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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35節

    上一世二人只在宮宴上遠遠打過幾個照面,而且當時耶律虹穿著女裝,所以石中鈺一時沒有認出來,直到方才耶律虹企圖調戲自己時,見到她脖上并無喉結,從而推斷出耶律虹的身份。

    她記得耶律虹甚是迷戀鳳殊影,在宮宴上還落落大方地自薦成為攝政王妃,當時直抒胸臆的火辣表白,驚呆了鳳座上的自己。

    即便最后她被攝政王婉言拒絕,臉色也毫無羞色。

    后來石懷春還在她跟前嘲諷遼國女子果然都生性放蕩,不知廉恥。

    不過石中鈺倒是很佩服耶律虹敢于示愛的勇氣。

    “攝政王說得冠冕堂皇,自己不也還攜帶情郎私下幽會!蕭達,去把那位公子從攝政王手里搶過來!”

    耶律虹公主劍眉高高挑起,對身側的蕭將軍下令。

    第37章 紅豆餡   微臣嘗到紅豆餡了,很甜……

    石中鈺聞言卻是一愣, 想不明白為何上一世還對鳳殊影情深似海,非他不嫁的小公主為何盯上自己?

    莫非以為她是與攝政王廝混的兔爺兒,想要把她大卸八塊泄憤?

    想到如此, 石中鈺往攝政王身后縮了縮。

    “公主,末將打不過攝政王。”蕭達誠然回復。

    “你....”耶律虹氣結, 心有不甘地看向被攝政王藏在身后的公子, 竹青衫擺若隱若現, 卻看不見他的容顏。

    “攝政王不妨開個價?”

    鳳殊影瞇了瞇眼,怒極反笑,睥向志在必得的耶律虹冷冷道:“公主可是要買本王身邊的公子?”

    “不錯, 本公主知道攝政王不缺錢財,不過五千遼地良駒,可否足以讓攝政王動心?”

    躲在鳳殊影身后的石中鈺心中忐忑,生怕愛兵如子的攝政王腦子一熱把她賣出去,趕忙伸出手在他后背戳戳,提醒他保持清醒,千萬不可唯利所驅。

    感受到小太后焦慮的手指頭,鳳殊影微微一笑,開口道:“來人。”

    王戟率領金吾衛涌進來, 瞬間將耶律公主和蕭達二人團團圍住。

    “攝政王,公主若是有何冒犯的地方, 蕭某向您謝罪。只是小公主隨遼使入京面圣,若是被您的手下冒犯, 大王定會震怒, 這對二國之間關系也不好。”

    鳳殊影不屑一笑,似是沒聽到蕭達的求情,淡淡道:“耶律虹公主當著本王的面意圖販賣人口, 理應處于磔刑,念在公主不熟悉南朝律法的份上,暫行關押。”

    蕭達被攝政王剛剛的狠命一掌震傷心脈,無力反抗,只得眼睜睜看著耶律虹公主被金吾衛們架走。

    “蕭將軍不必擔憂,關押小公主的牢房雖然陰涼,但現在正值寒冬,飯菜應是餿不了。”

    王戟似是還嫌蕭達不夠鬧心,湊上前去安慰。

    蕭達狠狠瞪了王戟一眼,他對攝政王行了一禮告辭,決定去找二王子商議此事。

    ————

    車廂內,石中鈺的肚子再次發出咕嘟嘟的響聲,她悄悄看了一眼攝政王,見他半垂著眼眸,紋絲不動。

    她上車后便對攝政王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隔壁包廂內,可是攝政王卻不在意,反問她一句:“為何阻止他對耶律虹出手?”

    攝政王這個問題問得甚是刁鉆,畢竟今世此刻她同耶律虹未曾見過,按理說并不會知曉她遼國公主的身份。

    嘶...似乎尋不到理由去阻止攝政王對輕薄自己的登徒浪子出手。

    見到小太后緊鎖眉頭不語的模樣,攝政王只是冷哼一聲,俊臉又恢復到剛剛出宮時的緊繃。

    可能是餓的很了,石中鈺在車廂內居然聞到了一股炸糕的香味。

    隨著香氣越來越濃,她終于忍不住挑起身后卷簾,雙眼一亮。

    “停車!”

    鳳殊影抬眸,見小太后轉過頭,水汪汪的大眼內滿是乞求之色,就連聲音中也帶了幾分軟糯:“愛卿,哀家想吃炸糕。”

    “王戟,去買炸糕。”

    王戟應下聲,立刻奔向賣炸糕的攤位。

    賣炸糕的攤主是位年近花甲的老婆婆,她順著王戟手指的方向,瞧見車軒口眼巴巴張望的石中鈺,笑著道:“趕上新歲賣的快,就只剩一個,本是想帶回家給小孫女吃,既然你家公子還餓著肚子,就拿去吧。”

    說完,老婆婆用牛皮紙包裹起剛出鍋的炸糕,遞給王戟。

    石中鈺伸長脖子,等接過王戟手中的炸糕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她沖遠方的老婆婆揮揮手表示感謝。

    馬車繼續朝皇宮的方向駛去。

    車廂內,石中鈺撥開牛皮紙,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外酥里綿,還是她最愛的紅豆餡。

    正欲再嘗一口,卻見到攝政王正冷冷盯著自己。

    石中鈺一拍腦袋,是了,攝政王也是一夜未食,方才為了在玉兔齋找尋自己,還喚來了在附近巡游的金吾衛挨間搜索。

    攝政王臉皮子薄,定然不屑主動對她開口索食,想到如此,她體貼地問道:“愛卿要不要嘗上一口。”

    車廂中的燭光已快燃盡,在閃動的燭光下,鳳殊影盯著小太后油亮的小嘴,點點頭。

    石中鈺立馬殷勤地舉起手中的炸糕,卻見攝政王長臂一展,順勢把她攬入懷中。

    她驚訝地望向攝政王深幽的漆眸,眸中閃動的燭光似是在警告自己趕快遠離此人。

    石中鈺此刻有點不確定,攝政王究竟是想吃紅豆炸糕,還是她?

    “愛卿可是覺得夠不著?”

    她咬咬嘴唇,絞盡腦汁替攝政王的逾矩之行開脫,說完,又舉起手中的炸糕。

    石中鈺還特地轉動過炸糕,把完美無缺的一面展示在攝政王眼前。沒想到,攝政王卻低垂下頭,刻意在她咬過的缺口處狠狠咬下一塊。

    二人貼得太近了,石中鈺不適地扭扭身子,見到攝政王細嚼慢咽地嘗完一口就不再言語,她不得不主動開口詢問:

    “愛卿覺得好吃嗎?”

    “沒吃到紅豆餡。”

    “不會啊,哀家方才可是吃到了滿嘴....唔。”

    話還未說完,她的下巴被攝政王輕輕捏起,下一瞬,霸道的薄唇就覆了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燭托上的燭火終于燃盡,車廂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驟然而來的黑暗讓石中鈺瞬間清醒,她推開粘膩在身上人,大口著喘著粗氣。

    手中的炸糕早在方才的意亂情迷中不知被她丟落在那里。

    可惜她只吃上了一口。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微臣嘗到紅豆餡了,很甜。”

    ————

    入夜,石中鈺躺在小葉紫檀木床上,輾轉反側。

    月光落在手腕間的玉墜上,晶瑩剔透。

    她把被單罩在腦上,烏黑悶熱的環境卻讓她仿若置身在車廂中,被攝政王禁錮在懷中擁吻的一幕又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呼”

    她猛地踹開錦被,起身而坐,雙臂環抱在膝上。

    鳳殊影到底是何意思?莫非真是餓急了,饞她...口中的紅豆餡。

    石中鈺自嘲一笑,曾被敵軍圍困在沼澤地中斷糧十幾日的攝政王怎么會只餓上了一頓,就非要吃她口中的紅豆餡不可。

    距離攝政王撂下狠話不足兩月,他便又主動唐突自己,打臉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她摸不清攝政王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情難自抑?

    石中鈺嘆了口氣,輕輕嘀咕了句:“這個瘋子!”

    幾日過后,蚩放踏入攝政王府。

    府內樓閣臺榭錯落有致,園中湖面結出無根霜花,站在連廊上遠遠望去,仿若一片云海。就連腳下的地磚也是從蜀州運來的密褐巖,遇水即沉,踏步無痕。

    不過蚩放每次前來,總覺得丹楹刻桷的攝政王府甚是清冷。

    大帥年紀也不小了,王府中也該添上一位女主人,只是什么樣的女子才能配上他家頂天立地的大帥。

    蚩放腦海中突然出現小太后嬌俏的面龐。

    他趕忙甩甩頭,若是尋常人家的嬌俏寡婦就罷了,小太后可是先帝的新寡,大帥偶爾偷踢寡婦門就算了,若真把小太后三媒六聘娶進府中,還不被天下人指著脊梁骨唾罵。

    “耶律穆風把小公主從地牢帶走了?”

    蚩放回過神,恭謹回答:

    “大帥英明,耶律穆風在帶走小公主時,以遼國神廟起誓他們定不會泄露在新歲那夜遇見太后之事。”

    “本王知曉,你且退下吧。”

    鳳殊影透過窗軒,望向冰霧繚繞的湖面,鼻下仿若嗅到了紅豆餡的香甜。

    明日新歲假便要結束,是時候去拜訪一下近日對她閉門不見的小太后。

    朝鳳殿。

    “太后殿下,攝政王求見。”

    石中鈺放下手中繡到一半的鞶帶,眉間擰起一個疙瘩,緩緩開口:“不見,你就說哀家....”

    她歪頭沉思,思忖這次尋什么借口拒絕。

    “太后殿下今兒個又要尋什么理由把微臣拒之門外?”

    石中鈺被攝政王的不請自到嚇了一跳,忙把手中的鞶帶藏在身后,可惜終是逃不過目光如炬的攝政王大人。

    鳳殊影伸手從小太后身后拎出歪歪扭扭的鞶帶,細細觀了半響,才看出絲絳上繡著一只正在拱土的泥鰍。

    當下鳳眼含笑:“原是微臣誤會太后了,殿下今日當真有要事在辦。只是...這泥鰍拱土可有何寓意?”

    石中鈺紅著臉搶過攝政王手中的鞶帶,輕輕咬了咬下唇,聲若蚊蠅道:“愛卿什么眼神,這分明是金蟒踏云。”

    頭頂傳來攝政王爽朗的笑聲,石中鈺不由懊悔自己主動攔下吉祥帶這個差事,她不善女工,自從入宮做了太后,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時隔多年從新撿起繡針,才發現她就算照著星蟬描好的邊,都繡得歪七扭八。

    “勞動太后玉指,微臣自要投桃報李,柳泉齋內的包廂已被微臣定下,殿下可愿出宮品嘗如意糕?”

    聽到攝政王的問話,石中鈺把羞赧之情拋出九霄云外,星眸閃閃,迫不及待地問道:“自然愿意,咱們何時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