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78節
“太后殿下可是來賞景的?” 石中鈺尋聲抬眸,瞧見涼亭內對自己揮手的夏寧珂公主。 讓人驚訝的,是夏寧珂公主身旁還跟隨有一位容貌極為英俊的面首和幾名男仆,正為公主貼心地端茶倒水,打扇驅散熱氣。 這可看呆了石中鈺身后的星蟬和寒露二人。 按理說,皇宮里是不準許有未凈身的男子入宮做差事,只是夏寧珂身邊伺候的全是男仆,沒有女婢。當時許公公曾跟她提過,要不要將夏寧珂公主帶來的男仆和面首送出宮外,再為大公主添上幾名女婢。 石中鈺想了想,既然夏寧珂公主在西番王室都沒遭人詬病,她自然要盡地主之誼,盡量讓公主和王子二人感到賓至如歸,所以便下了口令,只要夏寧珂公主身邊的面首沒對宮中女子有逾矩之行,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 “殿下可愿賞臉嘗嘗寧珂從西番帶來的特產?” 見太后殿下同她打過招呼后想要轉身離去,夏寧珂主動開口邀約。 石中鈺想了想,她也該將攝政王在西番旗開得勝的消息告訴大公主,于是點頭應下,笑著走進涼亭。 “寧珂公主好興致,這么熱的天,居然在白玉欄廳里下起了棋。” “南朝的盛夏跟西番的初春差不多,對于寧珂而言,舒爽得很。”夏寧珂笑得單純,在二人談話期間,坐在她身側的面首還親手剝好了一顆荔枝,貼心遞到大公主嘴邊。 夏寧珂低頭吃完荔枝,還獎賞似地伸手勾了勾面首的下巴道: “墨竹慣會伺候人。” 第87章 面首 太后殿中好生熱鬧! 從太后口中得知攝政王已將耶律赤祁擊退回遼的消息后, 夏寧珂臉上倒未見激動,她盯著眼前艷若桃李的女子,發自肺腑道: “寧珂從未仰慕過他人, 但來到南朝,見過太后殿下在金鑾殿上號令群臣的英姿, 頓覺心生敬仰!” 說完, 夏寧珂舉起手中果酒, 誠然對太后相敬:“寧珂在西番聽攝政王對父王提及:是南朝太后主張出兵擊退遼軍,寧珂代表父王感謝殿下解救西番百姓于水深火熱。” “寧珂公主言重了,哀家不過是仗著攝政王留下的根基, 狐假虎威罷了。” 石中鈺微微一笑,舉起手中果酒,淺啜一口。 “殿下謙虛,依寧珂所見,殿下并非是狐假虎威,而是馭虎的高手!” 石中鈺唇角含笑,她不欲在這個話頭上同夏寧珂公主繼續下去,所以沒有接話。 “殿下可知,以前在西番, 出過一位女帝叫夏栩。” “哀家曾在是史書中讀過夏栩帝的豐功偉績,確是女中翹楚, 值得我輩學習!” “寧珂不比太后殿下博覽群書,見解深遠。小女只敬仰夏栩帝一點, 便是敢打破世俗常規, 廣納面首充盈后宮。” 此言一出,驚翻了星蟬和寒露二人,她們不敢多語, 只好垂頭斂目,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 石中鈺臉上笑容不減,她看向神色自若的夏寧珂,心中默念:寧珂公主過于謙虛,在后宮人數上,再過上十年,可能夏栩老祖宗都趕不上您這位曾曾孫女! “寧珂自小就覺得,三妻四妾這些理論乃是臭男人們約束女子的枷鎖,女子亦可三夫四仆,只有她手中有權有勢!” 許是石中鈺在前世就知道夏寧珂并非墨守成規的女子,所以在聽到她離經叛道之言后非但沒有驚訝,還點點頭道: “寧珂公主的話看似有悖倫理,卻自有一番道理,希望公主日后可以隨自己心意而活,不必在意旁人眼觀。” 石中鈺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在數年后,夏寧珂離經叛道之行終于惹得西番王族紛紛指責。她的弟弟夏初成繼任王位后,迫于王族壓力,最后下令廢黜夏寧珂大公主之位,并將她逐出王族。 聽到太后認同自己,夏寧珂露出神秘一笑,借著舉杯相敬湊近,幽幽道: “寧珂承認攝政王乃是萬中挑一的絕色男子,不過...殿下可否想過,世間男子千千萬萬,各有所長,殿下何苦只拘泥于一種冷清口味。” 這席話,可總算是驚到了石中鈺,她瞪圓了眼看向笑得意味深長的夏寧珂公主。恰在此時,被喚作墨竹的面首突然湊上前,將剛剛剝好的荔枝遞到她唇邊。 夏寧珂公主所言不虛,這世間男子確實各有所長,比如眼前這位男子的手,修長又光潔,修剪干凈的指甲蓋似一塊晶瑩剔透的琥珀糖,指尖柔白細膩,不似攝政王常年持劍的手有一層薄繭。 在此等美手下托舉的荔枝,都顯得分外誘人! 石中鈺訕訕一笑,用手中團扇擋開了墨竹遞上的荔枝。 “哀家還有政務在身,就不陪寧珂公主賞景了。” “寧珂恭送太后殿下。” 待婀娜倩影緩緩消失在曲廊后,墨竹輕聲道:“屬下辦事不力,未能得太后另眼相看,請大公主責罰。” 若是石中鈺還在場,定要贊嘆夏寧珂實在是太會挑選男人,這位墨竹不僅手美,聲音更是如潺潺泉水流淌進幽谷,清澈干凈。 夏寧珂收回目光,仰頭倚靠在身后男子身上,不以為然道:“竹兒莫要自責,實乃是這位太后還未開化,不曉得凌駕于情感上的歡愉,才是最美妙的。” 話說石中鈺回到朝鳳殿后,寒露立馬為她端來玫瑰花露凈水。 “奴婢差點被那位西番公主的胡鬧嚇死,虧得今日御園里人不多,這要是被旁人瞧見了,豈不以為殿下同那位公主一般...” 寒露真的被嚇壞了,向鎏金銅盆中灑玫瑰香露的手還在微微打顫,一不小心灑了小半瓶,濃郁的玫瑰香氣熏得石中鈺眉心微蹙。 “做事還是這般馬虎!”星蟬見太后面色不太好,訓斥了寒露兩句 ,又往盆中又添了幾勺凈水,淡化了濃郁的香氣。 石中鈺將雙手浸入水中,微涼的清水緩解了她心頭的一煩悶。 剛剛她被墨竹貼上來投喂荔枝時,非但沒有感到心悸,反而從心底涌上一絲厭惡,若是不挨著夏寧珂公主在場,她真想一腳將墨竹踹進碧池中。 攝政王在離京前可是在她身上下了什么恪守貞cao的蠱藥?讓她受不了其他男子身上的氣息? “傳哀家旨意,夏寧珂帶進宮的面首和男仆不可踏出鴻鵠殿外,若有違旨,一律杖刑。” 想著攝政王還有不足半月就回來,如今西番和南朝兩國正處于蜜里調油的狀態,石中鈺不欲將墨竹冒犯她的事處理得太絕。反正再過些時日,待西番王履行了當初的承諾,大公主和小王子也將會離開京城。 本以為她的懿旨傳出后,夏寧珂會安分守己直到出宮,沒想到,大公主卻將挑選面首的目光落在了南朝臣子身上。 “啟稟太后殿下,工部侍郎呂恒之求見。” 石中鈺從桌案上抬起頭。今日沒有早朝,呂恒之一大早入宮,可是有要事相奏? 待呂侍郎進了御書房后,先是對她談論起前幾日早朝中的一些瑣事,又東拉西扯,遲遲不提今日入宮的目的。 “呂侍郎,可是今個兒呂府上的廚子告假,侍郎擦著點到哀家殿里蹭食來了?” 見太后殿下眉眼彎彎調侃自己,呂恒之咬了咬牙,突然向桌案后的太后行了個大禮。 再抬起頭時,平日里一派淡然的呂侍郎面上居然掛著幾分羞赧之色。 “回稟太后,下官這幾日下了早朝后...總會在宮門口遇上...夏寧珂公主。” 石中鈺看向一身正氣,面容周正的呂侍郎,腦中想到夏寧珂身邊的男子確實少了這道風味,不由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見太后沒有接話,呂恒之臉上羞色更甚,但一想到西番大公主對自己的威脅,只得繼續開口: “公主說西番堤壩年久失修,只是當地人才屈指可數,希望下官隨她前往西番完善當地水利,下官以南朝公事繁為由開拒絕了大公主...可是大公主窮追不舍,說她會與太后稟明此事,許以重金...甚至城池,但求下官隨她回西番。” “哦,夏寧珂公主準備許下哪一間城池?” 聽聞太后此言,呂恒之急忙道:“太后,下官愿終生不領俸祿,但求殿下千萬不要將下官調遣去西番...大公主她...她實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她想讓下官做她的面首...。” 瞧見呂恒之如此慌亂,石中鈺再也忍不住,咯咯大笑起來。 “呂侍郎不必擔心,哀家自會同夏寧珂公主說清楚,讓她莫要...莫要再糾纏于你。” 好不易才將呂侍郎勸慰走,石中鈺笑著搖了搖頭,決定擇日同夏寧珂公主好好談一談,讓她去民間搜尋中意的面首人選,莫要把主意打到南朝好不易選拔的棟梁之才上。 想到大公主和小王子入宮數日,她一直忙于政事,從未好生招待過,于是差衛禮前來道:“你去鴻鵠殿告知寧珂公主和小王子,哀家明晚在朝鳳殿設宴款待。” 轉眼到了翌日,夏寧珂與夏初成準時赴宴。 用膳過程中,石中鈺為了緩解前幾日她對夏寧珂身邊面首的警示,特地讓內務府尋來民間高人入宮表演戲法。 皮影戲,仙人摘豆,空杯變水這些戲法看得兩位西番貴客連連拍手叫好,表示大開眼界。 到了宴席快要結束的時候,夏寧珂公主突然起身對太后行禮道: “寧珂與弟弟感謝太后殿下盛情款待,可惜西番民間戲法匱乏,不及南朝文化淵博,殿下若是不嫌棄,可否讓寧珂的侍從為殿下展示行軍舞?以表示西番愿與南朝永保和睦,周旋不逆。” “寧珂公主客氣了,哀家還從未觀賞過行軍舞,今日正好一飽眼福。” 樂司在屏風后就位,鼓點聲在殿中噔噔想起,頗有戰鼓連天的氣勢。 十二位身著甲胃的男子魚貫而入,跟隨者鼓點聲跳起西番當地舞蹈。 為首之人,正是最受夏寧珂公主寵愛的面首墨竹。 想不到如玉公子換上了堅硬甲胃,亦有幾分少年將軍的英姿,且看墨竹手下拳風凜凜,應是有些根底。 石中鈺本以為這十二位男子是為國捐軀的西番勇士,但觀這些人俊秀的面容,長腿窄腰的身姿。想來應是在夏寧珂公主床榻上捐軀的勇士。 雖然石中鈺內心腹誹,但她不得不承認,十二位美男子身穿戎裝緊隨鼓點甩出鏗鏘有力的舞步,確實比觀賞婀娜美人養眼得多。 一曲舞畢,墨竹雙膝跪地,接過夏寧珂命人送去的果酒,對石中鈺恭敬行禮道: “若不是太后殿下主力出兵擊退遼軍,墨竹身在都城的父母親人怕早就化作遼人刀下魂,墨竹感念太后恩情,特此相敬!” 男子手指仍是這么好看,襯得杯中果酒濃香可口。 石中鈺想到一會她還要出言相勸夏寧珂公主放過呂侍郎之事,亦不好拒絕這杯酒,于是抬手接過。 只是指尖還未觸及杯沿,便聽到大殿門口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夾雜著滔天怒火, “太后殿中好生熱鬧!” 第88章 醋火滔天 微臣不在的時日,殿下過得倒…… 攻下三連城后, 鳳殊影謝絕西番王設宴,迫不及待領兵回朝。 與小太后分別兩月,他也分不清究竟是身子還是腦子更饞念宮里的女子多一些, 只覺得再不將小太后擁入懷中,體內的相思盅便快要了他的性命。 一路晝夜不歇, 快馬加鞭, 原本半個月的路程被他七日就行完。 緊隨大帥趕路的黑鱗軍不由滿腹狐疑, 為何此次凱旋回朝這般風風火火,可是京中生變? 等到了京郊大營,鳳殊影顧不上此刻已是日落西山, 又換上一匹千里馬乘風踏月趕回宮中。 一想到小太后瞧見自己時的歡喜模樣,鳳殊影只覺身上的疲憊都消散一空。 進了宮后,鳳殊影從許公公口中得知小太后正在朝鳳殿內設宴款待西番大公主和小王子。 怎地這般不是時候,罷了,見到讓他抓肝撓肺的小太后一親芳澤才是正事,鳳殊影連朝服都來不及換,直接穿著戎裝踏入朝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