。” “要去旅游么?” 聶昊點頭,“畢業(yè)旅行,提前籌劃一下。” 聶昊找了家吃羊rou的館子,好在章珣沒什么飲食上的毛病,他不挑食,也不過敏,對食物的接受度比一般人高很多。 所以聞著這一桌羊rou,他也覺得香的厲害。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會選擇去北非呢,按說你出國那兩年,紐約,華盛頓,或者波士頓都是不錯的選擇。” “我不是去留學(xué)的,我只是想去一個離臨海足夠遠(yuǎn)的城市生活,恰好那時候在雜志上看見了卡薩的介紹,轉(zhuǎn)年去了那邊,沒想到我自己磨磨蹭蹭的不肯回來,一呆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