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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嵐才進宮,“太醫說了是心病,這病單單用藥是治不好的。” 南瑾言呵了一聲,“他倒是夫妻情深,只不過海王不見得把他放在眼里過,說來做人質就來了,當初我看著就有些不對,如今竟成真了。” “皇叔再怎么說也是流著御氏的血,海王既然想成就大位,估計也不會拿皇叔當自己人。”葉嵐說著便搖了搖頭,“只是皇叔到底有些可憐。” “不過海王要成就大位,還要堵住百姓的幽幽之口,就勢必要絕除掉其他御氏宗室的人繼承皇位的可能,到時候所有人都死了,她才敢借著皇叔上位。”南瑾言嗤笑一聲,“不過這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她唯獨沒有想到,被皇叔一手帶大的孩子到最后竟然沒有與她站在一起,關鍵時刻反而出賣了她。”葉嵐接話。 “不過海王一手教導出來的海晟卻不簡單。”南瑾言揉了揉眉心,“聽御鳳音說這段時間海晟與江英僵持著,有好幾次都險些讓江英吃了大虧,著實是棘手。” “是啊。”葉嵐跟著嘆了口氣,“西北是重地,如今那里戰事吃緊,想必那里一直以來被鎮壓的蠻夷之族也該蠢蠢欲動了,若是西北失守……” “到時候一路長驅直入直插京都,說不定還真的能威脅到御鳳音的皇位。”南瑾言說道,“著實有些不好辦。” “不過咱們陛下是天選之人,不怕。”葉嵐生怕南瑾言憂思過度,“一定會平安化解西北之禍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我擔心有什么用?累壞了自己的身體,倒還是要連累得御鳳音擔心我。”南瑾言撫了撫肚子,“沒事。” 這一聲沒事也不知是在說給葉嵐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 “廢物!都是廢物!”御鳳音直接扔了手里的奏折,“大軍在西北征戰,后面的人卻拖后腿!前線吃緊,你們竟然敢私自扣下糧草,中飽私囊!” “陛下息怒。”朝臣們跪了一地。 翼王彎腰撿起奏折,揚聲讀了一遍,之后才看向御鳳音,“陛下以為如何?” “殺!”御鳳音說道,“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傳朕的旨意,糧草押運官楊琪凌遲示眾,其余同黨斬首示眾,暴尸十日,也讓其他人好好看看,再不敢生出如此之心!” “謹遵陛下圣旨。”丞相問了一句,“那如今是該派誰為糧草押運官?” 御鳳音看向翼王,“為今之計必須有一個身份足夠重要,且出身皇室的人,替朕去押運糧草,也好讓其他人都看看,才好震懾。” 這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翼王還有什么是不明白的?“臣請旨押運糧草,必定不負陛下重托。” “好。”御鳳音龍心甚悅,“那就讓翼王押運糧草,朕賜予龍泉寶劍,若是碰上大逆不道的官員,翼王可自行處置,斬逆臣!” 翼王神色一凜“臣遵旨。” 御鳳音在前朝發了一通脾氣,下了朝就來了南瑾言這里。 “瞧瞧你一身的火氣。”南瑾言挺著肚子親自給御鳳音斟了一杯茶,“喝點茶水去去火。” 御鳳音接了茶,又伸手扶他坐下,“朕喝不下。” “前朝的事情確實煩心,不過眼下更要緊的卻是西北。”南瑾言說道,“你心中定是有主意了,只怕是顧及著我,便一直沒說吧。” 御鳳音一愣,隨即苦笑一聲,“朕什么都瞞不過你,阿言,江英這幾日送來的戰報越來越兇險了,朕不放心,想要御駕親征,可——”她低頭看看南瑾言的肚子。 南瑾言心里早有猜測,聞言只是笑了笑,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既然這么想的,那就這么去做,你又在擔心什么?擔心我嗎?” 御鳳音面露糾結,“西北邊境之地,一來一回都需要不少時間,更別提還要帶兵打仗,阿言,朕是真的放心不下,要不,朕讓人送你回凌朝吧?最起碼你在凌朝,朕才沒有后顧之憂。” 自知曉了凌云與南江的事,兩人才明白原來秘藥的效用不至于此,只要兩個人心意相通,便不會有壞處。 南瑾言卻搖了搖頭,“我哪里都不去,阿音,你清楚我的性子,若是沒有這兩個孩子,那我勢必要和你一起上戰場,可如今我無法幫襯到你,不如就為你守好后路,我會和孩子們一起等你回來。” 御鳳音正是因為清楚南瑾言的性子,才這么擔心他,他太過要強,又是身在這異國他鄉,若是沒有她護著,只怕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事情。 恰在這時,南瑾言抓著御鳳音的手下動了動,御鳳音一愣。 南瑾言倒是笑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動讓你給趕上了,這么懂事,他們必不會讓我難受的,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御鳳音定了定,看著南瑾言的眸子,許久都沒開口。 南瑾言還是那個眼神,堅毅卻又執著。 良久,御鳳音伸手將南瑾言攬進懷里,輕輕呢喃,“阿言……阿言……你讓朕入魔,你讓朕該怎么辦……” 南瑾言順勢靠在御鳳音的身上,聽著那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也就是這一句話,讓御風音下定了心思,她點點頭,“好,阿言,你等著回來,朕答應了你,要帶你一同回到凌朝去呢。” 南瑾言閉上眼睛,盡情地享受那人身上的龍涎氣息,“我何時不相信過你呢?” --