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59節
驟然亮起的火光讓她閉上了眼,待慢慢睜開時,正好對上了攝政王望向她的眸子。 “殿下又救了微臣一次。” 本以為攝政王下一句會說微臣只好以身相許之類的,沒想到卻被他擁入懷中,耳畔傳來他一聲輕嘆:“若有下次,殿下切不可再犯傻了。” 下次? 石中鈺很想說愛卿莫要天真,瞧眼前的狀況,二人怕是要與吳帝為伴,等到了幽冥,還要同吳帝負荊請罪,不好意炸了他的老窩。 得知小太后心中所想,鳳殊影薄唇含笑:“殿下不是好奇吳帝的棺槨蓋里究竟藏著何物?微臣帶殿下去瞧瞧。” 原來,剛剛火藥炸碎了兵器庫的石門,同時也震碎了對面吳帝墓xue口的石門,鳳殊影見來不及帶小太后沖出洞口,于是在巨石落地前帶著她鉆進通往吳帝墓xue的石門后。 還好兩個石門離得遠,即便是兵器庫的一角坍塌了,也沒牽連到吳帝的墓xue。 借著火折子散發的光亮,二人細細觀察身處的位置,應是類似于宮殿的甬道內,順著火光,可以看到他們身前有一條通往無盡黑暗的甬道。 第65章 墓底暗湖 殿下,去角落里站著,微臣要…… 鳳殊影將小太后護在身后, 二人緩緩在黑暗的甬道中前行。 四周一片寂靜,除了搖擺不定的火光,只有二人細微的呼吸聲。 就在鳳殊影手中的火折子將要燃盡之時, 他們終于抵達到了一處石門。 石門上有左右兩個轉軸,經過剛剛的教訓, 二人不敢輕舉妄動。 石中鈺看向轉軸下方的字, 一個刻有:吳氏后人。另一個則是:擅入著。 “吳帝生前定是個愛捉弄臣子的老頭。”石中鈺嘴角抽動兩下, 在生死攸關之刻忍不住調侃上一句。 “殿下想選什么?”鳳殊影手中的火折子開始忽明忽暗,隨時有可能熄滅。 “這個糟老頭!”石中鈺暗罵一句,走到擅入著的后方, 剛要啟動轉軸,卻被攝政王拉扯到身后。 “殿下躲在微臣身后。” 鳳殊影握住轉軸用力一掰,咔咔咔,沉重的石門緩緩打開,開啟的門縫中吹出一陣陰風,瞬間吹滅了他手中的火折子。 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感受到身后小太后驚訝地輕喚了一聲,鳳殊影立刻將她攬入懷中,緊張問:“殿下怎么了?” “哀家無事, 就是...感覺剛剛有什么從身邊飛過去....” 小太后說的這種感覺,他方才也察覺到了, 只不過當時光顧及她的安危,放過了手邊一閃而過的活物。 封存了數百年的古墓中怎會有活物? 鳳殊影再次點燃手中的火折子, 借著微弱的火光, 二人看向開啟的石門后又有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的墻壁上掛著一盞長明燈,仔細看去, 發現燈盞中殘存有半缸蜂蠟。 有了這盞長明燈,二人暫時不必擔憂光源的問題,繼續朝甬道內走去。 “要哀家說,這位吳帝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怕擅入的盜墓人找到他的尸身大卸八塊,所以對咱們以禮相待。” 聽到身側小太后自言自語地嘀咕,鳳殊影薄唇微微勾起,淡淡道:“亦可能是先禮后兵。” 聽聞攝政王的話,石中鈺內心剛剛升起的一點豪氣被身后的無盡黑暗吞噬,忍不住往他懷中縮了縮,恨不得掛在他身上。 不知走了多久,石中鈺感到腳底都有些酸疼,心生無望之際,她突然在寂靜的甬道中隱隱聽到嘩啦啦的聲響。 “....這...好似是流水的聲音?” 鳳殊影點點頭,他自幼習武,常年在外征戰,五感比常人更靈敏一些,他不僅聽到了流水的聲音,還隱約嗅到了河流邊的青苔味。 “莫非...吳帝的棺槨邊,還真有通往幽冥的暗河?” 鳳殊影低頭看向從他披風中探出腦袋的小太后,微微一笑:“殿下放心,就算是到了閻王殿,微臣也要為殿下殺出一條生路。” 石中鈺笑了笑,心想二人真到了閻王殿,鳳卿若是得知他上一世命喪她手,與帝位無緣。會不會后悔為了救自己,誤了逃出洞口求生的機會。 話說她身載兩世魂魄,等會兒上了幽冥船,會不會比常人更重一些?劃船的鬼差又會不會發現她的與眾不同? 腦中胡思亂想著,二人步入一間寬大的墓室,頓感陰潮的氣息撲面而來。 鳳殊影手中的長明燈比火折子強上不少,能夠清晰照出墓室中的構造。 整個墓室約莫有六丈長,五丈寬,高有數丈有余。墓壁上用精致的彩繪描述了吳帝統治時期的豐功偉績。墓正中放置著一副寬大的漢白玉石棺槨,四周擺有華麗的金器玉雕,想來應是吳帝生前最喜愛的物件。 不過吸引二人的并非是墓中珍寶,而是耳畔明明聽得清卻見不到的流水聲。 鳳殊影細細將墓室角落查看一遍,最后將目光落在吳帝的棺槨上。 二人放緩呼吸,在寂靜封閉的墓室中,居然發現嘩啦啦的流水聲居然是從....吳帝棺槨里發出來的。 石中鈺不由打了個冷顫! “殿下,去角落里站著,微臣要開棺!” 安置好小太后,鳳殊影抽出腰間佩戴的龍淵劍,插進石棺蓋下用力一撬,嘎吱一聲,厚重的漢白玉棺蓋便被撬起一角。 天子棺槨四重,最內層用兕及皮,第二重以香木制成;第三重是金絲楠木,第四重大棺便是漢白玉。 石中鈺站在角落里緊張地觀望著,見攝政王打開第四重漢白玉大棺便不再動手,手中提著長明燈,直勾勾盯著棺槨內面蹙眉不語。 可是被成精的吳帝勾去了魂魄? 石中鈺撐著膽子顫顫喚了一聲:“鳳卿?” “殿下莫怕,過來瞧瞧。” 見攝政王神魂俱在,石中鈺放心高懸的心,她往敞開口的棺槨探頭看去,驚訝地瞪圓了眼。 原來棺槨下居然是空的,只有一排通往地下的層層石階,用長明燈往下一照,深幽幽地瞧不見頭,二人站在漢白玉棺槨邊,更能清晰地聽到下面傳來汩汩的流水聲。 倒還真像是通往幽冥的十八層地獄,想到她與攝政王手上沾染數不清的人命,也不知二人究竟會停留在第幾層? “殿下在此等候,微臣先下去。”鳳殊影在墓室中又找到一盞長明燈,點燃后交給小太后。 “哀家自然要同愛卿一起下去。” 見小太后緊緊抓著他的鞶帶,大眼里滿是憂色,即便小臉蛋兒灰撲撲的,卻也是誘人的緊。 忍不住俯身想含住美人香檀小口,卻被她閃身躲過。 “咦...” 順著她驚訝的目光,鳳殊影看向被他掀開的棺蓋底部,居然有密密麻麻數行小字。 二人同時把長明燈湊到棺蓋底部,仔細閱讀上面的文字。 大梁朝吳軒帝遺筆: 若爾乃吳氏孫輩,捫心自問,是吾輩所留的百年基業不穩,還是爾在位期間不思進取,驕奢yin逸,逼得爾要掀老祖祖棺材板來謀求生路。 罷也,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何須強求江山永存。爾若心存不甘,便取文下解答前往兵器庫,倘若僥幸勝之,望爾切記!兵之刃只可守國,民之心方可安國,君之位...實乃狗屁!失了百姓民心,沒了精兵利刃,爾即狗屁不如! 若爾乃求財入墓之人,擇一寶而出。吾身并不在此,已登極樂哉。 觀完吳帝的遺筆,石中鈺不禁感嘆:“想不到這個吳軒帝...還挺看得開。” 久久聽不到攝政王的回應,她扭頭看去,發現攝政王劍眉微蹙,盯向吳帝留下開啟兵器庫的答案。 “愛卿覺得有何不妥?” “微臣本以為是自己領悟錯了答案,從而觸發機關,如今看來,微臣并沒有選錯....” 既然攝政王沒有選錯,為何石門沒有開啟,反而灌下火硝石? 不過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要想方設法先從古墓中出去。 鳳殊影拉起小太后的柔荑,一步步朝石階下走去。 雖然看不清腳下的臺階,耳畔咕嘟咕嘟的水流聲卻越來越響,按理說古墓底部應是非常陰冷,可是石中鈺卻覺得周遭的溫度越來越高,等到二人腳踩在地上時,她的身上已出了薄薄一層細汗。 俯身撿起地上的石子,居然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鵝卵石。 抬頭看向頭頂,才發現二人原來置身于一個天然溶洞之中。再順著水流聲前行,不一會就看到一大片氤氳繚繞的暗湖,耳畔汩汩的響聲正是池中冒出的泡泡。 暗湖阻擋了二人的去路。 簌簌聲響起,原是一群飛鼠從溶洞上方飛過。 想到這群飛鼠定不會是吳帝養在墓中作伴的,石中鈺眼前一亮。 暗湖對面有通往地面的出口! 只是望向寬闊的暗湖,想到攝政王這只頗為沉重的旱鴨子,她緩緩開口:“鳳卿覺得你多久可以學會鳧水....” “這便要看殿下對學生可否用心....” 暗湖水溫舒適,鵝卵石地上放置著兩盞長明燈,在氤氳繚繞的霧氣下,將石壁上交疊的影子映得模模糊糊。 “愛卿若是再不好好學,哀家可沒有多少氣能渡給你了!” 石中鈺緊繃著小臉,絳唇微腫。 雖然她從未授業過學子,只偶爾指點過朱昱史記通鑒,但眼前的攝政王,卻是她見過最嬌氣的學子! 但凡不小心嗆上口水,都要自己...渡上兩口氣給他才能繼續學下去。 二人還是在前途堪憂的墓底暗湖,若是在風和日麗,視野廣闊的霧靈山湯池...此番親身授業下來...怕是只會與前世一般,清白不再。 見小太后繃起了小臉,鳳殊影淡淡一笑,猛地扎入湖中。 石中鈺大驚,攝政王的臉皮怎這般薄,被她不輕不重的說上兩句就想不開了! “鳳卿,鳳卿?” 焦急呼喚了兩聲,她突然被水中出現的男子摟住了腰身,帶著她朝湖對面游去。 “鳳卿是何時學會的鳧水?” 瞧著攝政王頗為熟練的姿態,與剛才硬貼在她身上揩油的學子判若兩人,石中鈺不免好奇。 “冬獵回宮后,微臣不想讓殿下再次身涉險境。如今看來,微臣又未做到。” 長明燈被留在岸邊,二人越來越趨近于黑暗,石中鈺扭過頭望向攝政王出水芙蓉的俊臉,發現他擰緊的眉梢隱有一絲落寞。 她突然很想回答,愛卿上一世便做到了! 話還未說出口,身側突然冒出幾個泡泡,緊接著泡泡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最后形成一股漩渦。 石中鈺感覺腳下有股強大的吸力正在將她往池底拖拽,越掙扎吸力越大。 鳳殊影顯然也感覺到了這股力量,不過他身側正好有一塊凸起的巖石,他猛地撈起小太后,將她放在凸起的巖石上,自己卻瞬間被漩渦卷走,連話都來不及說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