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61節
齊夫人一時懷疑那位小寡婦可是狐精下凡,有著專門迷惑男子神志的本事。 “兄妹二人大晚上獨處一室, 也不知折騰出什么花樣, 居然還要喚大夫進去止血。” 見齊夫人面露鄙夷之色,跟在她身旁的老嬤嬤倒是一笑,低聲道: “夫人為了避嫌, 沒有在公子拋繡球當日現身,自然不曾見到那位小婦人的艷色,真當是讓整個壽春的男子都看傻了眼!不過...老奴倒覺得她堂兄的身份不簡單,就連耿府尹見著了,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 “我那日若是去了,定不會容云兒求娶一個小寡婦,還倒貼著當人家兒子的小爹,真是丟光了我在壽春積下的臉面,哎...沒成想躲在深山老林里呢,還能湊巧遇上這個狐媚子!” 抱怨歸抱怨,經身邊嬤嬤一提醒,她也覺得前幾日前所見的男子氣宇不凡,通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臣服的氣勢,比耿府尹不知強上多少。尤其是那對不怒自威的鳳眼,被其冷冷掃過,頓覺得腿肚子抽筋。 可是京中的那一尊大佛攜著相好到壽春游玩? 被齊夫人口中念叨的大佛此刻十分郁悶! 數日前他與小太后正情到濃處,理應順著火熱的氣氛將香嬌玉嫩的美人生吞入腹,沒想到因著身體里殘存的藥性,在血液翻滾時貼心為他打通了鼻中xue道。在小太后眼前一瀉千里,真當是說不出的憋屈。 許是被他血灑衣襟的模樣嚇到了,小太后最近幾日跟耗子瞧見貓似的躲著自己。 因湯泉池底部產生震動,如今的湯池渾濁不清,已然不適宜供人游泡,想著山上還有位時時覬覦小太后美貌的多金才子,鳳殊影決定先帶小太后下山回府。 臨行前,石中鈺收到齊云送來的請帖,原是三年一度的夜游春江節要到了。 夜游春江是壽春當地獨有的活動。因壽春乃是承接南北的重要河道,即便在深夜,渡口也是燈火闌珊,永不熄滅。 原在數十年前,壽春府尹與當地豪紳出資建造一艘碩大的游舫,又請來戲班子通宵達旦在游舫上表演節目,以供來往船只和當地百姓欣賞,從而打響了壽春在江南的名聲。 從此夜游春江這個活動便被保留下來,每三年會有當地豪紳斥資建造一艘極為華麗的游舫供當地百姓游賞。 今年的游舫就是由齊家出資打造,齊霸南半年前就放出話來,說今年的游舫是歷代春江節中最大最華麗,還請來了江南赫赫有名的花魁在游舫上獻舞,引得壽春當地甚至臨州百姓都相當期待。 石中鈺更是期待,她在上一世便錯過了夜游春江的機會,如今趕上了,自然想去開開眼界。 “殿下想去參加夜游春江節?” 鳳殊影放下手中的折子,劍眉微挑,瞧見躲了自己數日的小太后終于露面,卻是前來央求自己帶她去參加齊家舉辦的游會,心中真當不是滋味。 其實石中鈺也并非在故意躲避攝政王,只是在攝政王血流成河那夜,自己在無意間聽到閩神醫的嘀咕,才知曉原來攝政王為了保護自己在暗湖中受了這么重的傷。 擔憂攝政王見到自己控制不住心中邪火,所以這數日她都躲在屋里。 “哀家在京城便聽過春江游舫的美名,如今正巧趕上了,自然想去瞧瞧熱鬧,愛卿平日里勤于政事,也該忙里偷閑,陪哀家在民間游玩一番才是。” 鳳殊影看向滿眼期待的小太后,沒有作答,緩緩朝她伸出手。 石中鈺望向桌案后的攝政王,警惕地后退兩步,遲疑道:“愛卿今個穿得可是皎色錦衫,若弄臟了...怕是不好收拾。” 鳳殊影怎會聽不出小太后口中的暗示,淡淡道:“多謝殿下掛懷,閩神醫昨日已將微臣的湯藥停了。” 懸在空中的手指,急不可耐地勾動兩下。 石中鈺昨日也是聽閩神醫說了,所以今天才敢邁進攝政王屋中,就是不知...這藥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她慢慢挪動步子,最后將素手放在攝政王手掌內。 輕輕一扯,馨香嬌軟入懷,鳳殊影將挺直的鼻梁深深埋進小太后衣領中嗅了兩大口,才覺得空懸了好幾日的五臟六腑終于歸位。 垂眸見小太后正緊張地盯著自己,纖纖素手還在他鼻下輕輕撫弄。 握住調皮的柔荑,貼在薄唇上輕輕一吻。 石中鈺見攝政王應是無礙,不會再血流直下三千尺,隧放松了緊繃的身子,依偎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柔聲催促:“愛卿到底應不應?” 隔著一層滾雪輕紗,鳳殊影的手掌在小太后玉背上流連忘返,淡淡道:“王戟昨日在古墓中發現沒有燒完的硝石,結合空心石門內殘存的流沙,想來這批硝石是不久前才被人放置在石門內。” 聽完攝政王的話,石中鈺驟然直起身子,略有思忖,緩緩開口道:“依愛卿的意思,在你發現古墓前,已有人提前在里面動了手腳,將威力不大的流沙換成了硝石和硫磺?” 此人需在他們剛剛踏入壽春時就知曉二人的身份,還需要步步引誘他們朝古墓的方向探尋。種種線索,都將目標鎖定至一個人身上! 譚清池! 石中鈺輕聲低喃,身上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背上火熱的手掌安撫了她不安的情緒。 鳳殊影拿起桌案上的請帖,精致的紅底鎏金貼上寫有四個大字:“春江游舫”。 這是今早譚度使特意派人送來的。 “殿下既然知道了其中的危險,就乖乖待在府中等微臣歸來。” ———— 到了夜游春江那日,江面上舳艫相接,燈火通明,燦若星河。 “殿...少爺,若是被大公子知道您偷偷出來,定會生氣的!” “我就站在游舫邊遠遠瞧上一眼,齊家在數年前尋來了隱士高人,號稱造出整個大陸上最大的游船,若是錯過了觀賞的機會,豈不抱憾終身。大公子如今人在船上,岸邊這么多人,又哪里會瞧得見我。” 在江邊的等候游舫駛來的人群中,一位玉質金相的少年公子正與身后的丫鬟交談。 有人循聲瞧去,不禁眼前一亮,這位小公子的模樣比壽春最負盛名的齊云公子還俊俏上三分,明眸皓齒,氣質卓然,惹得人不禁想上前親近一番。 “公子若是想上游舫一觀,不妨與姜某同行,小可身上有請帖,還包下一艘渡船,等欣賞完江景,便可入船。” 滑膩的聲音在身畔響起,石中鈺扭頭見到身邊站有一位尖面猴腮男子,綠豆小眼直正勾勾盯著自己,她后退一步,淡淡道:“謝過公子相邀,我今日并不想上游舫。” “公子何須與我客氣,要知如今游舫上的請帖可是千金不換,江南最有名的嫵仙姑娘還會在游舫上大獻舞姿,擇一郎君共度春宵。公子就不心癢癢?” 姜公子主動湊上前來,只覺眼前的俊俏小公子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也不知嫵仙姑娘身上是不是也這般好聞。 想要近身與這位公子再攀談兩句,卻突然被橫插進來的男子擰住手腕。 “哎哎哎....痛痛痛,放手放手!”姜公子一臉吃痛,感覺手腕都要被捏碎。 “衛禮,放手。”石中鈺淡淡道。 衛禮聽到太后的話,松開眼前男子的手腕。 “哼,不識抬舉!”姜公子悻悻冷哼一聲,灰溜溜離去。 圍觀眾人把目光停留在俊俏小公子臉上,見他神情淡淡,似是沒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快看,游舫來了!”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一聲,眾人立刻把目光從小公子身上移開,紛紛踮起腳尖觀望。 石中鈺也跟隨眾人看向遠方駛來的龐然巨物。 齊家不愧為江南豪紳之首,江面上緩緩駛來的游舫仿若是一座小山,即便離著甚遠,也能看清游舫上雕龍畫棟,甚是精美。 岸上圍觀人群情不自禁發出贊嘆。 “聽說游舫上除了嫵仙姑娘,京城里還來了尊大佛,就連臨州的賢王,也都來了。” “京城里的大佛...可是...金鑾殿上的那位?” “應是了,聽說攝政王家母乃是壽春人氏。” “嘖,也不知嫵仙姑娘今日會得哪一位勛貴的青睞,帶回府中...” 石中鈺怔聽完周圍百姓的議論聲,怔怔望向逐漸駛近的畫舫,柳眉微蹙。 “衛禮,去尋一艘渡船,哀家要上游舫!” 第68章 真相 哀...本姑娘要借嫵仙姑娘的東…… “殿下, 你莫要將那些百姓的調侃之言放在心上,攝政王定不會將什么仙姑娘帶回府。” 寒露見太后執意要登上游舫,只好在她身后低聲勸慰。 游舫行駛到江邊停下來, 華麗的巨船上傳出咿咿呀呀的戲曲聲,飄飄蕩蕩躍過河畔, 流入江邊看熱鬧百姓耳中, 眾人臉上皆露出陶醉的神情。 石中鈺臉上憂色不減, 她并不擔心攝政王會被一個舞女勾走,只不過她在駛向游舫的渡船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沈詩怡和譚清池,他們二人為何會在一起? 為了不引人注意, 她最終將寒露留在岸上,僅帶衛禮一人乘渡船進入游舫。 還好她隨身帶著齊云送來的請帖,順利跟著人群踏上游舫。 船上空間極大,明眼所見便有三層,寬大的甲板上搭著戲臺,齊家請來的戲班子正對著江邊百姓熱火朝天地表演節目。 想來攝政王定不會在甲板上欣賞戲曲,應是和賢王在船內雅間虛情假意地推杯換盞,于是石中鈺帶著衛禮走進船艙內。 沒想到船艙內的空間更大,不僅有供賓客安歇的數間包廂, 還有有供文人雅士對江吟詩作畫的長案,文房四寶樣樣俱全, 再往里走便是一間酒樓,正堂內還有一個寬大的紅臺, 幾名衣著單薄的舞女正在輕歌曼舞。 石中鈺領著衛禮在迷宮似的游舫里七扭八繞, 終于在一處角落里發現沈詩怡正在和一位女子在攀談,石中鈺命衛禮前去聽聽二人到底在說些什么。 “太后殿下?” 耳畔傳來一聲疑惑的詢問,石中鈺轉身望去, 原是齊云公子。 因著攝政王護食,齊云在云霧山上一直沒有見到太后的身影,抱著試一試的心情,他給太后送去了春江游舫的請帖,見太后沒有拒絕,他今夜便一早就守候在游舫入口處。 只可惜伸長脖子觀望了許久,卻瞧見被眾星捧月的攝政王在百官擁簇下步入雅間,當攝政王瞧見自己時,微挑的鳳眼中露出一抹不屑,似是在嘲笑他的癡心妄想。 他對太后并無非分之想,只是想親口告訴她,自己定會奮發圖強,等他日高中榜首,定會在朝內為她解一分憂! 本以為太后今夜不會踏入游舫,齊云興致寥寥,準備打道回府溫習課業,沒想到卻在蕓蕓人群中見到一張熟悉的面龐。 “齊云叩見太后...”他正打算行禮,卻被太后手中的折扇虛扶一把。 “哀家今日微服出游,不易惹人矚目。” 齊云盯著握在折扇上的素手,肌膚瑩白細嫩,相比之下,極品羊脂玉扇柄都黯然失色...他臉上不由一紅,唾棄自己心中升起的一絲旖念。 “不知齊公子可有見到譚度使?” 聽到太后詢問,齊云醒過神來,趕忙答道:“譚度使正同攝政王在三樓用膳...賢王也在。殿下可是要去找攝政王,他們就在樓上的包廂。”齊云說完,用手指了指樓上的扶梯。 正在此時,他們瞧見譚清池陰沉著臉,從扶梯上匆匆走下來。 石中鈺立刻拉起齊云,閃身躲進身后的包廂,借著虛掩的門扇,瞧見譚清池同一名男子走進了隔壁的包廂。 “父親?”齊云瞧見跟在譚清池身后的男子,驚訝地輕喚一聲。 譚清池與齊霸天相識不奇怪,二人畢竟都是壽春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是看二人鬼鬼祟祟的神色,石中鈺心中起疑,她拿起包廂內的瓷杯,學著畫本子里偷聽墻角的模樣,倒扣在墻壁上,想聽聽隔壁的動靜。 什么都聽不到!一看寫話本的人就沒親身實踐過! “殿下...” 石中鈺看向齊云,發現他推開了軒窗,沖她指指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