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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13節

    想到如此,她只是簡單地答:“昨夜殿下突然起了賞花的情致,就去御園逛了逛,還...遇上了攝政王。”

    石中鈺柳眉微挑,驚訝道:“還遇上攝政王了?”

    “是,殿下同攝政王賞了會月,后來...太后睡著了,攝政王就把殿下送回寢殿。”

    準確說,是抱回了寢殿。

    星蟬想到昨日她跟隨在攝政王身后,眼前偉岸男子臂上露出一截修長的小腿,鑲滿了北珠的繡鞋在空中一顫一顫。

    在偶遇臺階或拱橋時,她在寂靜的夜中聽到太后輕聲嘟囔,攝政王隨即放緩了腳步,直到囈語聲消失...

    “那...哀家可有說過什么胡話?”石中鈺緊張地直起身子,心中擔憂她會在酒后失言,說出關于前世的話來。

    “叮”一聲脆響。

    石中鈺垂下頭,發現是自己手腕上纏著的物件打撞在玉枕時發出的聲響。

    她抬起手,打量起腕間纏繞的睚眥玉墜,突然覺得此物有些眼熟。

    這...好像是攝政王平日里腰間掛著的吊墜,只是...如今怎么會拴在她的手腕上。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

    “奴婢不知,攝政王命奴婢在御園外候著,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殿下和攝政王就從御園里出來了。”

    星蟬在一盞茶時間上咬字頗重,昨夜她匆匆走出御園,正巧遇到去取醒酒湯的衛禮,她同衛禮說了御園里面的情景,之后二人爭執片刻,就看到攝政王抱著太后出來了。

    石中鈺松了口氣,以她前世對鳳殊影的了解,一盞茶的時間,應該不可能。

    并且,此刻她只有頭痛欲裂的宿醉感,身上...并無不適。

    石中鈺放下高懸的心,若是昨夜她在鳳殊影面前說出關于上一世的胡話,醒來的時候也應被綁在在祭壇上,而不是在金碧輝映的朝鳳殿內。

    沐浴完畢,沖掉了身上的酒氣,石中鈺腹中咕咕作響。

    想到昨夜在宮宴上,因著石家夫婦硬要把石懷春塞進酒席上的做法,倒得她胃口全無,無心享用蟹宴,反而灌了一肚子果酒,險些在攝政王跟前漏了餡。

    石中鈺下定決心,就算日后黃夫人坐在她身側,她也要該吃吃,該喝喝,萬不能再為了這群蒼蠅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一小碗蟹rou粥下肚,整個人都舒坦起來。

    “啟稟太后殿下,端王妃侯在殿外,請求叩見殿下。”

    衛禮上前稟告。

    石中鈺不緊不慢地接過寒露遞來的薄荷鹽水,清了清口,用絲帕擦拭嘴角的水漬。

    “告訴端王妃哀家乏了,讓她改日再來。”

    “奴才遵命。”

    看來昨夜那曲《昭君出塞》唱進了端王妃心底,石中鈺微微一笑:“星蟬,通知內侍省,就說哀家覺得昨日的戲班子唱得不錯,加賞。”

    馬上就要進入初冬,夾雜著寒氣的秋風似利刃刮面,吹得端王妃這種打小在南方生長的貴人甚是狼狽。

    只半盞茶的功夫,臉上的水分就被吹干,使得她努力堆起的笑臉略顯僵硬。

    “衛公公可否明示,太后殿下何日可以見客?”

    “這個...咱家可說不準,昨夜的宮宴把殿下累壞了,今晨起來發現嗓子都倒了,這不,御醫剛剛瞧完,說是近日不易開口說話,要好生養著。”

    衛禮不卑不亢,臉上掛著和睦的微笑:“要不,娘娘過幾日再來。”

    “再過幾日,圣旨怕是都下來了。”

    端王妃心中一急,忍不住把心底的話說出來,看向面色不變的衛總管,她咬了咬牙,把袖中的一對成色極好的紫玉鐲子暗暗塞進衛總管手中。

    “公公可否明示,太后心中屬意那一位郡主前去遼國和親?”

    衛禮臉上依舊掛著恭謹的笑容,只是把手中的玉鐲推回到端王妃袖中。

    “太后殿下與攝政王議政時,奴才不在身側伺候,不敢隨意揣摩圣心。”

    端王妃盯著眼前油鹽不進的衛總管,內心暗罵一句:不識抬舉的臭閹人。

    奈何心中再氣憤,她也不敢對太后身邊的人表現出來。

    今時不同往日,昨日她回到偏殿后,聽到端王爺身邊的侍從對她描述王爺是如何在早朝時被攝政王羞辱的,當下她就覺得,攝政王要拿端王府開刀了。

    尤其是在隴西發現鹽泉后,端王世代把控的鹽池再也威脅不到朝廷,將會慢慢變得一文不值。

    端王偏隅封地一角,本以為攝政王只是憑借雷霆手段逼宮上位,本想借著此次入京叩見新帝的機會拉攏朝臣支持,沒想朝內的大臣早被攝政王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些原本和端王府私下有所聯系的大臣,在他們進京后全被攝政王扣上莫須有的罪名斬殺或流放,這些舉動,明顯是在警告端王不要逾矩。

    哎...都怪夫君沒有打探清楚,就讓她拉攏康王妃,從而得罪了小太后。

    本以為鳳椅上那位不過是個傀儡,沒想到經過昨夜宮宴一事才知攝政王已把協力后宮之權交給小太后。

    宮宴上那場《昭君出塞》的戲文真是看得她一身冷汗,小太后會不會借此機會,把她的女兒嫁去遼國....

    想到此處,坐在御轎內的端王妃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

    “啊嚏!”

    一聲“鳳嚏”打斷了正在御書房議政的大臣,眾人扭頭看向暖塌上病怏怏的美人。

    太后辛苦,親身張羅幾日前的宮宴,cao勞過度而病倒了。

    石中鈺用絲帕擦了擦鼻子,精致的鼻尖已被揉得通紅。

    “母后,您是何時染上的風寒?”

    朱昱看向歪靠在燈芯草軟墊上的母后,好奇地問。

    “嗯...許是這幾日風太大,出門時被吹著了。”

    石中鈺敷衍回答,悄悄瞥了一眼坐在太師椅上的攝政王,見他面色無異,想來并沒有把上次與她獨處的事放在心上。

    看來她并未露出破綻,石中鈺放下忐忑不安的心,隨即又打了一個噴嚏。

    “宣太醫。”

    鳳殊影被小太后接連不斷的噴嚏打亂了思路,書房中大臣們的議論聲入耳卻不入心。

    腦中總是頻頻浮現起那夜小太后腮暈潮紅,星眸閃閃的嫵媚容顏,每每強壓下去,卻又被她不經意發出的動靜喚醒。

    “不必了,昨日已經讓穆太醫瞧過,說哀家是落了風寒,喝上幾副藥就好了。”

    鳳殊影看向暖塌上的女子,見她手扯絲帕遮住鼻下的小臉,只留一對明亮的大眼,正賊溜溜地望向他。

    “可是干擾到眾位愛卿議政,不如哀家先回寢殿,正好也到了該用藥的時辰。”

    鳳殊影劍眉微蹙,那夜的女子主動纏綿又熱情似火,與現在同他故作疏離的小太后判若兩人。

    又在同他耍什么把戲?

    “屋外寒冷,殿下既然染了風寒,便等日頭暖和了再出去,讓太醫院把藥送過來。”

    石中鈺只好放下剛剛抬起的屁股,用話本遮住哭喪的小臉。

    連生病也不能休沐,鳳賊這是要將她活生生累死啊!

    等許公公端來湯藥,御書房的大臣們已陸續散去,只留攝政王一人在書案上批閱奏折。

    石中鈺看了眼托盤上濃黑的湯藥,捂著鼻子問:“今日的藥怎么這般濃?太苦了,哀家喝不下去。”

    許公公陪笑道:“穆太醫說殿下連服了數日的湯藥,病癥卻不見起色,所以新添了幾劑藥量。”

    哎...那是因為她怕苦,趁著星蟬不注意,把湯藥悄悄倒入花盆里,沒想到此舉卻惹來穆太醫藥上加藥。

    她簡直是自討苦吃!

    “這...穆太醫太心急了...哀家底子本來就不好,恢復起來自會比常人慢些,你回去讓太醫院改成原來的藥方,再讓穆太醫去掉幾味苦藥。”

    許公公干笑一聲,別看太后平日里秀麗端莊,到了生病的時候還是露出嬌姑娘怕苦的本性,他正要領命下去,卻感到手中的托盤一輕。

    朱昱驚訝地看向冷著臉手持湯藥的攝政王,心想攝政王不會要捏著母后的鼻子灌下去吧?

    “殿下莫要任性,快喝了。”

    鳳殊影從沒有哄勸人的經驗,他不好女色,手下也都是些粗兵悍將,自然也說不出什么憐香惜玉之詞。

    但在這屋內,也只有他一人知道小太后在那夜脫得有多清涼,若還不好好服藥,恐會生出肺咳之癥。

    可石中鈺就不同了,她壓根不記得那晚發生了什么,如今拖著昏沉的身子被鳳殊影扣在御書房中,還要逼迫她喝下難以下咽的苦湯藥,當下被激發出氣性,一巴掌推開他手中的湯藥。

    能在敵軍刀槍劍影里穿梭自如的定北侯鳳大帥,居然沒能躲過小太后不輕不重的一巴掌。

    頓時,guntang的黑色湯藥潑灑在紫金蟒袍上,把胸口張牙舞爪的巨蟒澆個透徹。

    屋內鴉雀無聲,許公公和星蟬一時都驚呆了,就連朱昱也睜大眼了眼,一臉崇拜地看向石中鈺。

    石中鈺見狀,下意識用手中帕子擦拭鳳殊影身上的朝服,只是在觸及他堅硬的胸膛后又迅速收回手。

    她訕訕道:“哀家不是有意的....”

    第15章 不認賬   這抹眸色,她好熟悉

    鳳殊影盯著身前低眉順眼的小太后,面色不變,把手中的空碗放在許公公端舉的托盤中。

    “再去拿一碗來。”

    “奴才遵命。”許公公屏住呼吸,躬身退下。一直退到殿外,才敢喘上口氣。

    乖乖,太后殿下今日可是吃了辣椒,火氣也悶大了些,居然敢在太歲身上動“水”。

    前幾日他可是親眼目睹端王的侍從因在御馬菀得罪了攝政王的手下,直接被丟進麻袋里活活打死,

    此事過后端王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后宮真當是藏龍臥虎之地,別看太后年紀尚小,馭蟒的本事卻是一流。

    “時辰不早,皇上該去上書房用功了。”

    鳳殊影只想清理干凈屋里的閑人,好當面問一問小太后,為何對他忽冷忽熱。

    “呃...”

    朱昱偷偷看了一眼端坐在塌上,用手指攪弄帕子的母后,心想要找什么借口把母后也帶走。

    “不如朕先把母后送回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